戈厥派的掌門戈天問百名第三十九,年紀輕輕便位列前茅羨煞了不少人,曾經更是和流月公子齊名,並稱“武林雙公子”。同時步入江湖,同是青年才俊,兩人的光輝在一定時間內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的。
然而幾年前那場武林大會,依然是百名挑戰賽,他們作為新秀,同時闖入了前百名,那在當時如同一個神話。隻在最後,兩個年輕氣盛的少年英豪,難免不會想要一較高下,到底誰才是真的第一?本以為是棋逢對手,難較高下,然而,流月公子卻輕鬆的贏過了戈天問。
正是年少氣盛,春風得意之時,卻遭如此打擊,戈天問的人生裏從此多了一個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的噩夢——郝連流月,他將自己困在夢裏,隻有打破夢原他才能得以新生。為此,他玩命的練功,這麼多年來,終於在不久前完成了突破。
再次登上這個百名挑戰賽,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新人了,麵對場外如此多的看客,有原來的,有新進的,唯獨,在他們之中,看不到他自己。郝連流月,走走停停,這麼多年的牽扯,該了結了。
戈天問放眼向那方看去,想見的人在樹下椅子上坐著,想見的人在樹下椅子旁站著。藍兒,明明是兩人同時見到你,為什麼你選擇的人卻是他?而且,還是以婢女的身份。沉了口氣,沒管其他人如何,他隻向著那邊提聲道:“流月公子,好久不見”。
的確,好久不見。郝連流月抿唇一笑:“天問兄,別來無恙。”
他很好,若沒有他在,他會更好的。戈天問籠罩在陽光裏,一向的沉穩顯得有些飄忽,那盯著郝連流月不偏不移的視線到底是真的專注,還是刻意對有些人視若無睹,隻有他自己知道。“天問最近對武道又有了些新見解,不知道流月公子可願探討?”
這是,邀戰了。藍握緊手中劍下意識的就要上前一步,手腕突然擋了一下,藍回頭,有些徒然的喚了聲:“公子”。
郝連流月輕笑著搖頭,藍哪裏會是那個人的對手,不過是那個人不願傷她罷了。況且他還從來沒有不濟到連戰貼都不敢接的地步。正要開口,怎知先他一步,穆青的聲音響起在他旁邊:“天問有所不知,流月公子的義弟琳木小公子對武道的領悟能力毫不遜色,問天不妨先與小公子討教討教再找流月公子如何?”
雙眼微微下斂,郝連流月唇邊一勾,似笑非笑道:“穆掌門考慮的真是周到啊。”
穆青亦笑的溫厚:“不敢當,不敢當。流月公子和在下認識這麼多年,還知在下為人嗎?”
為人?郝連流月一掀眼皮,笑看著他:“穆掌門自是生了一張溫厚的臉,流月怎能不知呢。”可是誰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呢。
戈天問並無意與他們這些明恭暗貶,隻要能跟郝連流月一戰,有什麼招他都接著。他向著樹上躺著一動不動恍若什麼都不知的人揚聲道:“那就勞煩琳木小公子了”。
紫檀木轉眼,眨了眨眼睛,剛才看著樹影間斑駁的光影,她有點忘乎所以了。場上的那個人,就是戈厥派的掌門了吧,要挑戰大哥的。
她撐起身來,正要下去,卻聽郝連流月向她道:“不用。琳木,乖乖睡你的覺,大哥的事情,用不著你。”
動作停在原處,她抬眼看去,頭回在大哥的眼睛裏看到不容拒絕。穆青在左,郝連流月在右,她低頭輕輕一躍便落到了他倆中間,而戈天問在她遠對麵。
紅黃藍綠下意識的要開口阻止,到了喉嚨,又突然卡住。琳木今天已經連續上去幾場了,隻怕此時體內也隻有六七層的內力。並且和四十四名對戰時便已經受了傷,如何會是三十幾名的對手。如果是幾天前她們倒也不是很擔心,就算戈天問有所突破,公子這麼多年來也不是吃素的,當年可以輕鬆贏他第一次就能再贏他第二次!可是,偏偏是公子每年那兩天的特殊時期,這個時候,公子是絕對沒有那個力氣應對戈天問的。這可如何是好?
“琳木小公子幾戰幾捷,在下真是見識了,跟你大哥當年相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呐。”紫檀木側臉,這應該是穆青穆掌門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吧,昨天還對她視若無睹呢。
她淡淡一聲:“嗯”,然後轉頭向右,“大哥,我也想見識見識前三十名的實力。”
郝連流月看著她,不動聲色:“一會兒大哥上場,你自能見識到。”
“難得琳木小公子這麼有上進心,流月公子何不滿足他呢?”穆青的聲音從另一邊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