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務本已經不再如過去一樣,出入軍營如無物了,但老程頭到底是劉髑歙的管家。
所以他到了軍營門口,還是可以讓守門的士兵去通報一二的。
那守門的士兵通報了劉髑歙。劉髑歙當時正在練兵!他正在訓練士兵們隊列,這個時候守門的小兵來報告了。
劉髑歙聽了事,不由是又驚又怒!
他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明朝的時候,特別是軍隊,往往有一種可怕的毛病,那就是根本沒有保密意識!
軍隊很容易就把自己的駐地,兵力,裝備等等泄露給別人。
這是一個相當的錯誤。
努爾哈赤起兵伐明,他初期的軍事行動,完全就是打信息戰,是實行詐術來進行的。
這就是對情報的重視和利用,但明軍卻沒有這種認識。
所以劉髑歙很重視這一點。
他為什麼把自己的居所安排在軍營外的西坡上?為的就是可以一眼,從坡上,就看到自己軍營裏的情況,這是為了他更好的了解,控製,掌握自己的部隊!
這支大明閹軍是劉髑歙的第一支部隊,劉髑歙要牢牢的把這支軍隊掌握在手裏。
所以他才會如此。他的居所就在上頭……現在程務本跑過來告訴他,這使劉髑歙大為的吃驚!
如果任何人,跑自己家來,說要拜訪自己,豈不是可以如自己一樣,肆意的觀察自己的軍營了?
不發現問題,也就算了,但發現問題,就要立刻處理!
劉髑歙道:“張文禮!”
張文禮道:“有!”
劉髑歙招手,張文禮按劉髑歙教的,小跑到劉髑歙的麵前,然後立正,敬禮!
劉髑歙回了一他軍禮……
明朝的軍理是抱拳的稽首禮。下官對上官行抱拳的稽首禮,劉髑歙隻要回一個撫胸禮就可以了,也就是握拳,拳心向胸,擊一下。
“去,把我府門中的大小後生,抓起來,關到軍營的黑房中!”
張文禮呆了一下,如果是過去,他也許會問:“那不是大人親家嗎?”
不過,這已經是幾個月過去了,天天教,日日教,這些下層的軍官們對於這位千戶大人已經有所了解了,當下明白。
張文禮道:“諾!”點了一隊兵,就去了。
到了西山居的門口,見到程若鬆等人,一看,還多出了幾個,當下一並兒拿下,抓著就走!
回到山下,入營時,恰好,歸無光回來了。
兩人交談兩句,張文禮帶人把此六人關押起來!
程若鬆那叫一個倒黴啊!
心裏連叫:“壞事了,壞事了,這姓劉的果然是想要賴婚了!”
想想也是,人家現在也是一方的千戶了,再要賴婚,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程儴兒雖然也是美女,到底是一雙大腳,娶了她,還真不好意思帶出門去,若換了自己,怕也會如此!
可事到如今,他心中到底還是恨!
不過古人的涵養還是不錯的,加上他身邊又有人,不說他的僮仆,那對兄妹樣的人也在,自己總不好揚出家醜,惹人笑話吧!
不料想,沒得一會兒,程務本也給關進來了!
他到是想得開,進來後道:“讓二少爺受驚了!”
程若鬆又驚又怒道:“務本,你也是老人了,這是怎麼搞的,他……”
想來想去,這劉髑歙是不是要悔婚的話,到底沒有說出來。
程務本聞統計弦知雅意,道:“非也,二少爺,不是這回事……”
程務本想要解釋,但怎麼解釋?這種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呀。
他隻能道:“過些時就好了!”
程若鬆道:“你是說,隻是關我們一下,一會兒就要放過我們?”
程務本道:“姑爺就是這種脾性,他工作起來,不講情麵,什麼自己人都不顧,在這種時候犯了他,關一會也是正常的。他一會兒忙完了,來見我們了,也就可以沒事了!”
頓了頓又道:“二少爺也該看出來,姑爺是一個粗人,就容忍些吧!”
事到如今,也就隻好如此了!
果然,到了飯點兒,這裏來了軍官!
著將眾人提了出去。
不消一會兒,劉髑歙出現。
劉髑歙現在一身軍服,雖然沒有把披掛穿上,但他黃金倒三角的正確肌肉,卻顯出來了。
那樣子叫一個英武。
程若鬆本有不滿,看劉髑歙的樣子,到底卻也鬆了口氣。
他本以為這樣行事的人一定一嘴胡子,粗魯不堪,縱有歪才,也好不到哪兒去。
卻不想劉髑歙的樣子白白淨淨,身子雖然結實,但臉長得卻有一派的斯文,暗道:“難怪他可以說動三叔,三叔那樣的眼光,到底還是上了當!給他的小白臉樣騙到了!”
劉髑歙看了看……心裏也鬱悶,怎麼一下子有六個人?
就道:“誰是程若鬆?”
程若鬆心裏有氣,道:“我!”沒下文了。
劉髑歙卻並不在意,道:“這件事是我的錯,不過我也沒法子,讓大兄弟受氣了,刑大!”
刑大現在成了劉髑歙的長隨了,他當即道:“在!”
劉髑歙道:“帶程公子收拾一下,去嚴家村,花錢找個好人家,且讓我大舅兄好好歇息一下,我們明日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