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髑歙出來了……
他不得不出來,不出來又有什麼意思?
他和熊廷弼是不可能走到一塊兒去的。
無論怎樣,不管怎麼說,熊廷弼還是屬於他所在的那個機構。
事實上,熊廷弼很讚成劉髑歙的一些說話。
隻不過,他們兩個到底不能尿一個壺。
這裏麵的原因是多方麵的。
首先,熊廷弼自己是一個很臭脾氣的人。
他這個人有才,也就有點傲。
放眼一看滿朝的大臣一個比一個更似豬頭,有的時候也就難免會說一些得罪豬頭的話。
雖然是實話,豬頭到底還是會生氣,所以他的仕途注定是不好。
現在萬曆對他還不錯,可是萬曆還有多少活頭?
劉髑歙再不知道曆史,也知道以後這位老熊哥兒是給傳首九邊的。
為什麼這位哥兒會落這麼個下場?
就是因為他犯了事沒人替他說話。
他是一個茶幾,載滿了杯具啊!
再者熊廷弼多少也是讀書人。
雖然現在的讀書人十個有十個都很垃圾。
但熊廷弼到底也是一個讀書上位的。
所以他對讀書的同道再怎麼不滿,他也不可能背叛這個同道。
宦官在曆史上從來沒落好名。
僅管這些被切了(又鳥)(又鳥)的哥們是很可憐的。
劉髑歙要走宦官們的路,就擺明了他們兩個不是一塊的人。
道不同啊!
熊廷弼要走的是堂堂正正的大道,他行的這條大道小人太多,注定要完蛋。
試問這樣的道劉髑歙怎麼可能會走?
明知道前麵是狗屎,你還一腳踩下去嗎?
不可能!
所以劉髑歙的選擇是走另一條路。
他不想走熊廷弼指出的投軍報國,而是要走宦官們的別路高位。
兩者的最後目的都是掌握兵權。
用自強國也好。
自保也罷。
在這個大明的末世,唱出自己的精彩。
不過這兩條路卻注定無法形成交集。
所以熊廷弼不會再留他了。
劉髑歙也一定要走了。
走出了門,劉髑歙叫來了歸無光:“候家的事你知道吧!”
歸無光道:“最遲明天,他們就怕要上門來問我,候小公爺的下落了!”
劉髑歙道:“他們不會有那個機會的!”
歸無光點點頭,暗道:“這就看你的手段了。你有的段,我老歸也就和你幹,你沒手段,可不要怪我到時反你。”
劉髑歙又道:“我們今兒個得找一個落腳的地兒,你覺得哪裏會好點?”
歸無光本就是南京人,就道:“如果是要臨時一住,就幹脆住我的家裏吧,隻是地小兒……”
劉髑歙道:“那可不必,我們人多,但有銀子,不需要這樣的委屈自己!”
歸無光道:“南京的開銷大,我們雖有幾十兩銀子,但怕是不足。”
劉髑歙這個時候也算是了解了一下這裏的經濟製度。
幾十兩銀子,於普通人來說,根本就是天文數字。
這筆銀子可以讓劉髑歙這些人有酒有肉的吃上一個月而且還有足夠的餘。
並且喝的大碗美酒,吃的是上好豬肉。
古代養豬可不似現在這樣的容易,這豬一般都是過年才吃的。
一般來說,吃豬,都是有錢人。
至少也是中下級的人家才吃的起。
那些種地的和小手工藝者就不要想了。
除非有了橫財,才會去切一個小條的豬肉。
但就歸無光來說,這筆錢還是不夠……
劉髑歙當下就和歸無光邊走邊說。
這一說,劉髑歙才算明白。
原來在明朝的時候,江南是富,但說到經濟的活躍,除了沿海一些地方,沾了西夷的關係,才有生意,其實真正的經濟中心,就是南京這一塊!
曆史有所謂的徽商,就是在明朝徹底的大興的。
徽商又稱“新安商人”,俗稱“徽幫”。
這個商業集團萌生於東晉,成長於唐宋,盛於明,徽州,今安徽省黃山市、績溪縣及江西婺源縣。
徽商是中國十大商幫之一,鼎盛時期徽商曾經占有全國總資產的七分之四!
可以想象,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而這個所謂的七分之四,就是指現在,大明!
明代興起的徽州府籍的商人集團。
其商業活動遍布全國,主要經營鹽、米、絲、茶、紙、墨、木材、典當商最為著名,頗具壟斷之勢。
往往引聚宗族以擴大經營,建宗祠,立會館,築書院,培養士子,亦商亦儒。
唐代,祁門茶市十分興盛。
南唐,休寧人臧循便行商福建。
宋代,徽紙已遠銷四川。
南宋開始出現擁有巨資的徽商,祁門程承津、程承海兄弟經商致富,分別被人們稱為“十萬大公”、“十萬二公”,合稱“程十萬”。
朱熹的外祖父祝確經營的商店、客棧占徽州府的一半,人稱“祝半州”。
一些資本雄厚的大商人還在徽州境內發行“會子”。
元末,歙縣商人江嘉在徽州發放高利貸,牟取暴利。
元末明初的徽商資本,較之宋代大為增加,朱元璋入皖缺餉,歙人江元一次助餉銀十萬兩。
成化年間,徽商相繼打入鹽業領域,一向以經營鹽業為主的山西、陝西商人集團受到嚴重打擊,於是徽商以經營鹽業為中心,雄飛於中國商界。
明代中葉以後至清乾隆末年的三百餘年,是徽商發展的黃金時代,無論營業人數、活動範圍、經營行業與資本,都居全國各商人集團的首位。
當時,經商成了徽州人的“第一等生業”,成人男子中,經商占百分之七十,極盛時還要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