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隻是……”睨了身旁目露凶光的晁央弦一眼,他也隻能哀歎。唉,他是無語問蒼天啊!
“出去。”晁央弦二話不說地下逐客令。
宋湛耒見狀,隻能自認倒黴地加快步伐,離開之際還不忘好心地為他們關上門,免得一時天雷勾動地火導致春光外泄。
“他今天找你做什麼?”他微微扯開領帶,俊逸的臉上布滿了掩飾不了的疲倦;他最厭惡的是每每要開幕之際讓他疲於奔命的大小邀請會,公司甚至還得辦慶功宴,每一樁都是他逃不過的。
“聊天啊。”要不呢?見他靠過來,她就像是遇上同極磁鐵般往一旁逃。
啐!他擺臭臉要給誰看啊?她又沒有得罪他。每次都這樣,笑臉免費揮灑給其他人,然後再把臭臉無限量供應給她,幹嗎?她有那麼坎坷嗎?
“你那麼過去幹什麼?”她之前不是急著要靠近他嗎?怎麼現在他自動靠過來了,她倒是急著要逃?這算什麼?算是她陣前倒戈嗎?“我有事要跟你說,你不過來一點我怎麼說?”
“既然有話要說,你在哪邊說還不是一樣?”幹嗎對她那麼凶?她又沒有得罪他,說難聽一點,他還欠她一個解釋呢!
“怎麼,你現在已經打算要轉換跑道,投入宋湛耒的懷裏了?”他斜倚桌旁。
他一連忙了數日已經很累,難道她不認為她應該給他適度的溫柔嗎?她既是貪圖他的地位財富而來,就該盡職不是嗎?孰知她卻是不按牌理出牌,跟他以往所碰上的女人都不一樣,甚至在他細心的嗬護之下,她居然還想要往宋湛耒身旁湊,她真以為自個兒美得無雙無儔,隻要是她想要的男人都可以手到擒來嗎?
簡直是貪得無厭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看他怎麼整治她,反正該忙的事都已經到一段落了,他多的是時間跟她耗。
“說我?我才想問你那一天窩在你懷裏的女人到底是誰哩!”他以為她會乖乖地任人宰割嗎?那他可就笨得離譜了,“我們之間算什麼?我既然沒有約束你,你又憑什麼管我,甚至是幹涉我的交友情況?況且我早已經把我分內的工作都完成了,是你自己說剩下的全是我的休息時間。”
話一出口,聰明如她馬上意會到自己把話說重了,但是覆水難收,要她把話收回實在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有瞬間失憶症。算了,說都說了,隨他要怎麼處置她都無所謂。反正沒有了他……沒有了他,不行,她很難再找到一個條件像他這麼好的名門公子哥兒,錯過他,她會很難過,很難過。
“那你說,我們兩個算什麼?”晁央弦雙手抱胸反問。
在她的認知裏,他又算什麼呢?倘若隻是要玩遊戲的話,根本就不需要編派什麼稱謂,隻要彼此心知肚明就可以讓遊戲繼續,而她興師問罪的口吻,倒讓他覺得她似乎已玩得相當起勁,已經緩緩進入他精心設計的陷阱裏。
看來,他即將擄獲這美麗又狂妄的獵物。既是如此的話,那麼他肯定要改變一下作戰規則,抑或是改變接下來的遊戲方式。
“我們、我們……”青澀如她哪會懂得他狡猾的心思?隻是一古腦兒地反複思考著他先前的問題。要她怎麼找到一個最適合的用詞呢?有哪一個詞彙可以完美地詮釋兩人的關係?天曉得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反正打一開始到現在,兩人的關係就像是籠罩在一片濃霧之中,異常撲朔迷離,卻又沒有人願意先把話說清楚,感覺上,好像即使把話說清楚了,對事情仍舊是於事無補,那又何必說呢?煩死了,都不照她的想法進行,搞得她一個頭兩個大,煩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真是作孽。
“想不想度假?”他突然問道。
“嗄?”什麼?她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他找她度假?就在她大聲地斥責他,導致氣氛相當僵的情況下,他居然提議要去度假,這是哪一門子的思考模式?轉得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她會跟不上他的速度的。
“娛樂城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了,而我手頭上還有個企劃案準備推動,所以我必須去勘察一下現場,再到其他各式度假村走走,審視一下每個區域,以確保每年的成長率。”他原本便有這個打算,隻是一個人去不如兩個人去,相信會更加有趣。
“然後呢?”不要老是吊她胃口好不好?說得好像是要帶她一道出去玩,可是他現在卻又不像那一回事,就像他那時候說喜歡她,但是往後就再也沒說過了一樣。身為總裁的他,在處理一些決議案時顯得相當犀利果斷,甚至不容他人幹涉,然而現在……怎麼說起話來,感覺上十分流利,但好像都蓄意閃躲重點。耍人的方式不能重複使用,她再笨,看久了也會看穿他的詭計。
嘖,他讓她覺得他像是隻黃鼠狼,而她則是誤入賊窩的笨蛇。
以往以為他不擅於表達自己,然事實證明隻是她的善良莫名發作,強加了一個理由為他脫罪,將自己的愚蠢表露無遺。
“要不要跟我一道走呢?”他突地輕笑。
連於靜像是被他攝入眸底似的傻愣在當場,動也不動地直挺挺地盯著他。不是因為他明顯的邀約,而是因為他突來的笑意,他鮮少笑,一旦露笑便是恁地勾魂攝魄。
要去哪兒?天堂?地獄?隻要有他隨行,哪裏她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