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巨響,錢衛弩捂住了剩下的那隻眼。這是一隻生雞蛋,蛋黃蛋清蛋殼再加上血水混作一團。
他嗷嗷地叫著,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齊宣淡淡地看著雲月,“宰了他嗎?”
雲月咬咬牙,“宰了他。”
這人罪大惡極,已經達到了死刑標準。雲月知道什麼叫作婦人之仁,更知道什麼叫作永絕後患。
這一世剛剛開始,她不想過擔驚受怕的日子。
隻幾步,齊宣便追上了他。
錢衛弩已然瘋狂,打出去的拳腳雖不成章法,卻虎虎有聲氣。
也不知道齊宣從哪裏掏出一枚長針,袖袍輕舞間,長針迅速地在錢衛弩的頭頂,額頸翻飛,隻一會會,那瘋狂的嘶吼聲便消失了。
這個世界終於清靜了下來。
“好了。”他淡然道,又掏出巾帕拭手。
他麵上涼薄,心情卻極為複雜。這個女人恢複得真快,適才他見她哭得崩潰,便在她的神庭穴紮了一針。哪知道,她居然咬著牙清醒了,搞清楚狀況後,還主動提出了伏殺的建議。
她的這一記絕殺,整個中央大陸無人能出其右。
段明月居然有這個本事?
齊宣暗自琢磨著。
雲月則在心裏嘟囔,這仙,殺個人都這麼藝術,真是沒法治了。
事情解決了,可腿卻軟了。
雲月覺得自己應該接上剛才斷了的篇章,繼續號陶大哭才行。從心理學的角度看,情緒釋放不完整,會有後遺症。
“王爺,過來扶我一下可好?”她扶著灶台,果真站立不穩。
齊宣低頭輕笑一聲,緩緩地朝她走去,“怎麼,又開始叫王爺了,齊宣叫著不順口?”
“王爺,您別介意,之前那個不是我。”雲月看著他胸前濕的那一大攤,麵孔微紅,很不好意思。
“不是你,是誰?”齊宣已經走到她麵前,輕輕地扶住她。
“呃,那個人是瘋子,我已經安排她回家思過了。”雲月開了個玩笑,順手環住齊宣的腰。
果然是最合適的身高比,這動作做起來真TM自然。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再帶她出來?”齊宣莫名地覺得被她直呼其名,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等她麵壁思過,深刻反省之後吧。”在齊宣的攙扶下,雲月走得還算從容。路過錢衛弩的時候,她停下腳步,歪著頭看了會兒,“王爺,他那把弓弩挺好的,我可以帶著防身麼?”
“你倒是不講究,死人的東西也要?”齊宣低頭看她。
“那有什麼,古董多值錢啊,還不都是死人用過的。”雲月彎腰撿起弓弩,呦,還挺重的呢。
“這是機括門的暗器,是要還給他們的。再說你拿著也沒用,一會兒交給冷逸吧。”齊宣瞥她一眼,攙著她繼續走。
“為什麼啊?”雲月不幹了,嘟起了嘴。她不知道自己臉頰瓷白,粉唇圓潤,那小模樣也極為撩人。
齊宣低頭看她,默默地想了一會兒心事,突然放開手,“那你拉一下弓弦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