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髑歙道：“好！那老爺子，你輸了，當何為？”
程老太爺道：“那你說呢？”
劉髑歙道：“您若是輸了，我要求您應我一件事。”
程老太爺道：“你說！”
劉髑歙道：“立下規矩，不許程氏女纏足，此外，現纏足者，一律放腳！”
程老太爺道：“我說你這個後生娃子……你咋個就跟這個腳過不去啊……”
劉髑歙道：“若它朝我得勢，非要在全國禁足！出嫁婦人小腳者，一律剃成陰陽頭，遊街示眾，此生不滅全國小腳，我劉髑歙誓不罷休！”
程老太爺哈哈大笑：“有病的娃兒……”
兩人當下就約定了，這時，那丫兒已經死了，程老太爺隻好再叫程算進來。
劉髑歙字醜，而且缺筆少劃的，他寫了兩字，就給程老太爺叫住，讓程算代筆，卻拿來了朱砂，讓劉髑歙到時按手印。約定，程老太爺拿出二十萬兩銀子，一次（忄生）付清，給劉髑歙。
讓劉髑歙拿這筆錢自己去解決軍隊的軍需問題，此後程氏就不管了。
當然，也不能說是真正的不管！
這裏麵主要的文章，就是劉髑歙搞這個所謂的青樓，一不許（扌品木）皮肉生意，二不許非法亂來。
隻要正正經經的搞出了月利五千兩以上的純利白銀，程老太爺就全族放腳。
這個時節，沒人會把劉髑歙的話當真。
甚至，在程老太爺的心裏，劉髑歙這樣是為了程儴兒。
要知道程儴兒是一個大腳妹，因為他是程氏唯一的大腳妹，所以她才會……嗬嗬……
但如果全族都放腳，那也就沒有人再好去笑程儴兒了。
如果程族真的永禁纏足，以後程氏女的後代，也會感念程儴兒，因為程儴兒，始有劉髑歙，有了劉髑歙，始有禁足說……
劉髑歙和程老太爺的打賭，很快就傳出去了。
當時，劉髑歙住在西客房！
一般大戶人家的房宅，都會空出一個區域，用來給外人住的。能稱西廂。
在中國大宅，也就是這種四合居的房子，其結構是北上房，是家裏老人住的，東西廂。東廂和西廂住兒孫輩，有客來的時候，一般會被安排進入西廂。朝門的是座房，這是下人，傭人們住的房間。
劉髑歙現在是住客房。
但到了晚上，也不是晚上，是傍晚的時候，就來人了！
中國古人吃飯的時候有早有晚。
早的在申時，也就是下午三點到五點之間。
晚的在戌時。程氏大多就是選在戌時進餐。
這和餐製有關。吃兩餐的，一般會在辰時和申時吃，這樣一天就吃過了，不用再吃了。
但程家有錢啊，沒事幹為什麼要吃兩頓？
所以他們吃正常的三頓，有時還要來夜宵。
早上和中午吃過了，因此，他們把晚飯放得晚上一點，反正家裏有長備的點心，餓的時候可以吃點。
劉髑歙聽到了程儴兒的叫，當下就去了東廂樓。
帶路的是程儴兒身邊的丫頭。
小丫頭一邊走路，一邊回頭看劉髑歙笑，不知道心裏樂成啥樣。
不過這丫頭並非美女，她心時的想法怕要落空。
劉髑歙可看不上這個小丫頭。
古代有錢小姐的丫頭一般是陪嫁。
陪嫁、陪嫁，就是一起嫁過去的意思。
不過，這條並沒有明說。
因為男方也有書僮或是長隨。
有的時候，男方往往就把兩下人結合到一塊兒，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所以，納不納小姐身邊的丫頭，這個決定權，在男方，不在女方。
小樣兒，以為自己漂亮，我可看不上！
身懷現代審美觀的劉髑歙是不幸的。
在這個時代，大多數的美女入到他的眼裏那可真是……唉……水土始養人。
不是說你住的地方多好就可以出什麼樣的美女。
想要出美女，自然天氣是一個方麵，但物質上的嗬護也是一個方麵。
自古以來有金陵出美女之說，是因為南京是六朝古都，這裏有錢人多。
到了曾國藩打下了天京，把錢搶光了，又有湖南妹子俊的說法了！
可再好的美女，架不住這個小腳一纏。
看上去小腳走路一扭一扭的，但身體就胖了！
人看上去，和被子裏包的小肉包子似的，這哪有什麼美感！
腳是先天之足始。
通過一雙腳，可以知道人的整體，這腳出了問題，整個人就有點歪歪了，身體就不自然了，不自然，還能有美嗎？
劉髑歙是現代人，要的就是自然美，可不是這種小腳的肉包子！
可憐小肉包子還不知道……
很快，到了繡樓。
這繡樓，一般是女孩要出嫁的時候，家裏人起的。
你走院子，看到這裏麵一樓，隱約見一小姐，就知道這家的小姐到了適婚的年齡，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外麵的人，可以來提親了！
至於輪不輪到你，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到得樓下，劉髑歙大叫：“儴兒！”
他叫過之後，從樓上露出一張小嫩臉，卻見樓門洞開，程儴兒一臉的笑出來，道：“怎麼才來。”
劉髑歙待要說話，樓上人語道：“儴兒姐，你怎就找了這個麼人？如此粗鄙不文，豈可相伴一生！”
一個小胖臉的丫頭一身小姐的華麗打扮，從樓上款款蓮步，搖著身子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