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3)

但是,三天之後,娉娉再也控製不了自己,她那魔鬼似的心思出了頭,隻要了一點手段,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仇霄弄到了手。他毫無能力抵抗她。

那一夜的經過,娉娉至今想來仍然臉紅心跳。那晚下著細雨,天應該很冶冽,然而空氣中有一股令人騷動的悶濕,娉娉把仇霄攙扶進街口小旅店的房間,身上都在微微沁汗。

仇霄也差不多,他略醉了,又由於某種原因,他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雙眼幾乎都睜不開。他好可愛,娉娉心跳地想。放下戒心的他,臉龐線條變得十分柔和,不時自己就微笑起來,那對小酒窩在兩個嘴角蕩漾像水麵上的雨點。

他像個小男孩似的讓人心疼,可是躺在床上,袒露出一身肌肉的他,絕對是個十足的男人——娉娉光是瞧上一眼,人就從頭到腳的發紅了。

仇霄的體型異常魁偉,胸肌突出,呈倒三角型,那雙腿梁柱一樣的又實又長,他有一對鐵腕,一隻大手張開來可以把她整張臉覆住。娉娉幫他把鞋子摘掉時,他突然伸手一拉,她跌到他身體上。

娉娉的心髒在胸口猛撞著,像在打退堂鼓,她的膽大還是有個限度,此刻麵臨考驗,在做劇烈的掙紮——真的要?真的要的話,人生會天翻地覆,會完全改變,假使這時候撤退,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

仇霄的身體一碰到女人,便自動發生反應,一雙鐵臂把娉娉緊緊箍住,她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更別想掙脫開來。他抱著她翻過身,把她鎮壓在強大的男性力量與男性氣息之下。

霎時間,娉娉變得和仇霄一樣的混沌,就算還存有一絲的理智,也不想顧慮那麼多了,激情的狂潮把人卷了進去——她要這個男人,要有一個他的孩子,帶有他的骨肉、他的性格和他的味道,她要把這樣一個孩子帶在身邊,永遠寶貝他,疼愛他。

娉娉夠周密的了,事先詳加計算過日子,這是激情過後最有可能留下結果的期間…

仇霄突然用力捧住娉娉的臉,俯在地麵前含糊地間:「你到底是誰?」

「別問這麼多,今天晚上我是你的女人。」她喘道,攀緊他厚厚的肩膀,狂熱地吻他。

一個雄壯的男人加上一個嬌媚的女人,引起可怕的火山爆發,分不清誰最狂野、誰最激烈,因為都在爆發的頂端,都同樣驚人。娉娉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麼野,她吻這個男人,抓他,咬他,用盡力氣,然後才知道自己有這麼脆弱,任由這男人的激情衝擊著她,帶她奔馳——到極度顛狂喜悅的境地去。

過後,娉娉被仇霄緊緊圈在胳膀裏,兩人遍身都是歡愛後的汗熱,她的喘息嗬著他的胸膛,胸膛下的心跳還是那麼急遠,然而他已漸漸昏沉,掙紮以最後的一絲神智問:

「你……叫什麼名字?」

她仰頭在他的耳根下答道:「娉娉,趙娉娉。」

他昏睡過去了,她想他沒有聽見。

娉娉等他雙臂漸弛,才悄悄掙紮開來,愛戀地用手心撫摩那片堅實的胸肌。

他下巴中央有一道凹痕,很性格地把下巴分成二邊,她吻他那兒。

仇霄咕噥著,下意識的又要來抱她,娉娉趕緊抽身下床。也許是方才床上的動作太過狂野了,身子竟有些酸軟,她心慌慌地穿衣,頻頻望著枕上的仇霄,忽然心頭被一股痛楚所占據。

她穿了衣,在床邊蹲下,臉挨著床沿,怔仲望著仇霄。她一直知道他是個英俊的男人,卻不知道他有這麼英俊,旅店房間暈紅的燈光,並末減損他眉宇間的英氣,反而給他平添上幾分俊美。

她喜歡這個男人,舍不得就此離開他!娉娉心想,輕輕把他一隻碩大的手牽過來,按在心口一會兒,要去吻它。困睡的仇霄陡地把她的手抓住,喊了聲,「趙……娉娉!」

娉娉吃了一驚,仇霄沒有她想像的那麼渾噩,必須快走,以後不再碰上他,否則她就慘了——仇霄絕對不會放過把他下藥迷奸了的女人。

她掙脫他的掌握,匆匆為他蓋上被子,最後看他一眼,拾了皮包倉卒離去。

仇霄直昏睡到隔天下午才被叫醒,發現自己像個剛落地的嬰兒全身赤條條,裹了一床被子躺在陌生的房間,而枕上、被上、連同他身上都漫著一股香氣——他熟悉,但一霎時想不起來的香氣。警局裏他二名同事站在床邊看著他,像在看籠子裏一頭穿裙子的狒狒。

「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在這兒?」仇霄嗄聲問。

他們告訴他,「局裏一天一夜找不到你——今天中午旅店打電話報警,說是有投宿客人昏睡不醒,過來一看,是你。」

仇霄從床上爬起來時,腦袋鈍得像剛剛它才掉到地板上,他抱頭呻吟。「該死,我是怎麼了?」

「如果推測沒錯,你大概是被人下了藥。」二名同事當中較有自製力的那個說,另一個則抱著肚子,舉動很可疑,奸像在強行忍住爆笑。

「什麼?」仇霄叫道。

他同事委婉地問他,「昨晚是不是有個漂亮的女人在酒吧一直纏你?」

仇霄立刻想起那神秘女郎——豈止昨晚?她已經糾纏他好一陣子了,怎麼也擺脫不了,昨晚她特別地膩人,硬要請他喝酒,不得已敷衍她一杯……

「她怎樣?」

「就是她把你帶到這兒來的。」

仇霄疑惑得不得了。「我為什麼會讓她帶到這裏來?」他同事低下頭去,奸像突然間欣賞起自己腳上的舊鞋。「我們到酒吧查問過——酒保說他瞄見那女人趁你不注意,在你的酒裏動了手腳,然後把你帶走,酒保怕事沒敢聲張。」

仇霄還是不懂。「她動了什麼手腳?」

他同事從口袋掏出一小樣東西,丟過來,仇霄一手抄住。掌心攤開來,一隻空了的藥丸包裝片——幹了多年刑警,這玩意兒他太熱了,他不可思議道:「迷奸藥片?」

他同事鄭重點頭,「酒保從你的座位底下掃出來的,他相信這就是那女人放在你酒裏的東西。」

「然後呢?」仇霄的嗓子開始變啞了。

「然後,」他同事清清喉嚨。「你被迷迷糊糊帶到這裏來……開房間,旅店櫃台說一個小時後那女人結帳離開,還特別吩咐櫃台注意你的情況,服務生上來查看時,你就已經是這副——」他瞅了仇霄裹在被子底下的胴體一眼。:垣副殘花敗——呃……」

他同事及時收住口,而仇霄整個人紫脹得像根茄子,昨晚一些模模糊糊的畫麵在腦海飄浮起來,他赫然明白,禁下住吼道:「你是說昨晚我被一個女人用迷奸藥片迷昏,帶到這裏來……」他的句子為之一斷,咬牙切齒,然後咆哮,「媽的,我碰上了什麼衰事?」

他同事極力想呈現同情的態度,可是一點也不成功,另一個則早就奪門而出,在走廊上爆出遠在一O二海裏外的釣魚台都聽得到的笑聲。

從此仇霄的名氣就更響了,因為他是海灣警局成立二十五年首名被女人下藥迷奸的執法人員,每天都有同事在他的辦公室抽屜塞紅包袋,好像全世界人都曉得他活到了三十歲還是個處男——而那天晚上正是他生平的第一次!

他就這樣不明不白失去童貞,還是教一個女人給下藥汙了的,天呀,他可是個堂堂二線一星的警官——雖然局裏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仇霄交上桃花運,對方又是個大美女,他一點也沒吃虧,更沒必要感到痛不欲生,但是仇霄卻覺得這種奇恥大辱他怎麼也咽不下去!

仇霄發誓不把這不知死活的女人找出來絕不罷休。他幾乎翻遍整個碼頭區,就是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其實早也知道她不屬於這裏,可恨他全然不知她的來曆,她的姓名

慢著,她的姓名……似乎有印象,她告訴過他,她姓張,不對,姓王,好像也不對。媽的!為什麼那晚的情形逐漸都想起來了,就是她的名字想下起來?

她的名字,她的名字……仇霄三個月來絞盡腦汁,怎麼也苦想不出來的那三個字,一直到今天奉命來到海灣藍星大飯店,在接待室一眼望見她——這個已化入他的腦髓,他到死也不會忘記的美麗女人,才猛地靈光乍現想了起來。

「趙娉娉——就是你!」

看得出來她嚇得花容失色,試圖要掙逃,卻是絲毫沒有力氣,仇霄一拖就把她拖入接待室,碰地摔上門,讓秘書小姐目瞪口呆站在門外。

娉娉被仇霄重重壓在橡木門扉上,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軟弱地說:「仇霄先生,幾個月不見,你變得這麼熱情,一見麵就把我抱得緊緊的不放。」

仇霄沒上她的當,惡狠狠道:「別和我要嘴皮子,我找你找了三個月,你今天不好好向我解釋清楚,我不會輕易算了的。」

她裝儍。「解釋什麼呀,仇霄先生?」

「那天晚上的事!」

「哪天晚上?」

仇霄氣得咬牙。「不要來這一套,你做了什麼卑鄙事你心裏有數,要手段把我騙到旅店,然後又……」

他卻發現趙娉娉根本沒在聽他說話,一味仰著臉兒癡癡望著他,呢喃道:「你的酒窩還是這麼可愛……」

仇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一回事,看著這張這段日子來日夜折磨他的俏臉,突然間他被一股巨大的衝動所推湧,把她的人用力一東,低下頭便如饑如渴地吻起她來。

女人果真是禍水,她整你,她害你,卻讓你怎麼也忘不了她。仇霄到這一刻才明白,三個月來拚了命的找這女人,不是圖向她報複,是想再見到她。

他或許對女人沒有太多經驗,卻仍然有著做為一個男人的熱情,何況這份熱情已被挑動起來了,是他懷裏的美豔女郎喚醒了他那份男性本能。

他吻過她,換成她吻他,久久不絕的吻,使得兩人呼吸中斷,不得不分開來喘息,唇舌間的香醉感依舊纏綿暈散,兩人醺醺然對望。

仇霄一雙手在娉娉豐盈的腰圍上摩挲,說:「你比三個月前肥了點。」

娉娉驀然臉紅起來,想把他推開推不開。仇霄怱有點起疑,大手摸到她微隆的肚子,揉搓了半天,赫然發現她不是發福——就算他對女人再土,這點差別也還分辨得出來。

他驚叫,「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