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平時對薛純和薛瑤還是比較疼寵的,現下見這兩人哭的如此淒慘可憐,不由動容。
錢氏也生了惻隱之心,“母親,我看這件事……”
薛善眼見兩位長輩心軟,臉色一沉,用極嚴肅的口吻說道:“祖母,二伯母,柳氏這是棄帥保車,這二人也不是真心悔改,不要相信她們!”
崔氏也提醒道:“母親,人證物證俱在!”
薛瑤看著崔氏母女向老夫人施壓,心一橫,自扇起了耳光,“是我的錯,我不該受姨娘擺布,我這樣的人,就不配得到原諒,我該死,我該死~”
薛純也不斷地‘砰砰’磕頭,“我傷害了妹妹,盡管非我所願,但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該死,祖母,求您賜我們一死吧,就當沒有我們這兩個孫女吧。”
一邊是兩個知錯的庶女,一邊是受害的嫡女,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夫人陷入兩難,“怎麼會這樣?”
錢氏看老夫人傷心,轉頭怒瞪著柳氏,“都怪你這個毒婦,教唆自己的女兒下毒,如此歹毒心腸,不配活在世上!”
一直不曾說話的顧氏和秦氏,見婆母這就信了薛瑤和薛純的話,下意識的看了薛善一眼,然後扯了扯錢氏袖子,“母親,這件事鐵證如山,您還是少說兩句吧。”
秦氏也道:“您要相信證據。”
錢氏苦口婆心,“我知道,可我們總要給一次改過的機會。”
薛善有些失望的看了錢氏一眼,然後又看向老夫人,目光微寒,“祖母您也是如此想法嗎?就算真相就擺在眼前,也選擇視而不見?”
老夫人眼睛通紅,滿臉淚痕,“善兒,就給她們一次改過的機會好不好?就一次。”
薛善眼神驟冷,堅定道:“我不會原諒她們的,要麼進內獄,要麼報官!”
錢氏一聽要報官,慌忙製止,“善兒不可,那樣咱們薛家顏麵何在?”
老夫人頭疼不已,“善兒,她們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姐姐,而且你也沒有大礙,臉上紅疹府醫說不日就能好,就從輕發落吧。”
薛善思忖了須臾:“內獄,十年。”
“十年?”薛瑤瞪大眼睛,要是真關十年,那還不如去死。
她跑過來跪在薛善的腳邊,苦苦哀求,“妹妹,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要把我關起來好不好?求你了~”
薛純也求道:“妹妹,你大人有大量,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保證改。”
薛善不為所動,“少一天都不行!”
錢氏一貫刀子嘴豆腐心,忍不住為兩人求情,“善兒,少幾年吧,十年大半個青春就過去了,等她們出來就二十多了,到時候嫁也嫁不出去了……”
薛善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若今日被毒害的是二伯母呢?”
看她不說話,薛善笑了笑,“果然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誰都永遠無法真正的去感同身受。”
老夫人沒想到薛善心腸如此硬,怎麼勸都不聽,略有些生氣道,“善兒當真不給一點兒商量的餘地嗎?真的要如此冷血無情嗎?”
一句話讓薛善變了臉色。
她前世竟沒發現祖母是這種愚慈之人!
虧得她費盡心思為這個家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