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夕夏看著莊孝終於肯說第一句話了。
莊孝立馬彈起身找吃的去,他是想過在山裏抓些什麼野雞啊麝鼠啊什麼的,跟古時候遊俠一樣加上個架子然後烤來吃。
可不想,這近山處出入的人多,那些野生的動物早沒了。
莊孝隻能跑去跟燒窯的婦女套近乎,山裏人熱情,那婦女一看這小夥兒人挺不錯的,見識也廣,聊得就更起勁了。莊孝一看這陣勢有點收不住啊,扯了老半天才說他是討吃的來的。
那婦女一聽立馬大笑,說要吃的直說啊,山裏人從來不講那些道道。婦女指了條進村的路,村頭第一家就是她家,讓他去家裏討,這時候家裏應該有備下的食物。
莊孝一聽喜了,謝了聲直往村裏走。
莊孝那好不容易討了兩張大餅和一碗回來吧,夕夏那正吃得歡呢。
莊孝心裏忽然有些來氣,他大老遠的跑去給她討吃的,可她呢,已經吃上了,這還不算,他把餅遞給她,她說太幹,他把水端她跟前,她說不要。一個勁兒的啃著鴨肉!
看著袋裏的鴨肉和飲料,莊孝有種想砍了阿彪的衝動,你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才來,存心的吧。
“一起吃點吧,山裏的餅都是山裏人幹農活後充饑的,沒什麼味道,我看你也吃不了,別吃了,吃肉吧。”阿彪還沒看到莊孝的臉色,所以自顧自的張羅。
他是猜到他們倆沒吃東西,也知道這批陶不會這麼快出來,所以買了東西來,這多好的心呐,可爺嫌棄呢。
不見莊孝搭理,坐夕夏旁邊準備啃大餅。
夕夏轉頭看了眼莊孝,喲,生氣了?她還以為現在的莊孝肚量大了,原來還一樣啊。
“吃不吃?”莊孝轉頭看她,聲音明顯的不高興了,這是專程為她討來的,他這當爺的從小到大就沒幹過這麼低聲下氣的事兒。
夕夏看看香噴噴的鴨肉,再看看他手裏那張硬邦邦的餅,搖頭,她還是選擇吃肉,肥死自己也要吃。
莊孝那臉子徹底拉下去了,她就是勉強咬一口他心裏也好著點,瞧瞧,這女人就是這麼無情的。莊孝悶聲不吭,捧著餅張口咬下去,頓了下,再咬下去,竟然沒咬動?
莊孝用手撕著麵餅,開始懷疑這東西能不能吃了,能吃嘛這?
夕夏心裏暗笑,帶著手套的手撿了大塊的鴨肉然後蘸足了醬從一邊遞在他麵前說:“吃肉吧,那個你吃不了的。”
沒挨過餓的人,那樣的麵餅哪裏咽得下去?要像山裏人一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麼幸苦的勞作,回家時餓得慌沒別的東西就吃這樣的大餅充饑。餓極了,什麼都是美味。可他們的美味,不是所有人都品得來的。
莊孝看她先講和,本來是想順著台階下的,可聽見她後麵那句話,他聽著怎麼那麼忖呢?什麼叫‘你吃不了的’?他聽著那是格外的刺耳,她以為他真就是養尊處優過來的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