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瓶想了想,“這事不提我都快忘了,好像是初三的時候,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個女人在喊,說什麼有人搶她的自行車,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凡哥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追一個騎自行車的小混混。然後,一個逃,一個追,速度都很快,那混混急了,竟然闖紅燈,凡哥也沒注意,跟著追了上去,一輛大貨車衝了出來,開得超快,眼看著就要撞上凡哥,你猜怎麼著?”
“賣什麼關子,往後說呀!”黑子催促。
“嘿嘿,我、我沒敢看……”奶瓶嘿笑著撓撓頭。
“媽的個死胖子,你玩我呢啊?”被吊足胃口的黑子惱怒不已,伸手去掐奶瓶的脖子。
奶瓶吐著舌頭求饒,“鬆手鬆手,要死人啦!”
“行了,放了他吧。”應無凡笑著打個圓場,“後麵的我告訴你,就別為難他了。”
黑子放過奶瓶,把注意力轉到應無凡身上。
“真粗魯。”奶瓶揉著後頸說:“那場麵太嚇人了,閉眼也是本能反應嘛,我跟凡哥可是好兄弟,還能眼睜睜看他被撞死?”
“別囉嗦,聽無凡說。”黑子瞪了奶瓶一眼。
應無凡咪了一小口啤酒,回憶著說:“這件事倒確實有點兒奇怪,那大貨車車速不慢,當時我也蒙了,眼看就要撞上了,可那貨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飛了起來,居然越過了我的頭頂。我去!那可是輛拖掛車,也不知道司機是怎麼做到的?”
“肯定是老司機,然後?”黑子聽得入迷。
“後麵沒什麼稀奇了,當然是我把搶車的那家夥給摁倒了,那家夥臉都嚇綠了,還有那輛大貨車整個趴在了路中央,輪胎全爆了,拉著的一車橘子滾的滿地都是,好多人都在撿,對了,奶瓶也撿了不少。”
“這麼一件大事兒,怎麼沒聽你提過?才讓我知道,真不夠兄弟。”黑子埋怨。
“也沒多大事啊,整件事就壞了輛車,又沒人受傷。當時我怕貨車司機會找我麻煩,所以和奶瓶混著撿橘子的人群溜了,之後也沒人找過我,沒多久我就忘了,要不是今個奶瓶提起,我也想不起來。”
“嘖嘖,肯定是神仙在保護你。”黑子越發肯定地說:“無凡,你逃過了兩次大難,這將來想不發都難,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兄弟們,讓咱也沾沾神仙的光啊!”
“我說黑子,你爸種地的本事你沒學到,那套老迷信倒是學了不少,這世上怎麼可能有神仙?你非要這麼說的話,我倒覺得是因為我的命比較爛,連閻王爺都懶得收,這還合理些,要不然我家能窮成那鬼樣?”
“這不是暫時的嘛,唐僧取經還九九八十一難呢,等你因果圓滿了,好日子也就來了。不管怎麼說,反正我信。”黑子侃侃而談。
“打住打住。”應無凡端起酒杯說:“這些個神神怪怪的我說不過你,你願意信誰也管不著,反正我不信,不說了,喝酒喝酒。”
“好好,知道你不愛聽,喝酒,我幹了。”黑子一仰頭,喝幹了杯中酒。
應無凡轉動著手中的空杯,嚐試著換個話題,看向奶瓶問:“別光顧著說我,奶瓶,你呢?你將來想幹什麼?”
“什麼什麼?”聽到問話,奶瓶放下了手裏的肉串,其實他現在已經很撐了,可是看著剩餘的烤串,吃貨的本能告訴他不能浪費。
“無凡的意思是說,等你畢業了以後想幹啥。”黑子補充一句。
“噢,這個啊!”奶瓶擼了擼油膩的嘴說:“我的夢想是做個老板,開它十來家飯店,全國各地有名的菜係都開上一家,以後想吃什麼就有什麼,還不用給錢,那得多爽啊!”
“切誒——”應無凡和黑子異口同聲。
“三句離不開吃,早晚得胖死。”應無凡搖著頭看了一眼手表。
“快十一點了,行了,你們倆再聊會兒,我必須走了,奶奶還等著我回去呢。”應無凡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地起身離開。
黑子和奶瓶揮揮手,他們早已習慣這種狀態,知道應無凡是個守時的人,尤其對他奶奶的承諾更加重視,每次聚會十一點前肯定會走。
“凡哥,明天周日,有安排嗎?”奶瓶喊了一句。
遠遠傳來應無凡的聲音,“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