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山之作啊,他怎麼賠,賠什麼?
他真的就隻當是普通彩繪陶了,還是半成品,能值到哪去?可要是知道那玩意的‘身份’,他賠不起了。
攤手,看著她,“夕,說吧,他想怎樣?”
夕夏瞪著他,要她能決定那就好了。
老先生說話了,讓兩人把工作室裏所有待燒製的彩繪陶入窯,做不做,就看誠意了。
老先生前一刻還暴跳如雷,下一刻就心平氣和了,開始繪他的東西,也不再搭理人。
莊孝看著夕夏,等著她發令。要做什麼,他不懂啊。
可夕夏現在是氣都氣死他了,壓根兒就不搭理他。還記著那茬兒呢,千叮萬囑讓不要亂動,還是動了,他那手到底是有多不安分?
夕夏一個人在那邊裝箱,也不跟莊孝說話,好了一箱再搬到外麵去,莊孝知道她氣,也跟著做。阿彪慢慢移過去,他是太恨這人了,可不能忍受再弄錯,指著那土胎說:“隻裝彩繪陶,素土胎還沒繪呢。”
莊孝看看箱子裏的素土胎,點點頭,然後又一個個拿出來。瞧吧,不說他當然得錯了。
莊孝端著紙箱出去,夕夏近來,莊孝立馬跟她套近乎,夕夏臉一撇,走了進去。
老先生是要他們倆把陶送去入窯,阿彪要去幫忙,老先生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似地,轉頭眼睛看出來。阿彪傻嘿嘿收手,然後素自己的模,他是怕這裝車後再進山燒,那得弄到什麼時候?他們又不懂這些,到時候再出什麼岔子怎麼辦?
老先生除了在創作期間,他來工作室和離開的時間捏得非常準,不會早推遲到,是掐準了上工的點兒。有創作的時候不一樣,可能那段時間基本上都會夜宿在工作室。
下午老先生走的時候,外麵的彩繪陶已經裝得差不多了,莊孝想跟老先生說兩句,大概意思就是不要把他的過往他老婆身上記。可老先生看都沒看他一眼,繞過莊孝經過夕夏的時候說了句:“趁還沒成事兒,趕緊換,那小子一看就是個離譜的。”
說完就走了,給莊孝氣得,臉紅脖子粗。
瞧瞧有這麼渾的老頭嗎?不就摔了他一罐子嘛,竟然這麼陰他?還大師呢,這麼小氣吧啦的,這一輩子白活了!
“夕夕……別聽他的,他就是個……”
夕夏抬眼橫他,莊孝起手蓋嘴上不說話了。
晚上兩人把陶送到山裏,守窯的是山裏人,看見人來趕緊過去幫忙。把所有陶入窯後兩人累得夠嗆,夕夏直接坐地上,半點也不想動。莊孝也沒好到哪兒去,大部分的陶都是他弄進去的,還得按交代的排好,他就感覺出窯時滿身火藥味兒,起火一點,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