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3 / 3)

而他這個渾蛋既然已有結婚的人選了,為什麼不把話說清楚?非得要搞到現在才告訴她,簡直是浪費她的時間!

確實是浪費她的時間,但是更教她難受的是心底那抹無法漠視的痛,仿若紮入骨髓般的痛楚,那是種如被宣判死亡般的絕望。

“於靜?”他沒有阻止她,隻是看她踉蹌地離開他的房間,他不懂她突地離開又是為了哪樁。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真是教他吃足了苦頭,到頭來卻依舊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她要的不就是物質上的享受嗎?他把話挑明了說,她還在同他拿什麼喬?

莫名而來的空虛感和躁進的情欲,還有一抹突生的怒意,令他不由得一腳踢翻一桌子的資料,卻依舊甩不開那惱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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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到底是誰?”連亞蓮披著睡衣趕忙衝下樓,不懂天才剛亮而已,怎麼會有人急促地按著門鈴,像是討債一般地找上門來。

她一開門便見到哭得像個淚人兒般的連於靜,嚇得她連忙將她拉進門內。“發生什麼事了?”長這麼大,她可沒見過倔強的於靜哭得這麼慘過。

“姐,我不要榮華富貴,我不要物質享受,我隻要他的笑容,我隻要他看著我笑,不要再用那種嫌惡的眼神看我。”連於靜哭倒在她的懷裏,淚水狂飆地滑落,卻依舊洗刷不掉她身上的痛。

“於靜?”連亞蓮被她哭得毫無頭緒,卻突地想到,“你說的是晁央弦嗎?你不是和他一起去巡視各個休閑區嗎?為什麼你現在會在這裏?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於靜,你不要哭,光是哭我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姐,不一樣、不一樣。”她不敢睜開眼,怕一睜開眼便見到他嫌惡的眼神,可是閉上眼,腦中依舊是他似笑非笑的戲謔神情,化為利刃,砍殺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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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辭職了?”晁央弦自計算機屏幕上移開眼,睇著站在辦公桌前的宋湛耒。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還沒有問她為什麼突然失蹤,她倒是先提出辭呈了?

“大概在五分鍾前,阿夢打來通知的。”宋湛耒挑起眉,微微俯身湊近他,“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我覺得他在生氣,而且是相當生氣,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反正八成就是為了於靜的事。”

晁央弦微挑起眉,不動聲色地繼續敲打著鍵盤,等著存盤。“我不太懂他的意思,我根本沒對她做什麼事,況且打一開始是她自個兒來招惹我的,可不是我吃飽撐著找事做。”

“我早跟你說過別太過分了,你偏不聽。”聳了聳肩,他也是愛莫能助,“反正待會兒阿夢來時,你再自個兒跟他解釋,不關我的事。”

“不過是個女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他的眼依舊停留在屏幕上,雙手更是忙碌地敲打個不停,然而他的腦海裏閃現的不是算計不完的數字,而是她初到旅遊聖地時的嬌俏笑臉。

“我聽阿夢說,她天才亮便跑到他家去,一進門就哭得死去活來,哭得亞蓮都發火了,所以阿夢也跟著發火。”宋湛耒好心地解釋。

“她哭了?”他的手突地停下。不關他的事,真的不關他的事,他甚至還好心地想要收她為情婦,孰知她卻不領情地回家哭訴,她現在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

“天曉得,我又沒有親眼看到,不過我可以想象她哭得有多傷心。”

聽他這麼一說,才開始敲動的手又停了,晁央弦盯著屏幕,腦海裏翻飛的卻是她帶淚的眸。他沒見過她掉淚,但是他可以想象當倔強的她掉下淚時,是恁地傷悲。可是,他不記得自己有做了什麼讓她覺得難過的事才是,她到底是為誰哭泣?

“聽阿夢說,她哭得眼睛很腫。”

長指停在鍵盤上頭再也動不了,晁央弦再也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在下一次的企劃案上頭。這一次的企劃案,是他根據她的喜好所擬定的,目前尚在評估的階段,但是他卻已經命人開始著手畫設計圖,進行土地購買,總想著待幾年後落成之日要讓她當第一個客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冒出這個念頭的,現在回想,八成是在她初到休閑農場時,不經意瞥見她粲笑得心無城府時吧!

她笑得很甜、很真誠,又自然生動得讓他看不出破綻,遂他不認為她是偽裝的,不認為她曾經告訴過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記得她提醒過他,即使工作再忙也得休息,但諷刺的是,他經營飯店業,涉足休閑遊樂事業,但是除了開幕剪彩,他卻從未去過自己經營的度假村。

“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哭得這麼難過。”宋湛耒沒察覺他的出神,徑自湊近他,“你認為呢?”

晁央弦驀然回神,欲蓋彌彰地敲打著鍵盤,孰知卻敲錯了鍵,方才打進去尚未存盤的資料全在瞬間消失。她為什麼哭泣呢?

該死!他的資料全都不見了,他應該要氣得暴跳如雷,然後再把宋湛耒趕出他的辦公室,還他一個安靜的空間,孰知他卻……“她現在在哪裏?”

“嗄?”

“我問你她現在在哪兒?”他抬眼瞪著他。

“應該還在阿夢家裏吧。喂!”宋湛耒不敢相信他就這樣甩掉重要的企劃案,頭也不回地往外衝,“搞什麼啊?”

他可不是想幫他的,誰知道他……算了,就當他欠他一次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