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香蕉熊他們已經走出去了?”聰明吳猜測道,“其實,我們這樣找,很難找到他們的。比方說,我們離開某一段地道後,香蕉熊他們剛好又去了那個地方,跟我們正好錯過。”
“是啊。”於順貴懊惱地說,“我隻顧著找人,竟然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忘了。”
“順貴哥,你這是當局者迷。”聰明吳提議道,“要不我們先到地麵去,也許,順祥他們已經在外麵了呢!”
於順貴看了看手表,神色一凜:“都這個時候了?也許真如你所說的,他們已經找到了出口,回了村子。走,我帶你去最近的一個出口。”
於順貴帶著聰明吳走入了一段寬闊的地道,這裏擺放著一些古老的家具,有小小的單人床、矮凳子,還有一些石碗。那碗保存得很完整,隻是木頭做的床和凳子都有些腐朽了。
“這些東西……”
“哦,這些是先人們搬進地道的。”於順貴道,“為了躲避災禍,先人們往往會在地道裏住一段時間,自然需要一些最基本的器具。我聽爺爺說,那時候,先人們躲在地道裏,幾天、十幾天地不見天日。餓了,就吃一點兒幹糧;渴了,就喝一點兒水。你看那個缸——”
於順貴指了指一個巨大的石頭缸:“那就是儲水缸。”
聰明吳走過去,低下頭一瞧:缸裏黑乎乎的,他把手伸進去一摸,是幹燥而粗糙的缸內壁,裏麵一滴水都沒有。
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眼前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洞口,有燦爛的日光從洞口灑了進來。
“啊,這就是出口嗎?”聰明吳皺眉,“這麼小?”
“嗯,這是整個地道中最小、最不起眼的一個出口。”於順貴道,“隻能委屈一下你,跟我一起爬著出去了。”
石頭村一個小巷子裏,幾個小孩子正在打玻璃珠子玩。
“該我了!”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蹲在地上,將手中的玻璃珠子放在手上,手指一彈,那玻璃珠子便滴溜溜地滾走了。幾個小孩眼也不眨地看著那玻璃珠子,見它滾到了一堵院牆邊,沒入了那牆邊繁茂的野草中。
“去哪兒了?”小男孩扒開那半人高的野草,剛想找玻璃珠,眼前冷不丁地出現一張放大的人臉。
“啊!”小男孩嚇得尖叫一聲,身子往後一倒,仰麵躺在了地上。接下來,那張臉的主人又一點兒一點兒地從牆裏挪動了出來。
“是,是順貴叔叔!”有孩子認出了那張臉。
“啊?是順貴叔叔啊!”被嚇著的小男孩趕緊爬了起來,仔細一看,呀,原來那圍牆上有一個狗洞,隻是,這狗洞也被野草遮蓋了,大家都沒注意。順貴叔叔就是從這狗洞裏鑽出來的。
“二喜子,嚇到你了?”於順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笑道。
“才沒有,我可是男孩子,勇敢著呢!”二喜子挺了挺稚嫩的小胸膛。
“還有人!”伴隨著一個小孩的叫聲,聰明吳也從狗洞裏爬了出來。
“你們為什麼鑽狗洞啊?好玩嗎?”二喜子問。
“一點兒都不好玩。”聰明吳做出了一張苦瓜臉,“你們可千萬別進去,裏麵啊,有妖怪。”
“真的嗎?”有小孩怕了。
於順貴看了看四周,見路口有一個嬸子經過,便衝過去,拉住那個嬸子,對她說了幾句什麼。那個嬸子先是一驚,然後點點頭,隨後,她又激動地嚷了幾句什麼,於順貴臉色一變,沒有再開口。
之後,那嬸子走到狗洞邊,一屁股坐下,用身子擋住了狗洞。於順貴又朝聰明吳招招手,兩人飛快地走遠了。
“二嬸嬸,”二喜子疑惑地問,“你在幹嗎啊?”
“你們不許鑽狗洞玩。”二嬸嬸說,“你們順貴叔讓我守著這狗洞呢!”
“啊?”二喜子不滿地嘟起了包子臉,嚷道,“憑什麼不讓我們鑽狗洞玩?順貴叔叔真是的,他和那個大哥哥不就玩了嗎?還不讓我們玩?”
“你說什麼?”二嬸嬸凶巴巴地瞪了二喜子一眼。
二喜子有點兒害怕,叫上了其他同伴:“哼,二嬸嬸好凶,我們走,不在這兒玩了。”
“那你不找你那顆玻璃珠子了?”
“找什麼,那玩意兒,家裏多得是。”
……
於順貴越走越快,到最後簡直是用小跑的。聰明吳見他麵色沉重,心中“咯噔”一下,莫非出什麼事了?
“順貴哥,出啥事了?”聰明吳問。
“大家進入地道的事被發現了。”於順貴一邊跑,一邊說,“爺爺他們認定劉德榮是壞人,把他抓了起來。”
“什麼?”聰明吳大驚,“這下事情可鬧大發了。”
“這些不算什麼。”於順貴搖搖頭,說道,“最可怕的是,弟弟他們那支隊伍到現在都沒回來。我實在擔心……早知道,我們就該在地道裏多找找。”
聰明吳捏了捏拳頭:香蕉熊,你們幾個到底跑到哪裏去了?你們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擔心你們呢!
“順貴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先回家吧,聽說,我爺爺發火了,就連老祖宗都出馬了。”
“老祖宗?”
“嗯,那是村子裏輩分最高的一位百歲老人,最和善了。她倒是為那劉德榮說了幾句話,現在,劉德榮就在我家呢!”
“那咱們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