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白玉堂急忙拽住錦被擋在身前,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貌似被這一連串‘事實’打擊得毫無半點兒招架之力。
“既然如此,你快些起身用膳,順便把這份契約書也一並簽了。”龐昱揚了揚手中的紙,徑自在桌邊坐下。
白玉堂迎上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頗為不悅的吼了句:“喂,小爺我要換衣服,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切,你身上哪一處是我沒見過的?”龐昱不屑的咂咂嘴,翹著的二郎腿還跟著一抖一抖的,可謂是痞氣十足。
無計可施的白玉堂一咬牙,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套上衣褲,氣衝衝地端起桌上的美味佳肴,就是一通狼吞虎咽。
然而,當他眼角的餘光瞄到那張紙上的內容時,整張俊臉忍不住抽搐了兩下。隻見上麵寫的內容如下:責任狀。
甲方白玉堂為了彌補對乙方安樂侯龐昱造成的精神及肉體創傷,需在有生之年,任勞任怨,無條件接受乙方的一切要求。例如:乙方讓甲方向東,甲方不能往西;乙方叫甲方打狗,甲方不能攆雞……
從今以後,甲方不得對任何異性搖頭擺尾,眼中隻能有乙方一人,事事以乙方馬首是瞻,不能抱有一絲一毫的抵觸情緒。而且,甲方不得在乙方目不可及之處飲酒。違者,家法伺候!
甲方:白玉堂。
乙方:龐昱。
天聖六年八月十七日。
“如果覺得沒問題,在左下角按個手印。”龐昱拿過紅泥擺在呆滯的白玉堂跟前,示意他不必客氣,盡管隨便用。
“誰會在這鬼東西上按手印?”白玉堂怒不可遏的喊了一聲,瞬間將那份‘終極賣身契’撕了個粉碎,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氣大傷身,來,先喝口茶再把這簽了。”隻見龐昱像變魔術般從懷中又掏出一張遞了過去,上麵的內容與之前的如出一轍。
“你——”白玉堂怔怔的望著眼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某女,啞口無言。
“我這人比較隨和,從來都不強人所難。充其量不過是在我黯然神傷之際,去茶樓找幾個說書的傾訴一下心中淤積的煩悶罷了。至於他們怎麼傳,可就與我無關嘍……”龐昱呲了呲牙,笑得那叫一個猖狂。
麵對某女赤裸裸的威脅,白玉堂額頭青筋暴起,牙齒更是磨得咯咯直響。他們江湖人一向把聲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否則,他也不會千裏迢迢的跑到開封找禦貓決鬥。
倘若將此事真的傳了出去,不光是他,連五鼠的名譽也將毀於一旦……這讓他如何麵對辭世的父輩和幾位辛辛苦苦把他撫養成人的姐姐……
“當然,你要是乖乖聽話,我不但不會大肆宣揚,反而會保你們陷空島這一世的安寧!”龐昱見小白鼠已經有所動搖,又加了劑猛料。
白玉堂自知理虧,麵對此情此景,隻能選擇默默妥協。龐昱看著那張蓋好手印的契約書,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沒想到,隨便糊弄幾句就能把小白鼠騙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