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明確，出了碼頭三人徑直來到月亮灣，熟門熟路地找到那家攤位，還是選了昨晚避雨的座位坐了。
總是笑眯眯的老板娘走了過來，“是你們呀，要點什麼嗎？”
這一次，奶瓶神氣十足地掏出一百塊錢拍在桌子上，“老板娘，昨天躲雨占了你家桌子，實在不好意思，所以今天特地來補償一下。先來七瓶冰啤酒，其餘的全部上烤串，隨便上，這一百塊錢一分都別找，吃完為止。”
“好好，謝謝你們了。”老板娘臉上笑容更盛，在棚戶區像她們這樣的小攤位上能迎來一桌上百的客人不多見，對她們而言確實算筆不錯的生意了。
攤位上生意很清淡，除了三人，相隔兩個桌子還有兩位客人正在吃喝，因為不忙，所以上菜速度很快。沒多久，刺啦作響的烤串就上了桌，一隻不鏽鋼餐盤中擺滿了肉串，冰啤酒也緊跟著被送了過來。
四溢的肉香讓人把持不住，奶瓶嚎叫一聲率先開動，奔波了幾小時，三人確實饑腸轆轆，敞開肚皮一通吃喝。
奶瓶喜肉卻不好酒，很快，他麵前橫七豎八躺了一堆竹簽，可啤酒隻喝了半瓶不到。而黑子相反，他更喜歡酒，烤串沒吃多少但啤酒已經幹掉了三瓶，兩人倒也絕配。
烤串分批被送上來，當老板娘第三次擺上一盤時，菜齊了。“慢用。”
又吃喝一會兒，應無凡打了個飽嗝，覺得有點兒撐了。黑子點上一根煙也放緩了節奏，隻有奶瓶還在奮鬥，吃得滿嘴流油，砸吧有聲。
黑子對著天空吐出一道煙氣，感慨地說：“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啊！真好，咱們什麼時候可以天天像這樣，想吃吃，想喝喝，也不用幹活，神仙大概就是這麼過日子的吧？”
“黑子，這種不勞而獲的想法不實際，想過好日子，那就要多掙錢，等你什麼時候發財了，這神仙的生活也就離你不遠了。”應無凡舉杯笑笑。
“發財？怎麼發？如果每天都能弄幾百斤紫銅去賣那倒是有可能，可像今兒這運氣，哪可能天天有呢？”黑子搖頭歎息，“唉……就我？啥都不會，就有點兒力氣，注定是幹苦力，窮人的命啊！”
奶瓶蠕動著嘴說：“誰說你隻能幹苦力了？等機會找份輕鬆的工作唄。”
“輕鬆的工作？我能幹啥？初中學曆，又沒家勢，得了吧。要說發財，你和無凡倒是有可能，等你們學業有成，找個高薪的工作，以後就不愁吃穿了。”說完，黑子一仰頭，將半杯啤酒一口喝盡。
應無凡給黑子續上一杯酒，“說什麼喪氣話，將來會怎樣誰都不知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有了，說再窮無非討飯，不死終會出頭。”
或許是受到了鼓舞，黑子一掃落寞，舉起了杯子，“說得好，幹了！”
“幹！”應無凡也不墨跡，兩人一碰杯一飲而盡，暢快！
“不死終會出頭？”黑子回味著這句話，似乎是有所感觸，“無凡，我一直覺得咱們仨中，你早晚有一天，肯定會出人頭地。”
“為什麼這麼說？”應無凡給自己倒著酒。
“因為我也知道一句話。叫作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去！還倒你會說什麼呢，這句話不足信。”
黑子瞪大眼睛，“怎麼就不足信了？無凡，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小時候在江邊遊泳的事？有一次浪很大，我眼睜睜看著你被一個浪頭卷走，可當時咱們都還小，沒誰有能力救你，隻能跑去碼頭找人。等找到人的時候已經拖了很久，我以為你肯定淹死了，可沒想到，到了地頭發現你已經躺在岸邊了，來的人說你隻是喝了點兒水昏過去了，什麼事沒有。當時在場的人都說你命大，還說有神仙保佑什麼的。”
“拉倒吧，什麼神仙保佑，我聽來的怎麼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應無凡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得了，這事兒我記得，為這事兒我還被奶奶禁足了半個月呢。不過，這有什麼，誰活一輩子還不遇到點兒危險？那次可能是我運氣好，後來又被江水衝上岸了吧？”
黑子搖頭，“不不，我認為這就是大難不死，所以你將來肯定是個有福氣的人。”
“別說，凡哥搞不好真的有神明保佑。”奶瓶停下吃喝，擦了擦嘴說：“我也見過一次很玄乎的事。”
“噢？說來聽聽。”黑子一臉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