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萱平日基本不做什麼家務,手法特別生疏。好在她聰明靈巧,一學就會,婆婆就在一旁含笑的看著她。偶爾指點一下。
楊鳴萱做事思路清晰,很有邏輯性。基本上遵循著現代的行事風格,很是講究。
“你是我見到過的第二個心思如此聰敏的孩子。那第一個呀,是個男孩,大約十五年前來這……住了兩年。”
聽到這,楊鳴萱,擦碗的手抖了一抖。
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大錘狠狠敲擊了一下她的心房。
婆婆繼續說:“他呀,簡直是個天才,心思奇敏,還特別會討人喜歡。哎呀、這個男孩子呀……”婆婆自言自語的回憶著,眼裏全是笑意。
楊鳴萱放下手裏的活,抬起盈滿水的眼眸,望著婆婆,等著聽後麵的話。靜靜的,就像小孩在聽奶奶講神話故事一樣,被緊緊的吸引,眼神裏全是期待。
婆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繼續道:“哎呀,這孩子為了找他失散的心上人,硬是從頭開始學起畫畫。老頭子剛開始還特意難為他,試試他的本性。這孩子聰明絕頂,心裏全清楚,認老頭子欺負,回頭還恭恭敬敬的孝敬我們,真是讓人喜歡得不得了。”
楊鳴萱不自覺的笑了一下,有點傻氣。夠著脖子繼續聽。
婆婆說:“他呀,日日夜夜的畫呀,一邊畫一邊研究一些墨汁的配方和調和,不斷地改良各種畫畫的技術,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他作畫到沒什麼天賦,全憑聰明和刻苦。
他的畫,有形無神,有一段時間都要把老頭子氣死啦。說他根本都得不到他的真傳,這孩子到也不氣餒,始終如一的畫著。
可是呀,你不知道,他第一次畫人物像時,把他師傅可震驚壞了。他畫了一個天仙般的女孩,穿著奇怪的衣服,神態出奇活潑逼真呐!”
說到這,婆婆意味深長的看了楊鳴萱一眼,眼裏全是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神采。
楊鳴萱的眼淚終於再也控製不住,滾落下來。一路劃過她絕美無雙的麵龐,打濕了粗布衣服。
“他……是不是叫做季湘信……”
婆婆握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孩子,要不是認出是你這張臉,我和老頭子斷然是不會再理會江湖上的事的。
楊鳴萱,你可知道你是季湘信心裏有多重要?為了你他什麼苦都願意吃。我們可不能就這麼看著你落入壞人的手裏呀……更不能看著你和別人私奔!”
楊鳴萱聽到這,愣了一下,不禁失笑,涼這個愛耍流氓的都跟老人家說些什麼了呀。
婆婆笑著說:“去吧,我老頭子也有些話要跟你說呢。”
楊鳴萱眼圈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默默告辭,又去了老人家的竹屋。
一進竹屋,滿室飄著清雅的墨香。老人正在畫畫,一筆一劃描繪著一片竹林。
畫上的竹林在一片月色下,顯得寂寞有蒼涼,相互掩映,高而筆挺。在這片月下竹林的正下方,隱約可見,一個身長玉立的男子,正在借著月光,揮汗如雨的作畫。
其專心致誌的神態被刻畫的的十分傳神。
雖然看不清臉龐,但看那英挺的身材,不拘小節的穿著打扮,楊鳴萱就認出來,這就是季湘信!
她盯著畫,眼裏飛掠過無限哀思。
老人家,放下畫筆。笑嗬嗬的對她說:“女娃娃,你可想我的徒兒啦?”
楊鳴萱臉上一紅,“嗯”的點了點頭。
老人家哈哈大笑。“女娃娃,我們通過信的,你可還記得?”
“不能忘,您筆記力道蒼勁,讓萱兒自愧不如。”
“哈哈,你和我那徒兒一樣,都不懂寫字的。我那徒兒為了抓緊一切時間畫畫,連學字的時間都沒有,可想而知他想找你的心情何其迫切。”
楊鳴萱心中頓時感動萬分,她一直以為季湘信是因為懶才沒有學字,看來是誤會他了。
他真的有這麼在乎過自己嗎?為什麼當初問他兩年來都做了什麼,他就簡單的兩個字:“找你。”
老人家笑嗬嗬地說:“每次啊,我都會問他,找到你那心上人,你要和她成親嗎?他就臉紅,想了很久才說,我要帶她回家。”
楊鳴萱聽了這話,渾身一震。
回家?
是…………穿越回去的意思嗎?
難道,季湘信真的是帶她來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