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鑿子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木質的小玩具。
看模樣像是一輛坦克車。
但是我知道,以鑿子的天賦,這肯定不是坦克車那麼簡單。
也許稍微扳動一個小機關,坦克車就能變成飛機大炮。
我正在沉思的時候,就聽見鑿子緊張兮兮的說:“是何人?”
我這才回過神來。
再看向鑿子的時候,內心深處不由得有些感慨:好好地一個妖魔,怎麼就迷上木匠了呢?
我清了清嗓子,冷冷的說:“怎麼?本座你也不認識了?”
鑿子更加驚慌了:“你到底是誰?”
我坐下來,把玩著他剛剛做好的坦克:“在魔窟之中,是我給了你意識。”
“我本以為,你是我的一部分,最不濟,也應該是我的孩子。”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出來之後,轉身就將我給忘了。”
鑿子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沒有忘,我隻是……”
我啪的一聲,把坦克摔在地上,坦克變成了一堆破碎片。
我心裏覺得有點可惜,但是臉上是萬萬不能表露出來的。
我冷笑了一聲:“你隻是太沉迷於木匠活了,玩物喪誌啊。怎麼?木匠活比本座還要重要?”
鑿子使勁搖頭:“不是,不是,我隻是……”
他跪在地上,腦袋頂在地麵上不敢抬起來:“我馬上就去找剩餘的肢體。”
我點了點頭:“這就對了。”
鑿子忽然說:“不過……您既然已經出來了,還需要我去尋找嗎?”
我心說,這家夥的智商忽高忽下的啊。
我淡淡的說:“我現在隻是一縷意識罷了。”
“行動多有不便,而你有了新的身份,應該可以從容找到。”
鑿子疑惑的說:“一縷意識?”
我感覺他對我已經有了疑心了。
這時候,二叔他們在外麵釋放了大量的陰氣。
今天本來就是六陰日,加上二叔他們釋放的陰氣,我的身影頓時隱藏在漫天的陰氣當中。
我幽幽的說:“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找不到剩餘的肢體,我會吸收你的身體,讓你來做我的肢體。”
鑿子打了個哆嗦,緊張的說:“我……我一定找到。我現在就去找。”
我緩緩地退出去了。
出去之後,我們就跳牆到了工廠外麵,在草叢中潛伏。
時間不長,工廠的門打開了,鑿子鬼鬼祟祟的出來了。
二叔說:“這行動力可以啊。這是要去找妖魔的肢體了?”
我嗯了一聲:“咱們跟上吧,注意別被他發現。”
二叔拿出來一張符咒,遞給我說:“貼上點吧,能管點用。”
我看了看說:“這符咒我怎麼不認識?”
二叔說:“從妖魔那拿來的。我問了一圈了,都不認識。”
我說:“那你還敢讓我貼上?”
二叔說:“這沒事,別管這符咒是幹什麼的了,反正上邊有妖魔的氣息。”
“咱們貼上之後,鑿子就不敢輕舉妄動了。他以為妖魔一直跟著他呢。”
我點了點頭:“有道理。不過不對啊,剛才我進去假扮妖魔的時候,你怎麼不讓我貼上?”
二叔幹咳了一聲:“剛才又不是要跟蹤,剛才是正麵硬剛,應該不會出意外,咱們能省點是點。”
我:“……”
鑿子出了門之後,根本沒有東張西望,甚至沒有停下來,看看有沒有人追蹤他。
他這一路上,魂不守舍,直直的向市中心去了。
我對二叔說:“看來咱們的計劃有效果了。”
二叔鄭重的點了點頭:“跟上。”
我們一路尾隨,跟著鑿子跑了兩個小時。
然後,我們有點傻眼了。
鑿子一閃身,進了一棟宅子。
二叔對我說:“大侄子,我怎麼感覺這宅子有點麵熟啊?”
我說:“肯定麵熟啊,這不是何秘書的住處嗎?”
胡大爺深吸了一口氣:“臥槽,萬萬沒想到,何秘書竟然是妖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