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祝晏落了水,今兒宮裏就馬不停蹄就傳了旨讓祝晏進宮。
於是雲朵無聊了。
瑾王府漂亮是漂亮,人確實也不少,但是吧,這些小姑娘都不太不樂意同她玩,生怕沾上黴運。
雲朵雙腿攀在樹幹上,倒掛著瞧在園子裏打打鬧鬧的小丫鬟。
說實話,瑾王對他手底下這些小丫鬟確實挺好,不太限製她們。府裏沒有女主人,管家也是年近古稀,不是躺在哪裏曬太陽就是坐在樹下笑眯眯看著園子裏小姑娘們玩鬧。於是瑾王府這些及笄了沒及笄的姑娘幹完了自己的活計沒啥事了不是在園子裏玩鬧就是結伴去逛街。
雲朵撇撇嘴,難怪祝晏有這倒黴名號府裏的丫頭也沒想過出府換一個活計,外麵的活計哪有瑾王府輕鬆?
雲朵一轉頭,眼尖地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她走過來。
雲朵眯了眯眼,躍下樹理了理裙子和鬢發,“你是......那個車夫?”
那人憨憨地笑了,“雲姑娘還記得小人?”
雲朵點點頭,眉角微揚,“記憶猶深呢,畢竟在別莊我說我是錦鯉仙的時候你就站在瑾王身後偷笑呢!”
啊嘞?這都被你發現了?
車夫絲毫不慌,他笑了笑說,“那不是姑娘說的太驚世駭俗了麼,我這種小人物沒見過,失禮也是無可避免的,雲姑娘是錦鯉仙,想必是不會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的吧!”
雲朵笑眯眯回他,“是的呢!”
下一秒卻悠悠道,“不過你來幹什麼?總不至於你家王爺要你接我入宮吧。”
車夫恭維道,“不愧是錦鯉仙,料事如神!”
雲朵:“......”
你說什麼?倒黴鬼要接我進宮?
什麼情況?
“我要是不去呢?”
車夫拱手躬身,語氣輕輕卻無一字不是威脅,“姑娘三思,想必你不知道,瑾王府裏可是有一隊金吾衛呢,姑娘即便再厲害,想必也不想與陛下為敵。”
不去便是抗旨,抗旨......
那她可在這整個天啟都混不下去了。
“去可以,等我換件衣裳。”
“麻煩姑娘稍微快點,車駕在外邊等著呢。”
雲朵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回屋雲朵不僅換了身衣裳還在發間藏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那匕首露在外邊的一角綴著金珠,看起來跟個普通簪子沒什麼區別。
雲朵一出瑾王府正門,果然看見瑾王的標誌車駕,掀開簾子正要進去的時候,雲朵突然想起來什麼,她回過頭看向車夫,“見你好幾次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那車夫顯然沒想到雲朵竟然會要記得問他這麼個小人物的名字,愣了愣才答,“牧嶼,小的牧嶼。”
牧嶼?
有些耳熟。
雲朵仔細想了想,又沒在腦海裏想起有關這個名字的記憶。
記錯了吧,她一個跑江湖的殺手,怎麼會聽說過瑾王府車夫的名字呢?
雲朵搖了搖頭,掀了車簾進去。
這回,軟塌那就屬於她了!
簡直美妙。
雲朵舒服靠在軟塌上,撿了案上一蘋果咬一口,嗯!好甜!
雲朵舒服地眯了眯眼。
人生圓滿。
如果忽略進宮麵聖這一環的話。
牧嶼在宮門口便被攔下了,接下來的路,要雲朵一個人走了。
直到走進宮門,路上瞧見的時都是低眉躬身行色匆匆的小宮女小太監雲朵這才後知後覺有點慌了。
陛下還是瑾王,他們找我進宮做什麼呢?
是發現了我的身份嗎?
如果發現了怎麼辦?會懷疑我接近瑾王不懷好意嗎?如果我說我隻是為求保命,不被瑾王扔去喂魚才謊稱自己是錦鯉仙的他們會相信嗎?
不相信的話我會被砍頭嗎?
雲朵這一路走的心裏惴惴,一點也沒心思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皇宮風景。
雲朵跟著小太監,一路走,直直走了一炷香時間才找到陛下和瑾王。
彼時他們正坐在禦花園的亭子裏,麵上神情都很放鬆,雲朵猜測應該不是要砍她的頭。
畢竟如果是要砍頭這種大事怎麼著也得是在大殿裏說吧,不管是哪個殿,反正不該是這花團錦簇的禦花園。
而且這兩人還有說有笑的。
雲朵跟著小太監走過去,跪下來給陛下磕頭行禮,乖巧的不得了。
祝晏兀自好笑,這小姑娘何時對她這麼有禮貌過?嘴上叫著王爺,不是扯他袖子就是偷溜進他屋子,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呢!
“起來吧。”
雲朵意外,她還以為陛下應該是個很嚴厲,很有威嚴的人呢,聽這聲音,清清潤潤,倒像是個世家公子。
雲朵起身,即便陛下的聲音聽起來人很溫潤,但是雲朵還是不太敢抬頭,畢竟直視天子聖顏,那也是一個不小的罪過呢!
雲朵悄悄往祝晏身邊挪了挪,垂下的眼睛剛好對上祝晏稍稍抬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