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劉髑歙飛起了一腳,他才不介意呢,他知道,大明朝南方的士兵弱得很。
這種不是軍隊的軍隊對他而言正常沒有威脅。
隻要他橫起來。
那些小兵也不想要得罪狠人。
這一腳踢得那叫狠,小兵幾乎起不來,城門處也不可能隻有一個小兵,一個崗多少也有上百計的人。
士兵們衝出來,把劉髑歙圍住了。
有的人還要向劉髑歙身後的人去。劉髑歙急了,他是老大,當大哥的,如果把事情搞糟了,成什麼樣子?
當下道:“都(亻也)(女馬)想死?”
一名百戶軍官樣的人過來,道:“混帳,這裏是什麼地方,你一遊民,也敢放肆?”
這其實還是摸底,不知道劉髑歙的來頭到底是什麼。
劉髑歙道:“看來你們是想要找死了。”
他哪說得出自己的名號,心裏鬱悶,別不是在這裏就要開斬了吧!
得,打就打吧!
了不起,打完之後,上山當大王去!
但丟人不可以丟份兒,這個時候要退讓,那可是什麼都完了!
正當就要血濺當場的時候,一聲暴喝響起:“住手!”
卻是那寶藍衫的人適時的趕到了。
寶藍衫騎驢慢,卻也慢不到哪兒去,現在也算是一趕,所以就趕到了,他本就是要回南京的。
那城門百戶是認得寶藍衫的,當下就道:“熊大人……”
招了下手,讓眾將士們把兵器放下了。
因為他知道麵前人的底細。原來這個人叫熊廷弼,字飛百,亦作非白,號芝岡,楚黨。
他少時家境貧寒,放牛讀書,刻苦強記。
萬曆二十五年舉鄉試第一,次年中進士,授保定推官,盡釋被稅監王虎冤係獄者多人,並上撤礦疏,以能擢為監察禦史。
《明史》稱其“有膽知兵,善左右射”,“性剛負氣,好謾罵,不為人下,物情以故不甚附。”
換句話說,他和劉髑歙一樣,也是位愛罵人的。
不過熊哥和劉髑歙不一樣,人家是文化人,說話都帶著麻花效果,擰吧。
不似劉髑歙,是粗人作風,張口就是三字經。
也因為熊廷弼聽劉髑歙說話的這種習慣,有了親近之心。
所以他才莫名其妙的跑過來,替劉髑歙解圍,那麼……
熊廷弼這樣的大官,是怎麼跑到南京的呢?
原來萬曆三十六年,當時的遼事問題已經出來了。
努爾哈赤的狼子野心已經露出來了,他在關外幹的也越來越大了。
明朝,也就是當時的萬曆爺,已經發覺了,就派人去看了。
派的人是誰?
熊廷弼。因為萬曆知道他知兵事。
大明朝的慣例,是文官節製武將。
開始還好點,但土木堡之變後,文武的力量就離譜起來。
到了現在,除了少數如李成梁那樣的牛人,文官們已經徹底的壓倒了武將。
一個平級的文官見武將直接大兩級。
甚至更離譜。
打仗出事,是武將的,立功,肯定有文官的。
這樣的情況下,明朝的軍隊腐敗的很快,垃圾的也很快,基本上快完了。
萬曆看到熊廷弼是一個人才,就重用他。
在遼事的問題上,萬曆讓熊廷弼巡按遼東。
麵對遼東地廣人稀,邊防多事,特別是後金勢力興起,熊廷弼大怒。
他指出李成梁罪可至死,並提出保衛遼東的方略——即“實內固外”和“以夷攻夷”。
他要求實行軍屯,為將來大戰準備糧草,他建糧倉十七所,三年之內屯積糧穀三十萬石。
他修建七百餘裏的邊牆以及城池七座、墩台一百餘座,按劾將吏,軍紀大振。
熊廷弼還上疏備陳修邊築堡、以守為戰的存遼大計,與但這一點與巡撫楊鎬之議不和。
楊鎬是什麼人?
他字京甫,號風筠,商丘人。
萬曆進士。
和大多數明朝的文人督將一樣,這人是個廢物。
他怎麼當將軍的?
因為他在遼海道任職時曾率兵襲擊蒙古炒花軍隊,大勝,而後墾荒屯田,大利邊境。
這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是人家董一元雪夜度墨山,襲蒙古炒花帳,大獲。
所以把這功算在楊鎬頭上,所以他進副使。好在種田還可以,墾荒田百三十餘頃,歲積粟萬八千餘石。在當時窮大明很少見的,所以積功進參政。
楊鎬在曆史上留名,是抗日援朝。
他打勝了,但其實,是當時的各軍打仗,這哥們瞎指揮。
最後出了錯,這哥們就說謊。
打了敗仗不敢上報。
後來將軍們把仗打下來了,這功又算他頭上了。
但至此,萬曆算是看到他的華而不實了。
到了萬曆三十八年時,老楊複起巡撫遼東,這時,真正抗擊女真和蒙古人的是熊廷弼,但熊廷弼人緣不好,臭嘴巴。所以他的功勞就給算到了老楊樹的頭上,說他多次指揮官軍擊敗進犯的女真人和蒙古人,這真是……
因為熊廷弼和楊鎬的不和,就形成了問題。
這哥倆誰對?
朝庭裏一來是沒戰事,二來是官員們都說楊鎬的好話,誰讓你熊廷弼嘴臭呢,他就給調離了遼東,來到了南京上任,當學督。
也就是教官學。
熊廷弼去和州考績府學,回來路上,正好交遇到了劉髑歙,也算是一個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