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萱再也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假的,可是為了自欺欺人的填補內心對涼的罪惡感,她把能補償的一切都給了這個人。
可是,現在是結束遊戲的時候了。
……
他深吸一口氣道:
“既然演不下去了,我也無話好說。不錯我不是他,我是涼的弟弟,流星。”
“幸會。”楊鳴萱麵無表情,再一次轉身要走。
涼又一次抓住她,“楊鳴萱,本來我是替我哥報仇的,可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要救你!你就這麼對待我,一走了之?”
“一命償一命,我們互不相欠。”她手臂上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涼站在那,也不鬆手,也不說話。他思考著,抉擇著,終於開口:“讓我親你一下。就算替我哥哥求的。”
楊鳴萱沒想到,他會有這種要求。
她轉過身,靜靜抬起頭,看著那張和涼一模一樣的臉,心中一動……
楊鳴萱踮起腳尖,心無雜念的閉上雙眼,探過櫻紅的雙唇……
流星心中如擂鼓一般。
嘴唇與嘴唇相碰,觸電一般的觸感,讓兩人都是渾身一震。
流星突然伸手緊緊的把楊鳴萱抱在懷裏……竹影婆娑,一對膠著的人兒。
不知過了多久,流星的雙手由緊變鬆,最後整個人如突然睡死過去一般咣當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楊鳴萱紅腫著雙唇,看著他,失望的神色布滿在臉上。你果然不是他,連裝都裝不像,流氓!
楊鳴萱獨自離開竹林。美麗而略顯柔弱的背影,獨自隱沒進黑夜。
流星再一次中毒睡在地上。
旁邊放著一小瓶解藥——楊鳴萱的血。
…………
季湘信被軟禁之後,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裏不出來。下人們都鬆了一口氣,但每天都是如坐針氈,大氣也不敢出。
季湘信聯係不到京寒,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樣了,自己為了能夠殺死莫楓而把他推向這麼一個危險的風口浪尖,心裏多少有些愧疚。
但轉念一想,男孩子嘛,以後還是要承擔君王的責任的男孩,不經曆點風浪怎麼行呢。
何況這一次的亮相為京寒贏得了滿場的好評,實在是收獲不小。
季湘信向來以德服人,為人親和仁慈,不論是官員還是侍者全都由衷的敬佩他崇拜他,視他如神一般。
所以都心甘情願的為他做事,而且忠心耿耿。
季湘信身邊就有幾個小太監,平時細聲細氣不多言語,但是看得出來是十分機靈的。季湘信很多情報都是從他們的口中得知。
這日,一個小太監為季湘信斟茶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王爺,您有所不知,前兩天又有一個假扮公主的姑娘來啦。”
季湘信聽後,心中大疑問道:“你們怎知她是假扮?”
“哎呦,您不是說過嗎,真正的公主有一個什麼獨一無二的護身符,問她她就說弄丟了。皇上也不敢怠慢此事,就讓凝香公主去辨認。凝香公主哇,一眼就看出她是假的了,把她趕走了。”
“趕走了?”季湘信更是奇怪了,這假扮皇親國戚可是大罪,怎麼就這麼趕走了,完全不合乎情理呀。
小太監經親王大人這麼一提醒,不禁也皺起了眉頭,道:“這奴才就不知道了,當時凝香公主處理的這件事,其他沒人插手。皇上最近特別忙也功夫理會,就這麼過去了。”
季湘信暗暗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他在心裏算了算。該不會這丫頭真跑過來了吧?
連護身符都弄丟了,她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麼啊?
季湘信馬上吩咐筆墨伺候,他要作畫。
……
季湘信每年隻為冰池公主一人作畫,作為生辰禮物。而今年冰池不在身邊,自然也沒作成。
聽說大名鼎鼎的攝政親王要親自作畫,引得眾人圍觀。
季湘信也是十分大方,不論是宮女太監還是皇宮侍衛,不論在哪個宮殿做事,隻要不耽誤工,都可以前來觀看。
能見到俊美如神一般的親王大人已屬萬幸,現在還能親臨現場看他作畫,誰人一生這一莫大的福分?
於是宮中的人紛紛前來觀看攝政親王大人作畫。一時好不熱鬧。
剛開始,負責看管季湘信的下人們十分為難,但是季湘信“替”他們分析道:“這有何為難,我一不出去,而不見京寒。你們沒有違反任何旨意啊。”
本來就有些動心的宮女太監們,隻得在季湘信的“歪理邪說”之下投降。
季湘信在陽光下,揮毫潑墨。好久沒在眾人麵前作畫了。他心無旁騖,專心致誌的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