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偶遇言官(2 / 2)

嚴修潔張了張嘴似乎是又要說什麼,宋翰墨立馬轉身“哼”了一聲,不再看他。

望著紅色宮門,那斑駁的紅色宮牆上也落了一層雪,偶爾露出金色琉璃瓦。在一片白色簇擁中,宮城更顯威嚴莊重。

悄悄歎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不與瘋兔一般見識,他可是陛下的寵臣,本王這閑散王爺可得罪不起。

想到一月前,陛下因新建行宮,還被他在堂上數落了一通。宋翰墨實在想不明白,陛下為何要如此縱容他。

膝蓋傳來一股涼意,宋翰墨冷靜下來,他眼簾低垂。

一切……皆與本王無關。

“本王大病初愈,自然要好生養著。”宋翰墨語氣稍稍緩和,他邊說邊朝虎子使了個眼神。

虎子轉了轉眼珠:“王爺,外麵風大,您還是盡快去殿內吧。”

“嗯。”

被打斷話的嚴修潔站在原地,望著獨自走向宮門的景王,他的玄色大氅在這樣的雪天格外顯眼。

起了一陣風,吹得大氅飄起,宋翰墨腳邊紫色親王袍子衣角飛揚。嚴修潔被風吹的一顫,伸出微僵蒼白的手緊了緊棉布披風。

景王宋翰墨,字景君。

皇家子弟一般都沒有字,三年前陛下登基後親賜他表字,“景君”。

這個字帶了十足的諷刺意味,讀書人皆知。這位王爺倒是開心得很,自稱“景王”,連府上的牌匾也換成了“景王府”。

傳聞中他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整日遊手好閑,不學無術,連陛下親賜字的意思都不明白,真是隻會看景的“君子”。

可是,嚴修潔知道,實際上他和自己一樣,是……

“大人今日怕是凍壞了,臨出門老夫人讓加的炭,應該加上的。”身邊的小廝力夫打斷了言官的思考。

“明日加上吧。”嚴修潔拳抵在唇邊,低咳了一聲,隨意應著,獨自朝宮門走去。

一同去上朝的官員很多,相熟的官員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談甚歡。不過,嚴修潔走近的時候,他們明顯降低了聲音,或者幹脆都不說話,偷瞄著等嚴修潔走遠了,才又開始交談。

一位剛上任的史官見狀,看了看嚴修潔問師父:“那位大人是誰?”

嚴修潔穿著緋紅繡禽官服不緊不慢,獨自緩緩走在前頭。

老史官看著他的背影,摸了摸胡子,想到前幾日還因後院的事情,被說了一通。

他語氣不善道:“那便是我與你說的要遠離的兩人中的一人,四品言官嚴修潔。傳聞中的瘋兔,陛下寵臣,他性格陰晴不定,不喜與人交往。”

“知曉了,師父。”

新史官又問:“那剛剛另一位獨自走在前頭,衣著華貴,相貌不凡的便是師父說的第二人,景王麼?”

老史官點了點頭:“景王雖是閑散王爺,不過能在那樣激烈的奪嫡之爭中活下來,怕也是不簡單。不過……”

他頓了頓,蹙眉又道,“算了,你以後就知道了,我們這樣的小官還是能避就避,好自為之為好。”

新史官麵上有些惶恐:“徒弟明白。”

朝堂上。

“皇上駕到!”太監站在台上高聲喝道。群臣跪拜,高呼萬歲,皇上說平身。

起身後,大家都沒出聲,便是在等嚴修潔。一般他有話都是現在講的,第一個講,完全不留情麵,不管你是什麼職位,什麼年齡,通通數落一遍。

半晌,沒有聲音,看來今日朝上那言官沒有言可諫了。可以聽到,大家都舒了一口氣。

接下來,其他一些官員開始討論各種事宜,快到晌午他們還在為空出來的戶部侍郎任職爭論不休,各執一詞,還有俞加激烈的趨勢。

宋翰墨想不明白,都十日了,怎麼戶部侍郎一職還沒定人。

吵吵鬧鬧與自己無關,他隻當聽一群麻雀嘰嘰喳喳了。麵上神色放鬆了些,眼睛微眯,隻想著下朝後,去酒樓聽書,打發下這寒冬無聊的日子。

“嘰嘰嘰”

聲音不大,宋翰墨一下睜大了眼睛,清醒過來,側耳再仔細一聽,一下就在嘈雜的人聲中聽到了鳥叫。

抬頭朝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望去,他樂了。說曹操曹操到,正想著麻雀呢,沒想到就來了一隻。

它棲在穹頂上探出一個小圓腦袋,眼睛圓溜溜的。對著下麵的大臣嘰嘰嘰,像是睡著了,被吵醒,在抱怨著,不過被激烈爭辯的大臣們無視了。

微笑看著麻雀,宋翰墨留意到人群中也有一張抬著的臉,是嚴修潔。他也在看麻雀,雖然麵無表情,不過麵色柔和了一些,不是人人都欠他一萬兩的樣子了。

正觀察著,那人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

嚴大人眼裏來不及收起的羨慕,演變為惶恐,緊皺眉頭。他立馬低下頭,用手捂著脖子,似乎還瞪了自己一眼。

嘖!

宋翰墨沒好氣斜了他一眼,轉而繼續看麻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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