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個女人(1 / 3)

夏初晴將淚咽著,一雙眸子與他相對,眼睛紅著:“如果你讓我死,我可以死。”

嚴肅真的沒想到,“死”字竟能那麼容易的從夏初晴口中說出來。

曾經那個從泥潭裏掙紮出來的夏初晴去哪了?難道因為一杯木薯酒墮入地獄了嗎?

“好啊!我成全你,欠念念的,我讓你今天都還回來。”

小院有幾座噴泉修飾,就在手邊。

嚴肅揪起夏初晴的頭發將她往噴泉處拖,隨後按著她的腦袋一把浸在水裏。

窒息的感覺席卷全身,夏初晴的四肢掙紮著,手死死抓著石圍,起來,又被要去按下去。

嚴肅附在她耳畔,輕聲:“夏初晴,體會到被死亡支配的恐懼了嗎?”

來往賓客望著,歎氣,謾罵:

“嚴肅真可憐啊!”

“都是夏初晴這個賤人害的,呸,活該……”

“這個害人精還留著幹嘛,活著浪費空氣,死了都汙染土地。”

……

他將她的腦袋按得更深:“你還想死嗎?夏初晴!”

她聽不到嚴肅的聲音,如今隻剩下對生存的掙紮。

她不想死,她不要死,她不能死!

那波動的水麵之下,她似乎望見當天的情景:

一個脖子上紋鐮刀紋身的女人從她身邊略過,手中端著一瓶酒。她腳步輕的沒有聲音,目光銳利像是一把刀。

奇怪,紋身好奇怪!

那瓶酒……

難道林念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救命!”她傾盡一切喊出來。

“嚴肅,今天到此為止。”不遠處的林琛嘴角滿意的上揚。

人死了還怎麼玩,今天到此為止,明天繼續。

嚴肅望著水下的夏初晴,泡泡浮上水麵隨後破裂,緩緩鬆開手。

夏初晴咳嗽了好久,隨後仰頭栽在草地上喘著粗氣,望著天、望著雲……

以後的日子,希望不會再有嚴肅。他不知道,被自己喜歡的人誤會折磨有多痛。

還有,那個鐮刀紋身的女人,她是誰?

…………

幾日後,市中心,摩天大廈,十三層,林琛辦公室。

夕陽橘黃映在深藍的窗戶上,城市的繁華喧囂透過窗紗傳上來,窗內隻有牆壁上鍾表的“滴滴答答”。

自從昨天晚上林琛就坐在這裏,現在依舊。

他並沒做什麼,隻是望著桌上的合影發呆,像一位孤獨的老者。

那是他和林念的合影。

當時林念剛上大學,剪刀手放在他頭上,笑得燦爛。

“哥,怎麼樣,好看嗎?你妹妹是不是天生麗質?”

“哥,你到底會不會拍照啊!比初晴拍的還醜。”

“哥,走啦!說了陪我逛街的,才兩層就喘氣!”

……

“念念?”

可是,他的念念再也回不來了!

曾經的他是個工作狂魔,為了僅僅3個億的項目,錯過了林念的婚禮。

他好後悔,好後悔......

是,他是該做些什麼的,是該對夏初晴做些什麼的!

…………

翌日,清晨,雲水莊園,私人酒庫。

昏黃的燈光映著幾壇陳年老酒,紅磚砌就的牆壁顯出頹唐,濃烈的酒味刺激著味蕾。

夏初晴雙手反綁吊在酒庫頂部。

身上還是那天嚴肅親手給她穿的乳白色裙子,現在已經肮髒不堪,甚至看不出曾經是白色。

腳上的鞋子不知道去了哪兒,一雙腳丫子微微踮起,扣在地上勉強支撐著。

保鏢拿來水槍,“呲呲”照著臉噴,一股涼意順著囟頭到了心房,冷刷刷的,許久才緩過來。

映著昏暗的燈光,夏初晴望見林琛的目光投過來,像是地獄裏的羅刹,本就不大暖和的酒庫更添了幾分寒意。

“我隻要一句話,這件事跟嚴肅有沒有關係?”林琛道。

此刻,夏初晴相信林念說的是真的:

“我哥啊,哪都好,就是疑神疑鬼的。你說,他又不是總統,哪有那麼多人殺他。改天我得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

她該怎麼說才能讓林琛相信林念的死跟嚴肅沒有關係呢?

“林先生,我覺得你應該先查一下監控。”夏初晴開口,手被繩子勒得厲害,幾句話讓她忍不住喘著粗氣。

監控裏有那個鐮刀紋身的女人,有夏初晴想要的東西,也應該有林琛想要的東西。

惱怒,林琛一把抓住夏初晴的脖子,惡狠狠的道:

“當天的監控被刪得一幹而淨,我聽說夏小姐博士期間研究的是網絡與信息安全,你覺得,是誰幹的?”

什麼?監控被刪了?

這麼說,這件事是人有意為之。

此刻她不知道是該喜悅還是悲傷。

她不是害死林念的罪魁禍首,但此刻卻要替那個罪魁禍首背鍋受林琛的折磨。

窒息感讓她身體扭曲著,喉嚨的閉塞感讓她忍不住咳嗽又咳嗽不出來,“救命”兩個字隻能在心裏重複數遍,臉被憋得通紅。

她不能死,她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給人背了黑鍋。

有保安上來回報:“先生,您請的人到了。”

林琛有意留她一命,將手鬆開:

“既然夏小姐要化小愛為大愛,一個人扛下所有,我不介意成全大愛。”

隨後一句:“將夏小姐帶過去!”

“是!”

……

很慶幸,林琛請的這個人不是嚴肅,但等待她的卻是比見到嚴肅更加瘋狂的羞辱。

她被解下來從酒庫帶到別墅,紋身師早已經準備就緒。

她上了紋身台,“哢嚓”一聲被撕開裙子 。

一種羞辱感席卷全身,想要爬起來,已經被七八個人死死按住。

可惡!他們要幹什麼?

她望見林琛坐在沙發上倒了杯‘路易十三白蘭地’,道:

“念念很喜歡紋身,跟我講過很多次,我沒有答應,這次,我讓你享受她的待遇。”

眼睛被眼罩罩住、四肢固定在紋身台上……

紋身師拿出勾線筆,柔軟的筆尖觸及肌膚,從脖子到腳踝,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輕刷。

眼前的黑暗讓心裏的恐懼愈演愈烈,此刻,她隻能忍著。

隨後是紋身針,細小的針頭在皮膚上上下跳動,刺入,把有機顏料帶入身體,又刺出。

疼痛感讓她痛的厲害,沒有麻醉,這種痛帶著身體微微顫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得鍾表的滴答聲,幾個人上前將她拉起來,像拉一頭母豬。

“林先生,您看還滿意嗎?”她聽到紋身師道。

隨後是林琛的回答:“拿鏡子讓夏小姐欣賞欣賞!”

眼罩被摘下來,她望見鏡子裏的赤果的身體,從脖子到雙腳密密麻麻橫著文字刺青:母豬、騷貨、殺人凶手……

魔鬼!

惡狠狠,她將他瞪著:“林琛,你這個…魔鬼!”

“魔鬼?”

猛的,林琛扯住夏初晴的頭發按在鏡子上,道:“夏初晴,你殺念念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

“念念不是我殺的!”

“這麼說是嚴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