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波斯商人,看的眼花繚亂,在那長街之上,腳不停歇,到處查看商情。
突然街上人群湧動起來,還帶著少女的尖叫聲。
“是小刀!天啊,我的心肝兒要出來了。”
隻見路邊幾個娟秀少女一副馬上醉倒的花癡狀。
隨著人潮湧動臨近,這些少女愈發丟掉矜持,瘋狂起來:
“我的完美夫君來了,不行了,我要去親近一下。”
“刀爺!我愛你!我要給你生孩子!”
“如果刀哥能親我一下,我願迷失吻中,萬劫不複。”
“……”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俊朗兒郎緩緩走出路口。
女子前仆後繼的拋出稀有的花朵,讓那街變成了一條錦繡花路,遍地芬芳。
少年身材修長勻稱,著白底水紋雙尾外衫,衣領規整,同色長褲,胸前銀絲大鵬刺繡。
足蹬中筒黑色官靴,兩寸寬黑色腰帶,中間白玉做嵌,懸掛捕頭令牌一塊。
黑色銀邊護腕,黑色襆頭,漆黑秀發一絲不苟束於襆頭內,襯得整個人利落挺拔。
最顯眼莫過於背上一柄大刀,刀鞘足足四尺多長。
刀很醒目,但不如少年。
少年正如寶刀藏鞘,無光可自耀。
粉黛簇擁,粉黛變成陪襯。
鮮花做雨,雨便成了彩蝶。
“大哥,這就是那個厲害的捕頭小刀?”
波斯商人之中,有年輕人,一臉羨慕的問。
“若沒聽錯,應該就是了。以一把刀守護銀城百裏無匪,殺戮止步流溪,隻有這樣的豪傑,才會受到如此擁戴。”
近看,少年不僅玉樹臨風,麵容更是棱角分明。
臉龐如玉,五官如刀,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薄厚適中,嘴角上揚,蕩漾著令人目眩的微笑。
既不怒自威,又寒中帶暖。
如此少年,正如人們心底最深處的渴求,最深沉的夢想。
能贏得銀城女子青睞,委實不過分。
女子拋花揮帕,大媽送菜送蛋。
“刀爺,給你。”
“刀爺,我喜歡你!”
一個女子趁亂擠上前,塞了一個香包就捂著臉嬌羞跑掉,煞是滿足。
每次巡城都會如此,還不待走到頭,便被塞了一堆東西。
小刀看看摩肩接踵的人群,苦笑抱著懷中各色物品,一如既往,硬著頭皮往外擠。
這些家夥啊……
“好了,好了,鄉親們,今日就放過我吧。”
“豆腐二嫂,你讓開一些!”
“刀爺,不要走嘛。”
在副捕頭王英的幫助下,小刀可算擺脫了人群的糾纏。
“呼……這些姨婆真是瘋了,剛剛豆腐二嫂下手掐的,真是狠啊……”
將懷中物品向副手王英身上一推,小刀獨自遊蕩在街頭,人越來越少,直到不見一個攤位。
當走到沐家醫館時,頓時腳步停下
醫館門扇大開,一尺高門檻內外,尋醫問藥者三三兩兩,進進出出。
大廳內一覽無餘,隻是一位老大夫在問診,已是花甲老人,卻凝聚了小刀所有的目光。
似深情,似懷念……
似一生所愛隱約在這廳房之間。
任俠骨錚錚,安民平亂,定一城安泰。
亦是留不住,佳人似水,化一生遺憾。
小刀本未打算今日過來,卻還是不由自主徘徊到此。
“進不進去,進不進去!”
“不該這樣,不能這樣!”
一時猶豫難決,可是就在他的猶豫之中,他已經走進了沐家醫館。
醫館朱門大開,四根粗直門柱,貫穿兩層,直抵二樓屋簷。
門頂黑底描金匾額,中間嵌著三個金色篆書大字,沐仁堂。
外表簡潔,內裏卻不同凡響。
醫館兩層,堂內正廳頂部打通,三麵窗欞,日光傾斜而下。
右側牆壁,貼著巨幅彩色畫卷,畫中均是杏林聖手。
七位醫者姿態表情,各不相同,都是過去醫聖。單看畫風,便知出自大家之手。
畫卷下,長凳兩凳,靠牆一張醫榻,山水屏風做隔,盆景花木生機盎然點綴角落。
左側三座藥櫃,藥櫃約千格,鱗次櫛比,每座高八尺,長一丈,呈品字擺放。
藥櫃紅木打造,光滑油亮,纖塵不染。
正對大門深處牆壁,一張遊龍書法做景,僅僅隻有一個 “醫” 字。
可區區一字,卻書盡這沐仁堂的真髓。
置身醫館,既恢弘,又不失風雅,更有藥香沐人。
灰白石板地麵微濕,夥計衣袖擼起,正奮力擦洗。
五六個病人背對大門,排隊候診。
一個四十上下的坐堂先生,正在醫榻邊給病人包紮創口。
兩個藥童正爬上爬下,忙抓藥,一回身便看見小刀跨門進來,趕忙放下手中藥材迎接,說道:
“刀爺您來啦,快,裏邊請!”
另一個藥童,低頭憋笑,而後死命揉搓臉頰,使表情自然不顯生硬。
小刀假意活動臂膀,回答道:
“嗯,今日練刀貌似拉傷了手臂,來找沐爺爺看看。”
藥童麵對刀爺萬變而不離其宗的借口,已是習以為常,連聲道:“刀爺這邊請。”
等候看診的人,均紛紛讓開。
正在看診的婦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