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張婷婷、小機靈一夥人再也坐不住了,她們急匆匆地朝那棵大槐樹走去……
暗無天日的地道裏,於順貴和聰明吳兩人循著少年們留下的腳印和牆上點燃的蠟燭,不斷地往前探索。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個四岔路口,這路口連接的四個地道大小、形狀頗為一致。在這裏,腳印一分為二,兩支隊伍分別進入了兩個地道。
“在這裏,順祥和順昌兩支隊伍分開了。”於順貴蹲下身子,用手電查看那兩部分腳印。這些腳印比較淩亂,有大有小,他還真分辨不出哪支隊伍進入了哪個地道。
“我們隻能選擇一條地道了。”聰明吳說。
“那走這邊吧。”於順貴帶頭走向了左上方的那條地道。
越往前走,地道越狹窄,牆上的蠟燭忽明忽暗。漸漸地,牆麵變成了石頭牆麵。那是一種青灰色的石頭,質地堅硬。這些石頭牆麵上用毛筆字寫著大片的繁體字,也許是因為年代久遠,有的墨字已經褪色了。這些毛筆字字體剛正,筆鋒銳利,一橫一豎、一撇一捺都有一種力透紙背的力度。
“這上麵寫的是什麼?”聰明吳忍不住駐足觀望。
“這一段石頭牆麵是祖先們將片石貼在泥土上,人為製造出來的。”於順貴介紹道,“上麵寫著的是祖先於謙的詩文。”
“哦?”聰明吳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石頭牆麵,觸感微涼。看著那大片的詩文,他仿佛看到了一位穿著戰袍、高大威猛的大英雄站在自己麵前。
“這一首是《石灰吟》,是於謙最為出名的一首詩。”於順貴指了指石頭牆上的第一首詩。
“我們學過這首詩。”聰明吳感慨地說,“就是因為這首詩,機緣巧合之下,我們知道了石頭村的存在,才慕名前來。”
於順貴放慢了腳步,走到了第二首詩麵前,說道:“這是《春日登樓》——柳條如翠線,萬縷織春愁。遮斷東風路,無緣入畫樓。”
好一首《春日登樓》,聰明吳閉上眼睛,腦海中仿佛出現了一大片迎風搖曳的柳條,它們枝枝蔓蔓,千條萬縷,剪不斷,理還亂。
“唉,若不是要急著找尋順祥他們,我真想留在這裏,好好地欣賞這些詩文。”聰明吳惋惜地說。
“不急。”於順貴道,“這些詩文我都背熟了,有空的時候,我將它們都默寫下來,供你欣賞。”
“那我就多謝啦。”聰明吳像古人那樣拱拱手。
沒多久,於順貴、聰明吳兩人便又來到了一個岔路口,腳下的腳印一個右轉,進入了右邊的一條地道。於順貴停下腳步,笑了。
“順貴哥,你笑什麼?”聰明吳很是不解。
“不知道這是哪支隊伍,竟然誤打誤撞,找到了出口。”於順貴指著那幾行腳印說,“從這裏出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便可以到一個未封閉的出口。”
“啊?”聰明吳一愣,“那出口在哪兒?不會在哪戶人家的房間裏吧?”
此時,聰明吳似乎看到一幅滑稽的畫麵:在一個看似普通的房間裏,於順祥領著幾個少年,猛然間從地底鑽出來,倒把屋子裏的人嚇了一跳。
“那個出口在耗兒山的山頂上。”於順貴回答道。
“耗兒山?”
“嗯,那是位於村子西北方向的一座小山,它的形狀很像一隻小老鼠,所以取名耗兒山。我想,等我們到了山上,這支隊伍應該已經下山去了。”
“那山上有沒有什麼野獸之類的?”聰明吳有些擔心了,“山路難走不?”
“耗兒山不大,山上也沒有什麼凶猛的野獸。”於順貴笑道,“這耗兒山上盛產一些草藥,村子裏的人經常去山上采。久而久之,那山上便多了幾條山路。我想,他們應該不難找到下山的路。”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聰明吳鬆了口氣,“或許,這支隊伍現在已經回到了村子裏。”
“所以,我們沒必要去耗兒山了。”於順貴一轉身,說道,“還是折返回去,找第三支隊伍吧。”
其實,於順貴的推斷本沒有錯,耗兒山的山路算不上陡峭,山間也沒有致命的猛獸。隻是,他高估了於順昌、水桶妹幾個。
此時,這幾個被蜂群圍攻的倒黴蛋已經跑得滿身是汗、筋疲力盡了。
“救命啊!”
“該死的蜜蜂,怎麼還追著我們不放?”
“嗚嗚嗚,我的屁股啊,媽媽啊,救我啊!”
……
這幾個少年身上或多或少都被蜇了。
“快在地上打滾兒。”於順昌忽然想起了老人們說的躲避野蜂的土法子,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地上一躺,開始快速地滾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