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晚。”裴南衍像突然清醒了般,在白姍攙扶他起來時,猛地甩掉了她的手臂,朝急診室跑去。
走廊裏。
傅延修雙手插兜,修長健壯的身軀如尊山神般矗立在手術室前,眸光深邃不見底。
“晚晚。”裴南衍衝過來,眼圈通紅。
傅延修緩緩轉身,冷硬的臉上露出森冷寒意,眸光銳利地盯著他。
裴南衍對視上傅延修冰冷的眸子,對方眸底深不可測的寒意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不禁退縮了下。
“你還不走,是想看到林晚再暈過去一次麼?”傅延修語氣冷厲。
裴南衍一時心虛又惱火,轉身走了。
卻在走到電梯門口時還是禁不住回頭望了這個男人一眼。
直到電梯下去,他坐進了自己的豪車裏,突然才覺得,剛剛他這是怎麼了?
那男人不就是一隻鴨子麼,他怎麼會對一隻鴨子生出懼意來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雙手捧頭,頭很暈很沉。
這時白姍過來了。
他隻得跟著白姍回去,畢竟他也不想再刺激林晚了。
一個小時後,林晚蘇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時,正躺在病床上,渾身虛弱得連坐都坐不起來。
她腦海裏第一個閃現出來的就是已經成為了植物人的媽媽,心痛如絞,強撐著要坐起來。
“先躺下休息。”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她抬眸。
男人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他身形高大,巍峨如山,如一道天然屏障恍若擋住了所有吹向她的風霜雨雪,讓她感到莫名的溫暖安心。
“鴨鴨,你怎麼會在這兒的?”她驚訝地開口,嗓音嘶啞。
“我說過了,我不會再讓你陷入任何危險的境地中,你落難了,我不能看著你不管。”傅延修語聲平淡,卻特別有定力。
“我……”林晚看著他,嘴唇嚅動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記起來了,她暈過去前,一雙有力的大手摟抱起了她,原來是鴨鴨。
她也記得,在這之前她曾無情地跟他說要分手,再不相見的。
她低下了頭。
“先休息好,我再陪你去看你媽媽,放心,我已經請了特護在照顧你媽媽了。”傅延修伸出一隻手將她肩膀按了下,虛弱無力的她立即躺了下去。
林晚背過身去,閉上眼睛,眼淚又像決堤的河水般瘋湧了出來。
媽媽,她最親愛的媽媽,竟然在一瞬間變成了植物人,這讓她如何能忍啊。
她的心像被尖刀在絞,痛苦不堪。
“傻丫頭,不要多想了,有些事情已經發生就無法改變了,順其自然吧。”傅延修溫暖的大掌撫摸著她的頭,溫言勸慰。
林晚再也控製不住,抱著被子哭出聲來。
傅延修沉默著。
不知哭了多久,身疲力盡的林晚又睡著了過去,哪怕已經睡著,臉上的眼淚都沒有幹過。
病房門開了,龍血走了進來。
“傅總,整個事情已經查清了。”剛從警局回來的他,形色匆匆的。
傅延修看了眼已經睡著過去的林晚朝陽台走去。
龍血跟了上去。
“傅總,我跟警察調取了地下停車場的所有監控,監控畫麵十分清晰,整個過程沒有什麼異議,您瞧瞧。”龍血將一個監控視頻發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