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界,什麼時候太平過!這貧瘠荒涼的土地上,即便是長出了那飽滿的麥穗,磨出來的麵粉也是由劇毒的!這裏,武功什麼的一概無用,當然也不能說你有一身絕世武功在這裏毫無用武之地;但是,試想一下你每天吃的東西裏麵都或多或少的有著雜七雜八的毒素,你的神功何時才能練成?當然,也有例外。不過,多數的人都選擇了依靠毒師!毒師,這是在毒界最為崇高的職業,雖然麼一個人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解毒煉毒的方法,但是,這些人還遠遠不能達到一個真正合格毒師的水平。別說那些金棍級、銀棍級的毒師,就連自己為了獲得這一個普通的蘭鐵級棍的毒師爵位也是費盡千辛萬苦。可想而知那四大名教便是超然的存在,淩駕於毒界所有院係,派別之上的至尊!李彥昭心中這樣想著,卻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眼神中那一絲歡愉以及那兩旁的魚尾紋都瞬間泯滅了。他恨,恨自己的無能。為什麼,自己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卻隻能是一個蘭鐵級的毒師。憑什麼,自己沒有閱讀《毒術宗義》,《毒術玄經》,《毒術心典》,《毒術釋義》的資格!又是誰規定了自己不能拜入四大名教麾下,隻因為自己和蓮兒真心相愛卻得不到家族認可,最後萬般無奈的選擇了世人眼裏的私奔?又是誰在背後搬弄是非,挑撥離間,說自己好逸惡勞、縱欲過度貪戀美色。最終,使得自己身敗名裂,隻能擔任一個小小的主事!他不服,一縷怨念由心而生。全身的經絡瞬間被那怒火打通了!隻是,瞬間,一股灼熱的暖流順著經絡湧遍全身,而後又以極快的速度湧向了心髒。而那顆本就有著無限活力的心,此時收縮的更加的有力了!伴隨著這心髒的收縮,那剛剛湧入心髒的血液瞬間又回流到了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周而複始,往複循環,往複不息。那本長著皺紋的眼瞼竟變得光滑無比,本有著一絲黑線的肌膚也變得光潔紅潤,本就身手敏捷的手更加的白皙了,這,這是怎麼回事?李彥昭的心中七上八下的,大哥昨天的一記毒法必然是不簡單的。隻是,也不至於讓自己的功力大增啊!難道,是回光返照?想到此,李彥昭頓時打了一個寒戰!這,這不可能把?怎麼會這個樣子,自己的死對於大哥來說應該沒什麼價值,對於草野毒院也沒什麼影響?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還有什麼別的陰謀?想到這裏,他有一絲後怕了。他聽人說過,剛剛出生的孩子可以煉製出一些上好的藥劑。對,尤其是那些喜歡吃嬰兒盅的人!難道,大哥是為了要自己的孩子?這,不可能吧?竟然如此殘忍!若這是如此,自己命喪黃泉倒是無所謂,可是自己拿剛剛出世的孩子,難道就要這樣的被別人拿去當做藥材,在丹爐中忍受那毒蟲的撕咬以及那火焰的隻考!想到這,一股無名怒火直衝神庭!“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手足情誼,哈哈哈....‘那聲音中的溫潤、雄渾、磁性都蕩然無存;那瘋魔、癲狂、暴躁,如同一陣風一樣席卷了整個小村莊。質樸的村民聽出了,這是他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奔跑了過來。“李主事,您,沒事吧?”“李主事,我是王老七啊!”“李主事,您怎麼了?”看著他猩紅的雙眼和那肆無忌憚的狂笑,村民們一時間也是懵了,這,這是怎麼了?莫不是中了什麼毒?“快,快去找草野毒院的人。”到底是村長,他在這裏生活了四十幾年,還是有點經驗的。於是,剛才還跪在地上不斷祈禱的幾個青年,咻地站起來,飛奔向草野毒院。“你們村子昨天有誰來了嗎?”坐在紫藤椅上的中年人抿了一口茶,微微閉著眼睛,輕拂了幾下杯蓋。那神情是那樣的淡然,仿佛對這事情毫不關心一般,甚至就像是在看一場鬧劇。“院主,李主事可能真的中毒了,您不能見死不救啊!”一青年說罷,當即磕了一個響頭,眾人也都學著磕了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薑院主,你隨他們去吧。”眾人一聽院主發話了,那剛還愁眉不展的臉上,頓時浮現了幾絲笑意,是以,他們的靠山有救了!自己日後的生活有保障了!“慢著,可否容老朽將此藥煉化,再行前去?”一個及其蒼老的聲音從後堂傳出,聞此聲,呂院主瞬間呆滯了!幾秒後,迅速的轉回身子,那剛才還冷若冰霜的眸子除了驚訝,更多的便是一絲敬畏。“金,金長老,您要前去?好,真是,太好了。”呂院主眉開眼笑,隻是那眼中轉瞬即逝的陰翳卻沒有逃脫那雙雖然布滿褶皺卻炯炯有神的眼睛。一行人恭敬的跟在金長老的後麵,那金長老走的及其緩慢,然而眾人包括薑院主卻沒有絲毫的不滿。隻是,一出院門,那剛才還步履蹣跚的老人卻健步如飛!架起一陣輕風帶眾人直奔陳氏家宅。“啊!竟然是這樣!快,快為老朽取來百合與鴨趾草,這這是癲癇之症!這是蛤酥迷毒。”薑院主趕緊將袖子中的藥材拿出,金長老中指用力一揮,一個金色丹爐便懸浮在空中,下麵咻的燃起黑色火焰。那黑火並不熾烈,然火苗卻是不斷地跳躍著,炙烤著那金色的丹爐,裏麵竟然緩緩的升起一道化成人形的青煙,“風熱祛,驚邪除,虛實換,痰梗下,道。”在李彥昭的身下竟刮起一陣夾雜著陰冷潮濕的氣息的風,須臾之間,金長老便收回了那丹爐。李主事也清醒了過來,隻是,他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毒由心生啊!”金長老一寽銀色長須,低頭不語。“請師父受徒兒一拜!”李彥昭直接就磕了三個響頭,“根骨倒是不錯,隻是可惜了,你這身子,老朽就算是教你也是枉費一番苦心。”金長老瞅著那匍匐在地的七尺男兒,輕輕的搖了搖頭。“學生叩謝恩師救命之恩,若恩師不嫌棄,請恩師為徒兒解開身上的餘毒。”李彥昭隨即又是一拜,然而,他那丹鳳眼中卻再也沒有一絲祈求之意,反倒是一絲自得之情。“你就這樣確定我會收你為徒。”金長老寽了寽那銀色長須,然而那滿是皺紋的臉卻抽搐了一下,鼻子也不禁微微抖動。“您想試驗您的方子。”李彥昭的嘴角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卻站起了身,直視著金長老的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那樣子看來是誌在必得。“嗬嗬,有意思,好,我們成交。不過,我告訴你,你已經沒了一身精血,功法全無,隻是你的身體還是強壯的很,也許還能經受住我這惡魔般的錘煉。我答應你,若是你死了,必然照顧你的妻小。”金長老這一次不再隱瞞,而是將他的事情盡數告知,這倒是出乎了在場的所有人的意外。“明天早上,就過來吧。”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