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蓀又往後避了避,斜睨著他,“饃饃,你莫要再欺我。天界之中愛慕你的仙子眾多,無須拿我消遣。”
“怎麼是消遣?”恬墨掩麵作傷心狀,“你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若蓀慢吞吞抽回手,扭頭對玉衡說:“星君,不如我們繼續尋找覓風。”
玉衡點頭,攜了若蓀的手飄然前行。剩了恬墨杵在原地還未緩過來,喃喃念了句:“不是說好了等我一年麼……”話音未落,那二人已經不見了,恬墨跳腳,大叫:“等等我!”
幾人順著長廊繞了許久,毫無頭緒。恬墨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見縫插針地擠到若蓀身邊,順勢擠走了玉衡星君。見若蓀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恬墨想著法子逗她開口,“若蓀,我來之前去找了羅淨大師,他不在歸心閣。”
若蓀一頓,側目瞥他,“找他做什麼?”
“他與青龍神君交情匪淺,說不準能為你們求求情。”
“師父一向賞罰分明,斷不會這樣做。”
恬墨轉了轉眼珠子,神秘兮兮湊到若蓀耳邊問:“你猜大師去哪兒了?”
若蓀心裏莫名地慌了慌,“去哪兒了?”
恬墨狡黠一笑,“他帶著那隻小海龜去東海了。”
若蓀垂著雙目,更加不言語。想必那筐魚都吃光了,她和覓風又不在,師父隻好帶它回東海去覓食。有魚龜在,他哪裏會惦記正在受罰的自己。
恬墨兀自得意,撫掌竊笑:“一物降一物,羅淨大師雖是出家人,卻放不下心魔。將來可是有法子牽製他了。”
若蓀斜了他一眼,“師父定力極好,哪兒能被你牽製了去?不要再胡說了。”
“一年之後,我要向你提親,若是羅淨大師不答應,我可是要有法子牽製他的。”恬墨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提高了音量,還偷偷瞄了玉衡星君幾眼。
玉衡並未作回應,若無其事對若蓀說:“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覓風應當也會尋著你身上的香氣而來,我們不如靜候一日。”
“我隻是擔心他的傷勢,雖然隻被削了一百年,但畢竟受了刑罰。”
恬墨道:“他比你長了多少年道行,區區一百年算什麼?別擔心。”
玉衡也表示讚同,叫若蓀寬心。
畢竟是來麵壁思過的,若蓀便與玉衡一起閉目打坐。恬墨百無聊賴地玩弄著龍須草,時不時嚼幾下,未免看久了壁畫會眼花,恬墨從懷裏掏了一會,掏出一本藍皮小冊子。
若蓀微眯著眼看他,見他聚精會神盯著手裏的冊子,好奇問:“那是什麼?”
“上次從凡間買的戲本。”恬墨看得入迷,眼皮也不抬。
若蓀探了探頭,從腰後拿出神荼燈,“這裏太暗了怎麼能看清,幸好我有燈。”
恬墨抬頭一怔,忙製止她,“不必了!這樣剛剛好,太亮了刺眼。”
“不會太亮,我可以幫你調……”
“若蓀!”恬墨突然捉住她的手,含情脈脈望著她,“你對我真好。”
那雙星辰般的眼睛閃閃發光,若是尋常女子看上一眼會含羞帶笑,不過身為女門神,若蓀不為所動,小小斟酌了一下,收回了燈,一本正經道:“我們是來麵壁思過的,你既然違反天規偷偷溜進來了,也要思過,將那閑書收起來罷。”
“是。”恬墨乖乖地收起戲本,跟著一塊兒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