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高說:“禦史大夫晁錯迷惑天子,侵奪諸侯土地,蔽塞忠賢之路,朝廷中積怨甚多,諸侯皆有背叛之意。人事方麵,他已困窘至極。現在慧星出現,蝗災數起,這正是萬世不遇的好機會,而憂愁勞苦正是造就聖人的原因,所以吳王欲以內討晁錯為藉口,在外願跟隨大王戰車之後,遍行天下,所向之處,望風而降;所指之地,破竹而下。天下沒有人敢不服從的。大王若能點頭許諾,吳王就會率領楚王攻打函穀關,占領滎陽敖倉之粟,抗拒漢兵,安營下寨,以待大王。大王若能有幸前來,就可以並吞天下。然後兩主分割天下,不也是可以的嗎?”
膠西王說:“好吧!”
於是,公元前154年,吳、楚、膠西、趙、濟南、川、膠東等七個封國,同時發動叛亂,這就是曆史上著名的“吳楚七國之亂”。
漢景帝在吳王所派奸細袁盎的挑撥慫恿之下,對諸侯王劉濞等人姑息退讓,錯把晁錯誅殺。然後下詔安撫吳王劉濞等人,劉濞拒絕接受朝廷詔書,宣布自立為“東帝”。
漢景帝遂派大將周亞夫領兵東征,擊敗吳軍,吳王劉濞連夜逃跑,被東越人所殺,其他諸王也先後兵敗自殺,叛亂被平息。
戰國時,秦國的秦康公建築了一座高台供了望用,大興土木三年仍未完工。這時,有消息說楚國將要起兵攻打齊國。大臣任妄,聰明過人,得知這個消息後,便對秦康公說:“一國之內,如果常常鬧饑荒,就很容易招來別國的侵略;太過於興師動眾,也容易使別國來進攻,國家之內有人製造內亂,更會使別國認為有機可乘,興兵來犯,這是極普通的道理。您建築這座高台,曆時三年仍未竣工,現在楚國突然揚言要進攻齊國,依臣看來,它恐怕是虛張聲勢要攻齊國,而事實上,它真正想進攻的目標恐怕是我們秦國吧!我們要多加提防才對呀。”秦康公認為任妄說得很有道理,於是便下令增派部隊到東部邊境嚴加防範。這就打亂了楚國的計劃,楚國本來想用聲東擊西的方式來進攻秦國,現在偵知秦國已識破自己的意圖,並派兵增強戍守,於是不得不取消了這次軍事行動,進攻齊國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銷聲匿跡了。
公元1115年,遼國皇帝耶律延禧,聽說女真族的首領完顏阿骨打宣告獨立,建立金國;又聽說阿骨打竟攻占了黃龍府(今吉林農安縣),耶律延禧大怒,率領大軍前去征討。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當即召集各部落首領商討迎戰方略。為了使將士同心協力,便用“哀兵必勝”的道理,激勵士氣。他用佩劍在臉上,劃上道道血痕,仰望長空,痛哭流涕地說:“我當初起兵為了女真不受外族人的壓迫,現在遼國動用大軍前來攻打我們,大禍就要降臨到我們頭上,要想生存下去,我們發誓上下齊心,全力抗敵,爭取死中求生。”各部首領見阿骨打血淚橫流,一個個發誓聽從阿骨打的命令跟著他抗敵。阿骨打布置好兵力,準備與遼軍決戰,可遼軍因為內亂倉促撤走了。阿骨打見士卒群情激昂,求戰心切,即率軍輕裝疾進,追趕遼軍。金軍日夜兼程,在護步答岡追上了遼軍。阿骨打見數十萬遼軍隊伍整齊,旌旗招展,威風凜凜,將兩萬金兵投入交戰,無異於把弱羊投入虎口。他思索了一陣,估計遼軍首領一定在中軍,便決定分數路攻打中軍。他令一軍從右翼衝擊遼軍的中軍,遼兵奮力迎戰,未戰幾個回合。阿骨打又令一軍從左翼夾擊遼軍的中軍。遼中軍兩麵受敵,陷入被動招架之勢,激戰不久,開始動搖。阿骨打立即親率所有後備力量,向遼軍中軍疾速橫掃過去。遼中軍頓時陣容大亂。中軍一亂,數十萬大軍失去指揮,也跟著混亂起來。人們恐慌萬狀,爭路奔逃,金軍乘勢勇猛衝殺,追擊一百多裏,遼兵屍橫遍野,軍械物資遺棄滿地,連遼主的車輦和中軍帳,也丟棄在路上。趕來增援的遼國駙馬,見主力潰敗,自料難以挽回敗局,便領著本部人馬撤退回國。
當初夔州(今四川奉節一帶)的江麵有用鐵鎖連成的浮橋,岸上有高達三層的瞭望敵情的棚樓,江兩岸排列著火炮。劉廷讓帶兵伐蜀之前,宋太祖趙匡胤拿出地圖給劉廷讓看,並指著地圖上夔州的鐵索橋說:“我軍到達這個地方,是逆流而上的,千萬不要憑著水軍爭取勝利,應先讓步騎從陸地上進軍,出其不意地攻擊敵人。等到敵人後退了,就立即用戰船夾攻,這樣一定能奪取夔州。”等到劉廷讓的軍隊到達後,距鐵索橋三十裏,劉廷讓命令兵士棄船登岸,一舉奪下了鐵索橋,然後又乘戰船逆流而上,攻占了夔州城。夔州守將高彥儔自焚。整個戰鬥完全象宋太祖所計劃的那樣。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期,德國戰敗投降,日本危在旦夕,戰略形勢有利於美國重返遠東。杜魯門宣稱,“堅持對日本和太平洋的完全控製”是美國對日本和遠東的基本方針。這時,唯一能與美國爭奪戰後遠東霸權的是蘇聯,美國要獨占日本必須排除蘇聯,為此美國采取了下述策略行動。
第一,滿足蘇聯在遠東擴展勢力範圍的要求,換取其對美國單獨占領日本的承諾。在雅爾塔會議上,美國出於戰略和代價方麵的考慮,要求蘇聯出兵中國東北參加對日作戰。蘇聯則提出一係列先決條件,要求與美英作一攬子交易。美英方麵出於損人利己的考慮,滿足蘇聯下述要價:承認外蒙古與中國分離並將外蒙古和旅順、大連納入蘇聯勢力範圍;將庫葉島南部、千島群島等劃歸蘇聯。蘇聯則出兵東北並同意由美國控製中國和單獨占領日本。
第二,利用矛盾拖延阻撓蘇聯對日開戰。雅爾塔會議以後,形勢發生了轉折,德國投降,日本戰敗已成定局。這時要實現美國獨占日本的關鍵在於阻止蘇聯的參與。杜魯門政府的辦法是抓住兩個矛盾加以利用:一是中蘇就執行雅爾塔協定進行的談判;二是戰前訂立的蘇日互不侵犯條約。斯大林曾說過:“俄國人民須有參加對日作戰的充分理由,而且這取決於中國願意接受雅爾塔會議上所作的建議。”美國則鼓勵蔣介石政府在對蘇聯談判中采取議而不決的拖延戰術,希望以此阻撓蘇方確定開戰日期。並且采取不合作策略,公開拒絕蘇方提出的由美國和盟國正式邀請蘇聯參加對日作戰的要求,杜魯門直言不諱地指出:“美國和盟國當然沒有義務來替俄國找理由和日本決裂。”其目的就是為獨占日本排除對手。
第三,誘使日本單獨向美國投降。美國一方麵公開脅迫日本無條件投降,一方麵又私下許以寬厚條件,推動、引導日本單獨向其投降。妨礙日本無條件投降的關鍵是保留天皇製問題,美國則表示:日本果真完全投降並完全取消武力的話,日本自己的政體,可以完全憑日本人自己來選擇。1945年7月26日發表的由美國起草的、作為中美英三國聯合聲明的“促令日本投降之波茨坦公告”,對繼續頑抗的日本軍國主義是當頭一棒,但所提出的若幹條件中隻字未涉及日本的天皇製度,相反在字裏行間卻透露了允許日本保留天皇製之意。杜魯門政府這樣精心策劃,是以保留天皇製這張王牌加強同日本討價還價的地位。
第四,利用原子彈威嚇日本向美投降。“波茨坦公告”發表後,鈴木首相屈服於軍部首腦的強硬要求,於28日發表聲明說:“政府不認為公告有何重大價值,隻能不予理睬。吾等唯有誓將戰爭進行到底。”盟國認為鈴木的聲明是表示日本當局拒絕“波茨坦公告”。美國乘機趕在蘇聯即將對日本出兵之前,在日本投擲了剛試製成功的僅有的兩顆原子彈。當時,日本軍事崩潰已成定局,投擲原子彈並無戰略與戰術的必要。顯然美國投原子彈的目的,是企圖以軟硬兼施,雙管齊下的策略迫使日本在蘇聯出兵前單獨向美國投降。
第五,任命麥克阿瑟為占領日本盟軍最高統帥。8月14日,美國迫不及待地搶先宣布接受日本的投降,並立即任命麥克阿瑟為接受日本投降的盟國最高統帥。雖然名義上日本是由盟國共同占領,但由於占領軍置於美國任命的最高統帥的指揮下,而且美國政府規定,對日本的占領,“倘若盟國之間意見有分歧,應以美國的政策為準。”
顯然實質是要由美國單獨占領日本。
第六,利用天皇的權力為占領和管製日本提供方便。日本投降後,美國決定不在遠東國際法庭上追究天皇的戰爭責任,並將軍總參外的日本天皇製度及政府機構絕大部分予以保留。這一策略正如美國史學家麥克尼爾評論道:是“利用天皇的權力為占領和管製日本提供方便。”
美國在軍事上通過限製蘇聯,以原子彈威脅日本的策略,在外交上與日本統治集團交易,變換接受日本保留天皇製的條件等策略運用,終於達到了獨占日本的目的。
“三環外交”是丘吉爾為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英帝國構想出的外交戰略基本原則,對戰後英國外交政策產生過深遠影響。作為老牌殖民帝國,英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一百多年裏,依靠強大的工業實力和軍事實力,確立並保持了世界霸權,統治著幅員遼闊的殖民地。第一次大戰後,大英帝國走向衰落,第二次世界大戰再次給這個衰落的帝國以致命一擊。丘吉爾認識到,英國昔日的霸主地位勢必為美國和蘇聯這兩個新興大國所分享。在這種即將形成的力量格局中,要盡可能保住英國的大國地位和既得利益,必須革故鼎新,盟軍登上歐洲大陸開辟第二場前夕,作為內閣首相的丘吉爾就預見到了戰後可能形成的全球格局,他在英國下院發表的題為《世界局勢》的著名演說中,提出了“三環外交”的基本輪廓。他宣稱應當爭取實現構建“三個偉大的實體的計劃”,即英帝國一個真正聯合起來的歐洲概念,同美國的友好關係。二次大戰結束後,歐洲百廢待興,英帝國的實力和影響與日俱下,它所統治的殖民地分崩離析,來自蘇聯的壓力日漸增長。在新形勢下,丘吉爾於1948年10月正式地係統地闡述了“三環外交”的基本原則,他指出:“在自由和民主國家中存在著三個大環。
第一個環自然是英聯邦和英帝國及其所包括的一切;其次是包括美國、加拿大在內,起著如此重要作用的英語世界;最後就是聯合起來的歐洲”。丘吉爾認為,這三大環同時並存,一旦它們聯合在一起,就沒有任何力量或力量組合足以推倒它們,而英國正處於三環海運和空中航線的中心,有機會把它們全部聯接在一起。“三環外交”包含著深遂的策略思想:第一,企圖利用英國在西方世界地緣政治上的特殊地位,玩弄平衡,超越自己實力製限,擴充支撐大國地位的政治資本;第二,強調與美國保持特殊關係,借以抗衡蘇聯;第三,充當歐洲聯合的旗手,拉起可以同美蘇並駕齊驅的政治力量;第四,壯大可以借用的國際力量維護和控製自己龐大的殖民體係。戰後初期曆屆英國內閣都接受並推行“三環外交”的基本原則。其中,建立英美同盟的原則堅持至今;歐洲聯合的思想也被西歐各國廣泛接受,但英國充當旗手的想法卻遭到抵製;至於保住昔日殖民利益的構想早已被戰後強大的民族解放運動所摧毀。
沙皇俄國源於莫斯科公國。1547年莫斯科起義時,伊凡四世(1533—1584年)始稱沙皇。從中央集權國家形成伊始,沙俄就進行侵略擴張。沙俄在外交上的方針上“穩住東線,重點突擊西線。”它首先把矛頭指向波羅的海地區,爭奪出海口。1583年,發動了立窩尼亞戰爭,由於未能成功地把波蘭、立陶宛、瑞典等國區別對待,結果在1583年被打敗,但到17世紀60年代,它畢竟並吞了第聶伯河以東廣大烏克蘭土地。
在西線鞏固以後,沙俄轉向東線。先後攻滅喀山汗國(1552年),阿斯特拉罕國(1556年)。1689年侵入中國黑龍江流域,並與中國簽訂“尼布楚條約”。
在南線,沙俄為爭奪黑海出海口,越過阿斯特拉罕,不斷染指高加索。1557年,設立哥薩克軍屯,覬覦格魯吉亞。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在外交上它利用北高加索各部落之間的矛盾,策動一些部落上層人物演出“自願歸並”隸屬俄國的醜劇。同時,還以“探險”、“考察”、“旅行”等名義進行“地理發現”,實現侵略擴張的霸權目的。
明熹宗朱由校自幼癖好木匠活,他16歲當上皇帝後仍對製造木具很有興趣。宦官魏忠賢便故意在皇帝忙於做木工時前去奏事。每當這時,皇帝便不耐煩地說:“我都知道了,你看著辦吧,怎麼辦都行,快不要打擾我。”這樣,大權便落到了魏忠賢的手中。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是古代的一句名言,也可謂是深寓哲理的人生經驗之談。故古君子一再提出要慎於言而謹於行,仔細想來,也並不是沒有一定的道理。尤其是對那些陰險狡詐之人,不該說的就不能說,否則就會吃虧。北宋後期的呂大忠隻因為泄露了宋哲宗的幾句話便斷送了弟弟呂大防再度起用的前程。
北宋自神宗起用王安石變法始,變法派和保守派的鬥爭就很激烈,這種鬥爭一直持續到北宋滅亡。其間有兩次大規模的變動,即神宗死,高太後親政起用司馬光等,守舊派大臣盡廢新法,變法派受挫;高太後死,哲宗親政,提出要繼承神宗的變法事業,重新起用變法派,改年號為紹聖,守舊派失勢。在這大起在落的政治鬥爭中,各類人物都露出其本來麵目。被《宋史》列入肆臣傳中的章惇就是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傾陷呂大防的。
呂大防字微仲,“身長七尺,眉目秀發,聲音如鍾。自少持重無嗜好,過市不左右遊目,燕居如對賓客。每朝會威儀翼如,神宗常目送之”。他年輕時曾任永壽縣(今陝西永壽)令,當時縣境中沒有水井,人們飲水需到很遠的山澗去擔。他行近縣境時發現兩個泉眼,“欲導而入縣。地勢高下,眾疑無成理,大防用考工水地置泉之法以引之,不旬日果疏為渠。民賴之,號曰:‘呂公泉’。”可見呂大防是位忠正樸直、體恤民艱且掌握一定科學知識的封建官吏。
在政治傾向上,他基本上屬於保守派。哲宗初立,高太後聽政的元年間,他和範純仁繼司馬光後執掌朝政。呂大防“立朝挺挺,進退百官,不可幹以私,不市恩嫁怨以邀聲譽。凡八年,始終如一”。可見他在元年間為穩定大局作出了很大貢獻,曾深受哲宗的信任。高太後死,哲宗親政後,變法派重新上台。但此時王安石已死,變法派缺乏高瞻遠矚能統觀全局的領袖人物。章惇、蔡卞等一批反複小人竊取了朝政。呂大防畢竟是保守派的骨幹,受到這些人的攻擊是理所當然的。哲宗為了搞平衡,隻好將他暫放外任。他進宮向哲宗告別的時候,哲宗非常親熱地安慰他說:“愛卿暫時歸故鄉,不久將召你回朝。”可見哲宗當時令其出居外地隻是權宜之計,並非是從內心中疏遠他。但也正因為呂大防離開朝廷,離開哲宗,便給賊臣章惇等人進一步傾陷提供了機會。
章惇等人得勢後,想要徹底打擊元老臣。但元老臣都是受過太皇太後高氏(即宣仁太後,神宗生母,哲宗祖母)重用過的,不是輕易可以動搖得了的。要想否定這些人,否定這段曆史,必須想辦法否定太皇太後。為了尋找突破口,章惇等人便在哲宗孟皇後身上打主意。孟皇後品德好,容貌不出眾,哲宗年青好色,寵愛一位劉婕妤。劉婕妤恃寵而驕,瞧不起孟後,自然有些矛盾。問題的關鍵在於孟後是太皇太後高氏作主所立,如果把孟後扳倒,既可直接破壞高太皇太後和哲宗的感情,又為否定元政治打開突破口。所以章惇等人內外勾結千方百計羅織罪狀,終於以莫須有的罪名廢去孟皇後,立劉婕妤為後。此後,圍繞孟後一直存在著尖銳的鬥爭。順便帶一筆,這位孟後因禍得福,她被廢後,所居宮殿兩度失火,她被迫回到私宅。靖康年間,金兵擄走徽欽二帝時把在後宮居住的後妃全都擄走。這些人都淪為奴婢。而孟後因未在宮中住,又沒有名號(花名冊上沒她的名)所以未被擄走。在南宋政權的建立中,她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在南宋初的政治舞台上是非常重要的角色,她便是曆史上著名的隆太後。
章惇等人扳倒孟皇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進一步追廢太皇太後高氏。為擴大突破口,再度羅織元舊臣的罪名,對司馬光等已故之人皆加以追貶,對活著的人更不能放過,在這樣的政治氣候下,哲宗當然無法調回呂大防,但他始終也未忘懷這位忠直憨厚的老臣。一天,呂大防的哥哥呂大忠從渭州任所進朝,哲宗召見他,在談完其他工作後,哲宗詢大防安否,且曰:“執政欲遷諸嶺南,朕獨令處安陸。為朕寄聲問之,大防樸直,為人所賣,三二年可複相見也。”大忠心中很感動,叩謝出門。
章惇聽說呂大忠進見哲宗,已在朝門處的..中等候,見呂大忠出來,忙過去親熱地打招呼,寒暄後問聖上有無要諭,大忠與大防一樣,也是心直口快,肚子裏裝不住事,便把哲宗的話原原本本學了一遍。章惇聽後,暗暗吃驚,表麵卻非常熱情地說:“我也正待令弟入京,好與他共議國是,難得上意如此,我可有一位好助手了,您靜聽好消息吧!”章惇回府,立即找來在禦史台及三省中的心腹,分別上奏章,羅織呂大防及其他幾位元重臣的罪名,並奏稱司馬光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同黨呂大防等罪與光同,尚存人世。罪重罰輕,不足以示後世,應繼續加貶。由於三省及禦史台各方麵交相上奏,而且同時上奏的還有其他幾人,哲宗也不知呂大忠泄露自己語言之事,便同時批複。在繼續加貶劉摯、蘇轍、範純仁等元重臣的同時,呂大防也再貶為舒州團練副使。此後,呂大防再也沒能回到朝廷,七十一歲時老死貶所。
呂大忠輕泄哲宗之語,使章惇等人了解了哲宗對呂大防依然有留戀之情。於是又組織在各要害部門的心腹群起而攻之。更陰毒的是他並不單彈劾呂大防一人,而連同其他元黨人一並劾之,造成假象,既瞞過了呂大忠又迷惑了哲宗。如單彈劾呂大防一人,則容易被呂大忠知覺,如果呂大忠再向哲宗說明泄語之事,章惇之奸不就會露出來嗎?哲宗不知大忠泄語之事,見章惇等人所劾又是一批人,並非是呂大防,自然無法察覺是針對呂大防來的。待批複後,造成既成事實,等於是哲宗欽定之案,自然不好出爾反爾再調回呂大防了。假親近套出哲宗之語,假關心穩住呂大忠,組織人力交相彈劾元臣迷惑哲宗,終於徹底堵住呂大防返朝執政的道路,這便是章惇奸謀的全部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