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國皇城外的一家普通農舍裏,此刻紅燭高掛,大紅的喜字貼滿了院裏院外,紅綾落滿了房屋樹木,觸目看去,全是一片喜慶的紅。
臨近的鄉裏難免有好奇的站在院子外張目看的,這大喜之事,誰不想沾沾喜慶?隻是,他們雖然住的離這兒近,但這家主人卻是才搬來的,這是不是該進去賀個喜拉近拉近彼此關係,他們有些拿不準。
就在院外的人舉棋不定時,主人家的院門拉開了,眾人抬頭一看,不禁楞了神。
月牙白的衣袍柔柔貼在身上,並不是多麼絕色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無可挑剔,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真是好一個優雅清貴的公子。
“今日主家大喜,鄉親們若不嫌棄,便入內喝杯喜酒吧。”唇邊含著淺淺笑意,月華般的公子開口了。
“恭喜,恭喜。”左右近鄰連忙揚起一張笑臉連口恭賀,一邊跟著公子入內。
這家人並不多,並且不像其他人家三代四代同堂,隻見偌大的院子裏空蕩蕩的,隻有風吹起的紅綾如火般燃燒在空氣裏。領他們進來的公子並沒做什麼解釋,攝於對方的氣度,他們一時間也不敢多問。
一行人快入大堂時,一個身穿黑色鑲金袍的男子跨步而出,長居鄉野的鄉民們下意識的頓住腳步。這人身上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撲麵而來,一瞬間竟讓他們有一種想要跪拜之感。
新來的這家鄰居不簡單,再沒見識隻要有腦子都能想出來。
嘯天歌隻是掃了來的賓客一眼,便冷著臉走向郝連流月,皺眉道:“你怎麼把這些不相幹的人帶來了?”
郝連流月看著賓客陸續入內,淡雅的臉上尚有淺笑,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成親這樣大喜的事情,自然人越多越熱鬧越好啊。”
他頓了頓,遙望著遠方淺歎道:“況且,那個人最大的心願便是與她舉辦一場空前盛大的婚禮了,如今條件不允許,多些人也不錯吧。”
“你明知道——”嘯天歌說著突然閉了口,剛硬的嘴角緊抿,最終什麼都沒說拂袖入內。
賓朋滿座,盡管之前並不認識,但成為鄰居,以後有的是交流的機會。來的人都樂嗬嗬的笑著,放下這屋中裝飾與桌上糕點的精致不說,單憑這成親之大喜,就讓喜歡湊熱鬧沾喜慶的他們喜慶洋洋了。
“喲,吉時快到了呢。”有經驗的老人一看堂外天色便拂著花白的胡子大笑起來。
“是呀是呀,主人家,快請新郎新娘吧。”年輕的客人們都紛紛起哄,歡鬧的言辭中無一不是對即將成親的這對新人最淳樸的祝福。
郝連流月清淺含笑,也隨著大夥兒轉身向門口看去。嘯天歌愈發皺緊了眉頭,黑著一張臉。
“新郎新娘到咯~”影子的身影蹦進來,一邊高灑著手中鮮紅花瓣,一邊蹦蹦跳跳的往裏走。
“到了到了。”賓客們激動了,紛紛探長了脖子往外看去,這家這三個出來的男子已經如此不凡了,不知道這新郎新娘該有多出色呢。
堂外晴空萬裏豔陽高照,天公作美,絕對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
就見豔麗的陽光下,一身大紅喜袍的人穩步踏上紅地毯,新人逆著光,看不清麵上表情,但那身型卻是夠人認清的。
“這……”賓客們麵麵相覷,滿臉的喜慶在瞬間凝結。
郝連流月似乎沒看到瞬間的變臉的客人們,他臉上仍掛著恬淡的笑容,緩步走到主位旁站定,一雙雅致的眼注視著一步一步踏過來的新嫁娘,眼裏是如同在看任一一場喜慶婚約的祝福。
新娘子一身厚重端莊的嫁衣加身,頭頂九尾鳳冠,血色流蘇垂落臉前,額間冰藍霧綸化作絕筆豔紅,如血色飄搖。眉如絮,眼如幽泉,一張臉清麗絕倫,似是不食人間煙火,那唇邊卻又勾著凡塵最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