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沒接話，而是把一方牛皮紙遞給他。
“這是？”
牧嶼疑惑接過，展開一看，下一秒愕然抬頭，“這東西你哪來的？”
“你可知這是什麼東西，這可是北戎營地的布防圖和地形圖，裏邊連暗道都標出來了，而且裏邊的一部分跟斥候傳回來的消息一致。”
牧嶼焦急地問，“快說，這東西你哪來的？”
“是靜香給我的，她怎麼得來的，我就不知道了。”雲朵說。
“靜香？”牧嶼喃喃道，“是了，她在這之前還來過營地。”
雖然牧嶼說的很小聲，但是還是被雲朵捕捉到了，她本來半躺在床上背靠著軟枕的，此刻整個人都坐了起來，“你說什麼？靜香已經跟祝晏見過了？”
“什麼時候？聊了什麼？”
“時間……時間大概是兩個月前，”牧嶼盡量回憶，“他出征前，有一天夜裏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進來，請過軍醫後兩人在帳篷裏談了一會，帳篷裏就他們兩人，沒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麼，我隻記得他出門的時候麵色不太好，本來想跟他說一下布防的事他也沒心思聽。”
“那時候我還猜測裏邊的女人是什麼來頭，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就在營地門口碰見了靜香。”
牧嶼說，“憔悴了不少，一點也不像在王府的時候那般精致，但是看起來心情還挺好，還主動跟我打了招呼。”
雲朵皺眉。
她猜到是哪天了。可惜那天沒太在意祝晏說的，沒能問清楚。現在真是兩眼一抹黑。
“雖然我不知道靜香經曆了什麼，但是不得不承認，靜香還是有些本事的，我們那麼久都弄不到的東西竟然被她弄到了。”
“這東西還麻煩你辨一下，若是可信，我想去找祝晏。”
“你？”牧嶼搖搖頭，“你可行，還是我帶兵去吧，你就待在家裏等我的好消息，等我把人一找著，你記得讓我做孩子他幹爹。”
“不行！”
雲朵驀地提高聲音，“這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牧嶼被她嚇了一跳，“為什麼？”
雲朵眨了眨眼睛，避而不答，“別問這麼多，反正你記著，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靜香知，絕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
牧嶼看雲朵這嚴肅樣自知這事的嚴重性，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雲朵伸出手，手背向外揮了揮，催促道，“趕緊去看看這東西的可靠性。”
哦。
牧嶼站起身，正要走又被雲朵給叫住了，“等等，還有這個！”
牧嶼接過手絹看了看，“這也是靜香給的？”
“嗯。”
牧嶼走到半道突然覺著不對，趕緊回頭，“話說如果我確定了這東西是真實可靠的你不會要一個人去闖北戎人營地吧。”
雲朵理所當然反問，“不然呢？”
“不行！”牧嶼突地抬高音量，“你要是想一個人去，我死都不同意，要是祝晏沒事你出點什麼事我怎麼跟他交代？”
“要是這樣的話這東西沒必要查了，假的。”
雲朵無奈，“你忘了我什麼出身的？”
“我來自羅刹閣，最擅長的便是殺人。救人也應該差不多，再說若是去的人多，那保不齊打草驚蛇，我在羅刹閣學的第一課，便是隱匿氣息，做殺手，隻要我不想被人發現，那別人便別想輕易找著我。而且我手已經好了，你可以放心。”
“再說這東西我已經依樣畫葫蘆畫了一份，你要是不讓我去，我照樣偷摸著去。”
牧嶼無奈搖搖頭，他知道雲朵這話說的沒錯，除了雲朵，這裏再沒人合適去救祝晏了，但是還是不放心。
“我說真的，我真會自己一個人悄悄去。”
牧嶼隻得答應她。
“去可以，但是你得先保證自身安全。”
雲朵笑眯眯道，“放心。”
“東西我會拿回去辨別真偽，最快也要後天早上，你今明兩天先好好休息收拾收拾東西。”牧嶼說，“如若這東西是真的，我會想辦法把你送進他們營地。”
說完，牧嶼毫無留戀，三步並兩步推門出去。
“呼呼。”
等牧嶼出去了，雲朵才真的鬆了口氣。若是牧嶼不答應，這事還是會麻煩些。確實像她說的，即便牧嶼不答應，她也會偷偷去。但是那要麻煩些，不說自己沒人脈沒路子找不著從婺城區北戎營地的方法，單說這府邸，雲朵出去都還是要花費一番功夫。
若是牧嶼有心要攔的話。
幸好一切如她所願。
雲朵抬頭看向頭頂火紅的幔帳，輕聲說，“祝晏，這回，讓我來救你吧。”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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