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持續了一夜。
婺城到處都是廝殺聲,馬鳴聲,這一夜,婺城不眠,西北不眠。
天將明,北戎人全部撤出婺城,高高掛在上邊的北戎軍旗被砍下,婺城又重新掛上了天啟的旗幟。
婺城到處都是戰火餘燼。祝晏帶著人將傷兵全部用擔架搬進臨時搭的棚子裏,八個軍醫從營地趕來替傷兵們包紮。抓起來的北戎俘虜全部充作奴隸開始打掃戰場。
從白天到黑夜,又是一天過去,祝晏才終於有時間停下來休息會。
他站在高高的城牆上,身邊是穿著甲胄的牧嶼。在軍營裏,牧嶼根本不需要易容,畢竟皇後的手,伸不到這麼長。
“有後悔跟我來西北嗎?”祝晏將手中的酒壺遞過去。喵喵尒説
“不後悔,當初本來就想好要離開,有機會來西北見見世麵也不錯。”牧嶼悶了口酒,雙手撐在城牆上,“看著自己打下的城池有種莫名的自豪感。”
祝晏笑道,“是嗎?”
“是啊!”牧嶼說,“這比我在長安跟著你探聽消息有意思多了。”
“昨夜是千秋節,有想你家裏嗎?”
“昨夜出征前想了,現在也在想。”祝晏說,“我明知不必憂心她,母後坐鎮長安,定然是沒哪個不開眼的敢對小錦鯉出手,但是還是會擔憂。”
擔憂她一個人孤獨,擔憂她夜裏做噩夢,擔憂她懷孕辛苦。
牧嶼拍拍祝晏的肩膀,“等將北戎人打服了,我們就可以回長安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她生產。”祝晏垂了垂眉眼,走的匆忙什麼都沒帶上,現在他身上,隻有一張雲朵的畫像。
那還是他自己抽空畫的,現在就貼著心口放著。祝晏垂眸瞧見了身上穿的金色甲胄,他的畫,被甲胄好好的保護著。
牧嶼問∶“接下來要做什麼?”
“整頓,好不容易拿回婺城,先整頓一番,今次是我們僥幸,但是北戎那位將軍不是個簡單的任務,丟了婺城,想必他們會更加謹慎,接下來我們需得步步小心。”
牧嶼點頭稱是。
“對了,今天夜裏張副將說弄個小型的慶祝會,不喝酒,就弄些好肉犒勞一下將士們。”
祝晏點點頭,“讓他弄吧,記著千萬要留人守著婺城,別剛打下的城池一轉眼就沒了。”
“明白。”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深秋已至,林子裏風很大,嗚嗚地吹著倒像是小兒悶悶的啼哭,官道兩旁的楓樹紅的厲害,如火如荼,葉子卻落了大半,一條灰撲撲官道硬生生被鋪上了一層紅毯,瞧起來豔麗的緊,一個百十來人的隊伍停在了路中。
打頭的是位著了身比這紅楓葉還紅衣裳的女郎,束著高高的馬尾,身下是一匹通體雪白的寶馬,馬鞍邊掛著銀色的弓箭。
身後跟了四位黑衣護衛,再後邊便是三輛馬車一字排開,打頭的馬車奢華貴氣,碧瓦琉璃做頂,四個角上垂下的流蘇上串著晶瑩剔透的珍珠,車壁上雕著尊貴的四爪蟒。
黑衣侍衛立在馬車前拱手行禮,,“夫人,前邊便是遷城,不如在城內休息一個晚上明日再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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