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莊園。
雲水莊園是林琛送給他妹妹林念的新婚賀禮。
中間一個綠茵鋪成的小院,可容納上千人的聚會。
小院前是片花田,種的林念最愛的薰衣草。風吹起十裏花田,花浪舒展,吹來陣陣清香。
可惜林念始終沒等到薰衣草開花。
林琛此刻就躺在小院躺椅上,一個近三十歲的男人,一張臉映著睿智和毒辣。
按摩師給他揉著穴位,他望著人來人往。
對,人來人往。林琛將婚禮當天所有人都請來了。此刻他們分布在院落各處,竊竊私語,在林琛麵前,他們隻敢竊竊私語。
夏初晴對林琛的了解大都是從林念那裏來的。
林念的父母死的早,林琛很早就接手了家族企業,那時候林念還在讀高中。
“那段時間很艱難,許多親戚都要踹上一腳,沒有哥哥根本撐不下去。哥哥很爭氣,林氏集團自從哥哥接手進軍計IT行業,利潤比之前翻了兩倍。”這是林念跟夏初晴講的。
林琛給夏初晴的印象很矛盾。
說是林琛喜歡林念吧,婚禮的時候林琛因為三個億的項目沒有參加他唯一的妹妹的婚禮,甚至死前也沒見她一麵。
三個億,對林琛來說算不上什麼大錢。
說是他對林念不好吧,他花幾十個億為林念修了雲水莊園;林念卡裏的零花錢從來沒少過七位數;曾經有個小混混欺負林念,他帶了五百號人連夜從M國飛回來給她撐腰。
人差不多到齊了,“吱呀”,林琛慢悠悠的從躺椅上坐起來。
本在拉家常的賓客一顫,瞬間安靜,將目光投過來,莊嚴肅穆,等待著什麼。
助理將一條裝著血紅色寶石項鏈的禮盒放在竹藤桌上,林琛拿起對著太陽端詳,道:“誰將那天的事複述一遍,這條項鏈歸誰!”
“玫瑰之心?”有認識的驚呼。
聽說這條價值連城的項鏈被本國一位富豪拍下,沒想到是在林琛手裏。
人群霎時間沸騰,一個身穿紅色禮服的女人忙擠開人群走出來,嚷著:
“我來說,我來!”
踩著的恨天高歪了一下,險些摔個狗啃泥。
林念剛過世不久,來莊園的大都穿得淺色偏暗的衣服,唯有這一位,一身紅色禮服,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林琛暼了她一眼,一種厭惡從心底湧上來,不動聲色,隻是問一句:“你叫秦秦?”
“是!林先生,我跟念念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她要上去和林琛握個手,林琛將手收回:“哦!聽念念提起過。”
是,提起過,當時林念是這樣說的:
“我們班上有個女生,叫什麼秦秦。哥,你不知道她有多二,哈哈~想起來都能把人笑死。”
秦秦受寵若驚,還要再套些近乎,聽林琛道:“秦小姐,講吧!”
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去,秦秦整了整紅色裙擺,不覺得洋洋得意,高人一等,指著一旁的夏初晴道:
“就是這個女人,她嫉妒念念,明明知道念念木薯過敏,還把木薯酒遞給念念。念念人那麼好,怎麼就這麼死了。念念啊,我就說夏初晴不是什麼好人,她就是貪你的錢,你怎麼就不信我呢......”
她說著假意哭了兩句,用手擋著擦淚。
林琛將目光轉向夏初晴,這個目光讓夏初晴憶起三年前那個欺負林念的小混混,後來他被林琛卸了手腳。
林琛,老奸巨猾,她必須小心應付。
起身,林琛開了瓶酒,道:“夏小姐,我聽說嚴家大少爺嚴肅是你師兄,對你很不錯?”
本來是春暖花開的季節,這話一出,周圍似瞬間降了幾度,些許寒意襲上心頭。
昨天,林琛將她帶回雲水莊園,審了一晚上,隻有一句話:“嚴肅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林琛對嚴肅的懷疑大都來自對她的好。
當時,警察要將她帶到公安局調查,是嚴肅為她求情,說木薯酒是意外,就此避免了牢獄之災。
昨天,大漢對她肆意折磨,是嚴肅將她帶回去,為她包紮傷口,並吩咐人將她送走。
今天,林琛是為的對質。
“嚴先生來了。”一個助理在林琛身邊嘀咕。
夏初晴的目光挪過去,隻望見在右側人群之中,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上來,目光向她瞥了一眼。
“哥!”
林琛將一張銀行卡扔在桌上:“這張卡,嚴肅,解釋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