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兵衛啊,今後還要多加努力哦.....”,幾天後吉兵衛終於實現了他的夙願,再次匍匐於黃健的麵前。此刻他心目中的“親爹”正摩挲著他的頭頂,殷切地叮囑著。
話說到一半,黃健頗有些意猶未盡,索性又繼續道:“再過幾年,給你換換地方,就搬到江戶好啦,也弄個幕府將軍玩玩兒,那個什麼竹千代的,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他叫著第十代征夷將軍德川家治的乳名,隨口給眼前這個倭人畫著大餅,隻是他這塊餅委實太大了一下,險些沒將吉兵衛給砸死。
“啊,這個......真的可以嗎?隻是我的姓氏還不夠資格呢.....”,吉兵衛倒也不客氣,竟打蛇隨棍上,這二人主打的就是一個敢說,一個還真敢信。
倭國自古真正的當權者,就一直在源、平、藤原這個三個家族之間交替輪轉,他吉兵衛充其量就是個小商小販,就是江戶川裏的王八,都比他有資格“入承大統”。
明知不可為卻還要有此一問,純粹是這廝對德川幕府向來沒有什麼忠心,不僅沒有忠心,甚至還包藏著禍心,就差紮小人下巫蠱把德川一家咒死了。
當年德川家康上台後,因為忌憚堺港的商會勢力,與織田信長與豐臣秀吉這兩代梟雄,千絲萬縷的聯係,就千方百計的打壓堺港商人。
以至於昔日被西洋人稱為“東方威尼斯”的繁華所在,如今卻是“威不在斯”,就隻剩下堆在大和川河口的“爛泥”了。
僅憑這個如今還在堺港苟延殘喘的商人,就能把德川老烏龜的八輩兒祖宗罵個遍,對幕府的仇恨值人均爆表。要是有機會能“提刀上洛,痛陳利害”,這些人分分鍾就能篡了將軍的鳥位。
其實吉兵衛心裏也知道,黃健這是在給他畫餅,但作為商人眼前的利益和遠期規劃,同樣都是把買賣做大做強的先決條件。唯有如此,才能再創輝煌!
“姓氏算個甚,王侯將相.....啊,這個....寧有種乎,吉兵衛啊,你要對自己有信心”,黃健繼續在那張大餅上撒著“芝麻”。
吉兵衛聞聽此言,當即又趴了下去,將頭埋在兩臂之間,大聲道:“嗨,那就拜托啦,從今以後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吉兵衛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
他這一出把黃健嚇了一跳,心裏立馬臥了一個槽,暗道:“這家夥再說下去,自己豈不成了董卓?”。這倒還罷了,隻是這麼個猥瑣男看上去,至少比自己大了十歲,這要是傳出去,豈不被同行笑死!
其實他不知道,這個吉兵衛原本的姓氏叫做“我孫子”,隻是幼年過繼給高橋家,後改的姓氏,如今他隻認黃健做幹爹,明顯是占著便宜,給自己提了一輩兒呢。
“好好,你先起來,回頭我派人把你送回堺港,等到家第一件事,記得把欠林老板的貨款先結清了,不然我弄死你........”,黃健強忍著心頭的煩惡,咬著後槽牙囑托道。
“幹爹,請收下我的膝蓋,哈哈哈......”,這邊才打發走吉兵衛,任安國就從身後冒出來,對著黃健打趣道。
“滾!”,黃健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眼見著任安國又要繼續玩笑,他急忙岔開換題問道:“‘大光’呢,趕緊讓他過來,有事跟他說”。
任安國聞言當即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態度,取出對講機呼叫了兩遍謝國光。
不一會謝國光就從底層甲板跑上來,黃健一見他過來,就開口道:“這邊的事情基本上算是結束了,晚上我就和老任他們一起回貨輪上,你留下來指揮這兩條廣船回琉球。對了,回去時繞個路,在堺港把那個倭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