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銀行卡是縫在夏初晴裙子裏的那張。
現在他必須在自己和夏初晴之間選一個,正要開口,身後的管家忙上前脫罪道:
“卡是這個女人偷的,昨天嚴先生說是要教訓她一下,沒想到她趁著先生睡著,偷了銀行卡逃走。幸好被林先生您抓回來,不然真是便宜她了。”
林琛輕“嗬”~
“林先生,這個女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給她點兒顏色瞧瞧,她就什麼都招了。”
林琛一個眼色,身旁的幾個保鏢響著指節向夏初晴靠近。
一緊,嚴肅忙將夏初晴護在身後:“不是她!”
林琛的眸子向嚴肅盯了一眼,其中含著不可言說的威懾。他沒敢再說話,向後退了兩步。
他保不住自己,更保不住夏初晴。甚至會連累整個家族。
保鏢上前,一把抓住夏初晴的頭發摔在地上。
周圍的同學、朋友向後退了兩步,不寒而栗。
隨即是拳打腳踢,照著腦袋、肚子……
她的手死死抓著地麵,沒吭一聲。
嚴肅的拳頭默默攥緊,頭扭回去,心下惡狠狠的,卻是不敢表露於形。
“夏小姐,我要你的回答。”
林琛一句,保鏢停了手,站在周圍將她望著,虎視眈眈。
她掙紮著爬起來,身子搖搖欲墜,抹了抹嘴角的血漬,道:“卡,是我偷的。”
“看,她承認了,就是這個女人偷的。”
“你殺念念的理由是什麼?”林琛問。
“那是一場意外。”
“意外?你是學計算機的,應該知道,即便是生成隨機數也有跡可循。看著你眼前這個男人,想清楚再告訴我。”
賓客大氣不敢喘一口,空曠的小院唯有林琛的聲音回蕩。它向成群結隊的野獸,步步緊逼。
想清楚?是想說她夏初晴是個嚴肅狼狽為奸嗎?
好,她認!
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林琛這個魔鬼的注視下,夏初晴蒼白臉的露出苦笑,順著喉嚨喊出來:
“我喜歡嚴肅。我嫉妒念念林家大小姐的身份,嫉妒她可以擁有嚴肅的愛、可以占有嚴肅、可以跟嚴肅結婚……
“我換了木薯酒,我殺了林念,我為逃開法律的製裁跪在嚴肅麵前哀求說那是意外!”
滿意了吧,林琛,現在滿意了吧!
“你說什麼?”
嚴肅將她望著……
夏初晴遲疑、木訥、顫抖……隨後將頭對著嚴肅,喊著,用一種幾近崩潰的聲音:
“那不是意外,那是有預謀的謀殺,是我嫉妒她,是我殺了她!”
聲音在穿過小院,流進每個人耳朵,最後順著風,掠過薰衣草花田,飛向雲端。
“你……”
嚴肅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如今,嚴肅該恨透她了,該不會對她手下留情了。林琛該不會再懷疑嚴肅,嚴肅也不會再被她拖累。
短短的幾秒鍾像經曆了十幾年的春夏秋冬風刀雪劍。
一種欺騙讓嚴肅心底湧上恨,對著院裏眾人,指著身後的夏初晴,狠心,道:
“大家可能不知道,這位夏小姐從小就是個害人精……
“在她三歲的時候,克死了她媽媽,六歲的時候,克死了她爸爸,八歲的時候,害得她姐姐失蹤,十八歲的時候,又把她爺爺活活氣死。這就是夏初晴,Q大女博士夏初晴!”
“刷”的,夏初晴的眼淚落下來,在一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她抓著地麵,淚如雨注。
她剛出生時得過一場大病,為了醫療費,媽媽捐了眼角膜。就是因著這個,媽媽摸黑上廁所跌進茅廁窒息而死,爸爸打工搬水泥壓死。
八歲的時候,她舊病複發,在上大學的姐姐裸貸救她,最後被催債下落不明。
從此,她隻有跟唯一的爺爺相依為命。
十八歲那年,爺爺給她說了門親事,說是希望死前能將她托給良人,九泉之下也安心。但……
結婚那天正好是高考的日子,難道要讓她放棄夢寐以求的走出山村的機會,去跟一個麵都沒見過的人結婚,斷送自己的未來嗎?
她逃婚了,他爺爺被她活活氣死。
從此,她再沒回去過那個村子。她害怕,她害怕那個村子,她害怕那段往事。
她最傷心的是,這些都是她曾經傾訴給嚴肅的,但現在,卻成了他報複自己的手段。
猛的,嚴肅一把抓住夏初晴的頭發,嘴附在她耳邊惡狠狠的道:“夏初晴,你怎麼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