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萱徹底陷入混亂之中,季湘信要是專程來帶她回去的,那為什麼兩人不走呢,卻要呆在王府裏,整日過著十麵埋伏的生活。後來又不得不私奔……
忽然,她豁然開朗明白了過來。
季湘信就是為了給她找解藥啊!不然兩人早就可以穿越回去了。
為什麼他不告訴我呢?居然騙我說回不去,自己當時還任性的說要他娶妻生子、兩人各過各的呢。
想想自己當時還真是任性啊。他心裏頂著巨大的壓力吧。不能告訴我實話,自己還跟他大吵大鬧一通。
季湘信背負著多有的秘密與責任,還要好言哄她。楊鳴萱心中頓時感動如潮湧,不能自已。
伏在桌邊,傷心欲絕的哭起來。
為什麼我當時不能懂的他的用心良苦,還要在最後關頭離他而去!
楊鳴萱,你簡直是混蛋啊!
老人家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說:“女娃娃,你為何哭得如此傷心。你們之間還有什麼過不去的溝壑?兩人既然相愛,就大膽的在一起嘛。”
“我們……恐怕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師傅,我們之間有些……誤會。”她哽咽著。
老人家見她淚如雨下,卻笑眯眯的說:“去找他吧,真正的愛情是無可阻攔的。”
“師傅,我……我找不到他。我們分開足有十一年了,我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哈哈,女娃娃。別人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可是我可知道。我那好徒兒前些日子才去武林大會湊了熱鬧呢。”
楊鳴萱雙目圓睜:“武林大會!”
自己大鬧武林大會,毒煙迷倒全場的畫麵在眼前重現。一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茫茫人海中被一並迷暈過去,楊鳴萱心口窩一陣絞痛。
所謂擦肩錯過,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痛的呢?
“女娃娃,要找我徒兒並不難,他現在就是文國大名鼎鼎的攝政親王!容顏不老,足智多謀,受萬民愛戴!我,真的很為他驕傲呀。”
楊鳴萱眨眨眼,文國的攝政親王?
京寒是文國失散多年的王子,也就是綺凰的孩子,這是她最近幾天才想到的。
對著孩子心中有了另一層說不出來的情緒。綺凰的孩子……卓瀾的孩子……怪不得眉眼透著一股熟悉之色。
嗬嗬,卓瀾,我把你的孩子照著季湘信的性格來培養長大,不知道你九泉之下會不會恨我?
……卓瀾,她曾經打算利用、依附一輩子的男子,那個溫文爾雅的君王……那個被楊鳴萱折磨的獸性大發的男人。
不知不覺楊鳴萱又紅了眼圈。她好像真的有害過很多人……果真是紅顏禍水?
“我猜他現在應該還在武國皇宮。”
楊鳴萱猛地抬起頭。
終於有他的消息了!知道他在哪了!楊鳴萱此時恨不得馬上飛去武國皇宮。十一年了……想又不敢想、忘又不能忘、何其痛徹心扉的愛戀
……
楊鳴萱又和老人家聊了很多,老人家說:“雖然這十幾年來我們雖然隱居山中,江湖上的事也聽聞了不少”,於是把季湘信著十幾年來的豐功偉績揀了幾樣說給給楊鳴萱聽。
楊鳴萱一直隱居山中,什麼事都不知道。頓時聽得入神,心裏對季湘信又是一陣欽佩不已。
楊鳴萱臨走之前,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人家對她十分滿意。一直笑眯眯的捋著白須,心道,徒兒果然好眼力。
……
楊鳴萱一刻也沒耽誤,半夜就打包行李去武國。包袱裏除了婆婆準備的一些幹糧、衣服,還有一張人皮麵具。楊鳴萱笑著收下。
發誓無論如何,也要留在季湘信身邊,什麼也不能在阻擋她。
楊鳴萱趁著深夜離開竹林小築時,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追了出來:“老婆,你去哪?”
楊鳴萱驀然回頭,隻見涼站在一片深沉的竹影之下,身形落寞陰沉。
“鬧夠了吧,誰是你老婆。”
“萱,你別耍賴好不好,你明明心裏有我的。”涼走到她麵前,很衝動的扳起楊鳴萱瘦削的肩膀。
楊鳴萱掙脫不開,於是放棄。她用十分冷靜的眼神看著涼,“夠了,我受夠你假扮他的遊戲了。有些罪孽需要用一輩子贖清,讓良心受折磨。但不是以這種方式!”楊鳴萱不知不覺增大了音量。
涼不自然的笑了笑,道:“什麼方式,我怎麼聽不懂你說什麼。我挨了你那麼重的一掌,現在要拋棄我嗎?
哈哈,你的心就是鐵石做的?你覺得你對得起我嗎,楊鳴萱?”
涼有些癲狂的狀態,讓楊鳴萱有些不安。
“別裝了,你根本不是他。你雖然知道我們之間的所有事,但你不是他。我的暗衛涼,我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