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田家所有的人都忙碌了起來。
同村的田良和家就賣各種壇壇罐罐的,薑婉白買了幾個大瓦罐,又定了五十個拳頭大小的小瓷壇子,約好了五天之後送貨,這才回到家。
回到家裏,沒想到家裏還有一個驚喜等著她。
田老二等人早早的就回來了,而且是滿載而歸,此時正在院子裏幫著女人們處理那些蝦,院中一片熱火朝天的模樣。
田承玉一見薑婉白回來,立刻興奮的拉著她看他們今天的成果,幾乎翻了兩倍的小蝦,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一大簍魚,那些魚有筷子長短的鯉魚,還有巴掌大小的鯽魚,更讓薑婉白驚喜的是,裏麵還有七八條食指粗細的鱔魚。
“這都是你們抓的?”薑婉白看著這一簍魚,好似看見了無數好吃的在向她招手。
“嗯,都是。以前三哥跟我隻敢在河邊抓蝦,今天二伯他們下到了湖裏,不但抓到了好多蝦,還抓到了不少魚。”田承玉一臉自豪的道。
“好,你們都是功臣,今天中午,我給你們做好吃的。”薑婉白拿起那簍魚,笑眯眯的道。
“什麼好吃的?”田承寶的耳朵就像雷達一樣,所有關於吃的的話題他都自動截獲,所以他第一個問了出來。
“糖醋魚,鯽魚蘿卜湯,還有香辣鱔魚,怎麼樣,想不想吃?”薑婉白上次就發現,孩子們還是最喜歡酸酸甜甜的東西,而男人們則更喜歡香辣味道。
至於那個鯽魚湯,好吧,薑婉白承認,她這身體歲數大了,不能吃太甜或者太辣的東西,隻能喝點湯補一補。
田承寶的眼睛亮的好似要發出光芒來一樣,狠狠的點了點頭,他也不去弄那些小蝦了,就跟在薑婉白的身後,寸步不離的,好似這樣就能快點吃到那些好吃的一樣。
薑婉白也樂意讓他跟著,甚至,她還會特意告訴田承寶這魚該怎麼處理,這菜該怎麼做。
比如這鱔魚,他們這裏普遍的做法是將鱔魚放進一個瓷盆裏,然後往裏麵澆進去開水,再趕緊蓋上個蓋子,那鱔魚掙紮一會兒,就被燙死了。
鱔魚之所以不好處理,根本原因是因為它身體表麵有一層粘液,十分的滑手,不過在它被燙死之後,這個問題迎刃而解,開膛破腹,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不過這樣處理有一點不好的是鱔魚被燙死,再烹飪的時候就相當於二次加工,它身體裏的鮮味不能完美的發揮出來,所以做出來的菜並不是特別好吃。
對於鱔魚,薑婉白這個從小生活在海邊的人還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自然知道該如何才能做好一道好吃的鱔魚菜。
取一塊木板,在一麵釘上一根長釘子,讓長釘子的尖端透過木板,突出大概兩三厘米,然後將木板倒置放好,拿出一條鱔魚,使勁將它的腦袋按到釘子的尖上,這樣這條鱔魚就跑不了了。
接著,用一手拉住鱔魚的尾巴,將它的身體拉直、拉平,再用另一手刀輕輕劃開魚肚,就可以它的內髒清理幹淨。清理完內髒,再將鱔魚翻過去,用刀從它的脊骨兩邊向下一割,就可以輕鬆的剔除膳骨。
處理整個鱔魚,隻需要這三刀,三刀下去,兩片完整的鱔魚肉就弄好了。
“其實做香辣鱔魚不是一定要去掉膳骨的,不過家裏孩子跟老人多,這樣吃起來方便一點。”薑婉白一邊做著,一邊給田承寶解釋。
田承寶似有所悟的點點頭。
“你要不要試試?”薑婉白將位置讓給田承寶。
田承寶眼睛一亮,躍躍欲試的伸手去簍子裏拿鱔魚。
盯住一條最大的,他狠狠的就是一抓,感覺抓到了,他向外拿那條鱔魚。眼看著那條鱔魚就要被他拿出來了,卻不知道怎麼的,那鱔魚向前一扭身子,就從田承寶的手裏掙脫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沒有水,這鱔魚爬的照樣很快,就跟一條蛇一樣,幾個扭動就爬到了另一邊,眼看著就要鑽進一邊的櫃子下麵了。這讓薑婉白有些著急,那邊的櫃子都是那種很大很高的木頭櫃,這鱔魚要是爬到那底下,可就不好往外弄了。
“抓住它。”薑婉白急道。
田承寶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在薑婉白的話音還沒落下的時候,他就如同一陣風一般的衝到了那條鱔魚的跟前,彎腰、抓魚,然後又一陣風似的跑了回來,將那條鱔魚狠狠的按在了釘子上。
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快的有些不可思議。
“呃,我忘了告訴你,抓鱔魚要抓它的腦袋。”薑婉白還在回憶著田承寶剛才的那一係列動作,有些反應不過來。
田承寶卻好似根本沒聽見她的話一樣,緊緊的盯著那條還在扭動的鱔魚,盯著盯著,他突然拿起一邊的刀,手腳利落的開膛、去內髒、去骨頭,動作簡潔迅速,毫不拖泥帶水,竟然比薑婉白還要快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