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般要麼當乞丐，要麼在外頭當浪人，大賊。
看到機會，就上前搶！
什麼摳眼珠子，捏蛋蛋的，都可以使出來，把你搶光，為的也就是一口吃的，那日子別提多慘了……
因為是閹人，所以人人排斥，因為是閹人，自閹之後，連家也回不了……
他們的日子就是最慘的那種！
劉髑歙道：“好，就招募這些閹人！”
程箅給嚇了一跳道：“你瘋了。”
劉髑歙道：“沒有，我要的，就是這樣的孩子！”
程箅道：“你知道嗎？你招募的是戶啊！你是千戶啊，你一個千戶，卻招募這些絕戶的，你不是傻是瘋嗎？”
劉髑歙道：“但這些人夠狠！”
程箅吃吃的看向劉髑歙……
他隱隱有點後悔替劉髑歙買了這個千戶！
劉髑歙卻很正常的說道：“這些人最慘，所以收買他們的錢也最低！用最低的代價，換他們的忠心，值！他們是閹人，如果我收留他們，他們除我之外，再無餘處可去，忠心可保也！他們嚐過生活之苦，我給他們機會，他們一定會拚盡全力的努力工作，報答於我，這更是可以賺到了！至於絕戶問題，天下的孤兒何其之多也，我可以收容那些孤兒，配與這些人為子，如此，戶也成也！再有，他們是閹人，不會有女色之虞，又可以省事，你說，這多好呀……”
程箅想想：“這也是……不過……你收容閹人，怕有人會說你要行不法，自效皇帝！”
劉髑歙道：“這卻是一個問題！不知道嶽父大人……”
程箅這時也不和他計劃這種稱乎，反正錢花了，給他也捐到了千戶，他現在叫自己嶽父，早是早了，但聽著也算高興啊！
“找上麵的人問問也就是了……”
程箅想來想去，就去問嘍……
他能找人，自然是尋門路去問馬保的門。
那馬保是南京鎮守太監，位高權重，隻是老了。
這人一老，聰明勁兒也就差了！
聽說程箅來了，就放開門，讓程箅進入。
程箅是什麼人？
搞公關的，一些禮品一送，再問些好，就轉到了正題上！
程箅的說法是，最近看到南京外頭的那些流閹十分的可憐……
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老馬這個人一輩子就是從低做起，他平平靜靜，一直到現在當了這個鎮守太監！
別奇怪，南京鎮守太監的位子太重了，一般不會派年富力強聰明才幹的人就任這樣的位置，所以都是讓那些養老的過來！
而且，多為北京用老的太監。
這樣才可放心！
老馬深知那些太監的可憐日子，也知道那些無法進宮的閹人之下場，歎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
程箅抓住了話題，道：“我婿劉古申有心替朝庭效力一二，想要招募這些可憐的流閹，也好讓他們不至於這麼悲慘，卻不知，這會不會犯了宮裏的什麼忌諱？”
老馬高興，他自己就是一個老得感覺要死的貨，自己最渴望的就是這個身後事！
聽了程箅的話，就細問了，聽說是劉髑歙這個小小的千戶，要給一些自閹的，沒選上的閹人找出路，那心中一個舒服，道：“此大善，何惡之有也？”
當下就是同意了。
程箅又道：“這樣真的可行？”
老馬如何不知道程箅的打算，當下道：“來人……叫若國那孩子來……”
不消會，衛若國到！
老馬道：“你且替我寫書……唉……我是老了……連字也寫不動了……”
衛若國當下替馬保寫書！
馬保許劉髑歙招募閹人為軍戶，給予口糧財物若幹，還調撥一些火器……
這全是看劉髑歙招募閹人的這點上！
劉髑歙在這一點上可以說是拍了閹人們一個大大的馬屁。
事實上，誰又不想過好日子呢？
不是過得沒出路，誰又想當太監？
而比這更慘的就是……
連太監都當不了！
你說這些人有多可憐！
沒法子，這真是沒法子呀……
“若國……再……賞一個……錦衣百戶吧……”老馬用低沉的聲音說話，這句話完，他整個人就陷入到了睡眠中……
睡吧……
睡吧……
老馬的日子，過一天，是沒一天了……
衛若國尋人拿來南京錦衣衛的名冊，給劉髑歙添上名，道：“遲些許，就可送到……”
程箅萬萬不料這麼一點點小事，就可以再賺個錦衣衛職，這可非是小事！
大明朝錦衣衛，見官大三分，雖然說有高下之別，但也是一個身份啊！
有了這身份，廬州衛想要欺負女婿都不容易了！
這以後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當然，這是建立在劉髑歙要招募閹人成軍的想法。
錦衣衛有北鎮和南鎮之別，劉髑歙現在的名就是列為了南鎮之中，比起北鎮是差點，但也夠用了。
劉髑歙拿到了腰牌，一切，自然是要按規矩行事，也就是去參拜一下衛若國！
那衛若國在內宮，得了小錢，這才走入到宮中！
老衛已經在等，見到劉髑歙，細下一瞧，果然是劉髑歙！
當日之人。
他隻是一時意起，對劉髑歙有好感，這才幫助一下劉髑歙，沒想到劉髑歙轉臉就給他來了一個招募閹人的計劃，此點真是太合他的心了。
當下讓劉髑歙免禮，又捶了劉髑歙兩下，確定此人力量不錯，身強力壯，這才滿意，道：“它年我若無職去身，可投你否？”
劉髑歙當然道：“敢不盡心歡迎！”
又道：“公公大才，焉能會得朝庭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