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下)(1 / 2)

商柯如嬌柔的嗓音早先一步地響了起來。“任鵬飛,十二點已經過了,靜殊的生日要趕早恐怕要等明年了。”

江南韻難得見到任鵬飛尷尬的神情,站在那裏居然手足無措,半天才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遞過去。“雖然晚了些,還是要對你說聲‘生日快樂’。”

孔靜殊淡淡地笑了笑,“謝謝。”並沒有太多喜悅的表示。

商柯如擠眉弄眼:“任鵬飛,依你這樣的龜速恐怕到靜殊嫁人還在門外打轉。”

孔靜殊清了清嗓子,笑容可掬,語氣卻帶著威脅:“柯如,剛才的蛋糕是不是不夠,要不要我給你再來一塊?”

商柯如立刻舉手投降。“多謝,心意我就心領了,我在減肥。”她拉過一旁的江南韻說,“南韻,你什麼時候把你的小說拿來給我看看,我最近悶得慌。”

“我以為你早已過了做夢的年紀。”任鵬飛略帶譏嘲地說。

“你那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商柯如拋他媚眼,順便拍著江南韻的肩膀,“當心些,他求愛未遂時一向喜歡拿身邊人出氣。”

江南韻麵孔漲得緋紅,想笑又不敢笑。

孔靜殊閑閑地說:“你還是躲開他比較好,我不想這裏變成你們的格鬥場。”

商柯如拿起她的包包,喚住江南韻道:“南韻,你住哪裏?晚上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在水一方。”江南韻回答。

倒是商柯如微微乍舌。“好地方,原來雜誌社的薪水這麼高,我倒是入錯了行。”

江南韻跟任鵬飛臉色都是有些沉凝,不由交換眼神。

“很早以前的積蓄,那時並不算貴。”江南韻如是解釋。

幸好商柯如也並不追究,明燦的笑靨一如既往。“那你真是好福氣,我就愛那裏的清淨。”

江南韻覺得心裏頭有東西快要漲出來,說不出的難受。眼裏仿佛酸澀的水汽就要彌漫開來。“我們快走吧。”

商柯如卻會錯意,賊賊地笑著:“對,兩枚燈泡實在太過明亮。”她衝著相距幾步之遙的兩個人擺手,“聽說冬天最好的取暖方式是擁抱,千萬別浪費這麼好的布景。”

孔靜殊無奈地笑笑,轉回頭看到任鵬飛目光複雜地投注在她身上,欲言又止。

“好久不見。”饒是她也隻能說出這四個字。

任鵬飛高大的頭略低了些,目光盯著地麵。他們確實很久沒有見麵,即便聯係江南韻采訪也隻是通過電話。雖然是冬天,她卻看起來清減了些,但是氣色很好,看他的目光依舊清澈平靜,像是從未有過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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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以後,江南韻去“聽語”的次數逐漸增多,慢慢跟孔靜殊和商柯如結成朋友。她漸漸學會閑暇之餘在聽語悠閑地品嚐甜品,看那些有著不同困擾的人尋求解決的渴望目光。

那樣的目光能讓她覺得自己心裏某種死去的東西在慢慢複蘇。

任鵬飛仍然很少出現在“聽語”,但是有時一起吃飯他會問起她們相處的情況,然後總是若有所思。江南韻曾經想問他們之間的過往,但料想任鵬飛一定有他的難言之隱也就什麼都沒有問。隻是提到孔靜殊的次數更多,在靜殊麵前也會不經意地提起任鵬飛,私心裏也覺得他們其實很般配。

“在水一方”的公寓是那時秦朗買下的,房產證上寫的是她的名字,算是秦朗留下的最完整的紀念。平時江南韻很少讓人到她的家裏,哪怕是熟悉如任鵬飛,也沒有在秦朗離開後踏進她的家門。

商柯如聽說她做得一手好菜時就嚷著要來做客,連孔靜殊都表現出濃厚的興趣。靜殊是個奇怪的人,“聽語”有很多她自創的甜點,味道獨特,卻偏偏在烹飪上毫無天分。江南韻沒有理由拒絕,就答應讓她們周末去她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