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綠繡點了點頭,將幹淨的手巾擱在一旁,隨即退出門外。
君還四無奈地瞪著綠繡乖巧的帶上門,不禁搖了搖頭,真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有時候明明精明得似鬼,怎麼有時候們又愚昧得教他直想要晃晃她的腦子,幫她清醒清醒。
君還四帶著怒意站起身,誰知道腳底一滑,他整個人跌回浴桶裏發出巨響。外頭的綠繡聞聲嚇得衝進屋內,見裏頭沒半個人,趕緊往浴桶裏一探……
“老板、老板,你怎麼啦?”
***
“該死!”
淺櫻幫他上完藥,輕輕地替他拉上被子,好讓他可以舒服地倚在床榻上。轉身方要走,便聽見他低咒一聲清醒過來,她不禁又回過頭。
“四少?”
君還四猙獰著凶殘的惡臉,對淺櫻投以足夠燃起整幢宅子的烈焰目光。
“四少……”淺櫻好不委屈地又走回床榻前。“我已經抹完藥了,你的後腦勺隻是腫了個包,大抵幾天便會消腫,應該……沒有那麼疼吧?”
早知道方才就抹快些,趁主子醒來之前便先逃了。
“她呢?”君還四咬緊牙道。
“誰?”
“還有誰?”他忍不住地大吼,腦子微微晃動,教他疼得不由得皺起眉頭。
“哦,四少是說綠繡啊。”
“廢話!”要不然還會有誰!
“大少從長安寄來了桂黃柿子餅,剛才見她捧著便回自個兒房裏去了。”唉!她從不覺得柿子餅到底有什麼好吃,然而綠繡要一見著,便仿若是見著肉片的狗兒,雙眼發直。
“柿子餅?他無端地寄柿子餅做什麼?”君還四虛弱地低喃道。
“上回大少要人寄繡經上去,我托綠繡幫我處理,也許大少心裏開心,所以寄了一些柿子餅來,說什麼這柿子餅隻有這時期才吃得著,越近年關便吃不著了。綠繡一見著柿子餅,就開心得跟什麼樣似的……”
“得了、得了。”啐,柿子餅居然比他還要重要!罷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怎麼了?”
他的頭像是破了個洞似的,疼得他想哭。
“你……”淺櫻噗哧一聲笑出口,忙捂上嘴,見他投來肅殺的目光,她趕忙道:“我聽綠繡說你不知道怎地就掉進了浴桶裏,她見狀趕緊將你撈上桶緣,隨即喚人將你抱出浴桶……”
跟在四少身旁,沒有十來年,也有七八年了,見他臉色突地往下沉,她再笨也知道他心情不佳,要是講得更詳細點,說不準她會是下一個倒黴的人。
“換言之,她……”君還四眯起一雙黑眸。
“嗄?”
“她……
淺櫻特地彎下腰,緩緩地貼近他一些,卻依舊聽不懂他到底是說了什麼,隻能擰起眉,大膽揣測道:“四少,你該不會是想問,那個……綠繡,她是不是……呃,就是說……”哎呀,真是難猜啊,她已經胡亂地提了一堆話,到底是猜對了沒有,這主子好歹也吭一聲吧,她撐得很為難耶!
“我說她有沒有瞧見我的身子!”君還四惱火地吼著,隨即又抱頭趴回床榻。
該死!他到底是走什麼大黴運?以往她忙她的,他也忙他的,兩人各司其職,幾乎可以說是互不相幹,怎麼現下他一空閑下來養傷,每每接近她便會出事呢?對了,他會養傷也是因為她……
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個兒打一開始就沒同她一道住,要不,說不準他老早不知道教她給害成什麼樣子了?
“呃……這得要問綠繡,她又沒同我說,一見著柿子餅就跑了。”唉!不過她真是羞愧得無地自容啊,跟在四少身邊這麼久,的依舊猜不中他的心思;隻是這種事,有什麼好介意的?“四少,要不要我去找綠繡來?”
反正她就在隔壁,很近,喚一聲便來。
“不用了,誰曉得一見著她,我是不是又要哪裏傷著?”哼,她隻要有柿子餅便足夠,居然連探他一麵都不肯。
沒良心的女人,也不想想他是因為誰而受傷的!
混帳,居然為了柿子餅丟下他!真是氣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