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對他特殊的關懷著了迷,而他,該不會那麼大方的髓手把衣服扔給她當紀念品,就不再光臨了吧?
真是可惜,她還做了最拿手的紅櫻桃起士蛋糕等他來品嚐說……她歎了一口氣,拎起手裏的襯衫左瞧右瞧。
咦?襯衫好像有點皺,這樣他穿起來就不夠英挺了……
她搬出電熨鬥,把襯衫鋪在燙馬上,先噴點薰衣草水,開始幫他熨衣服。
當啷一聲,風鈴被大門撞響,有客登門羅!
她滿懷欣喜地抬起頭……
“午安,東方小姐。”艾始柄隆重登場,身著象征白馬王子的白西裝,手中握著一束怒放的玫瑰花,顧盼得意。
“噢!”她口氣中的失望幾乎掩藏不住。“艾先生,歡迎光臨。”
“請叫我‘愛死你’。”他糾正道。傷腦筋!東方綾一直不肯直呼他的名字,他也就一直投機會聽到她的“愛的告白”。“感冒好一點了嗎?”
“好多了。”她打起精神,熨鬥朝襯衫的領口滑過去。”請坐,我先把手邊的工作做完,再泡茶給你喝,好嗎?”
“好呀好呀!”艾始柄驚喜地看著她。“啊!你在燙衣服啊?時下這麼賢慧的女人不多見了,你……,呃!”他的雙跟突然黏在燙馬上,目光發直。
“怎麼了嗎?”東方綾放下電熨鬥,將襯衫拿起來抖一抖。
“這看起來好像是……”艾始柄不安地咽了咽口水。“厲少甫的衣服。”
“是他的沒錯。”嗯!燙得很平整,穿在厲少甫身上一定很帥!
“難怪……難怪……”艾始柄紅潤潤的臉龐變得灰敗。
“難怪什麼?”東方綾隨口一問。
難怪前幾天厲少甫趕到瓦斯氣爆現場去救人時,身上會穿著極不合身的衣服。原來,他的標準行頭都遺落在“麗莎花園”!
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男人會將衣物全部“解脫”,留在美人兒家裏?
各種香豔、旖旎的鏡頭在艾始柄腦中翻滾,差點逼出他的男兒淚。嗚嗚……看來,他們已經配好對了,哪有他插花的餘地?
他心碎地看丁東方綾一眼,然後歪歪斜斜地走了出去。
東方綾以為他隻是到外頭欣賞園藝,沒有多在意,徑自將襯衫折疊好,然後燒水,泡了一壺大吉嶺紅茶。
當啷一聲,大門又一開,她直覺是艾始柄進來了。
“艾先生,我泡了大吉嶺紅茶。”她低頭張羅著茶盤、茶匙,因為來者不是她所期待的人,所以有些意興闌珊。“你想要喝冰的,還是熱的?”
“我隻喝熱的。”一個出乎她意料的男聲響了起來。
東方綾飛快地抬起頭,紅唇不自覺的地圈成了o分型。
厲少甫,他來了!
她的手指微微一震,茶匙哐啷一聲,掉在托盤上。
如果不是一瞬間心潮起伏太大,她不會發現,原來她那麼、那麼想見到他!
厲少甫盯著她,眼神專注,想要看出她是否已經擺脫病魔,回複健康。
東方綾被看得,心中一熱,連忙低下頭。“好,熱的,那就不加冰塊。”
她心跳怦怦,把托盤送上吧台。唉!隻有茶飲,好像有點單調,她應該變出一點手藝讓他瞧瞧。
“艾始柄走人了。”厲少甫走過來,突然說道。
“走了?怎麼走了?”她心不在焉地問,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麼款待他。
啊!對了,有紅櫻桃起士蛋糕,是她特地做來請他品嚐的!
她轉身打開冰箱,端出蛋糕,將紅櫻桃餡料鋪在起士蛋糕表麵。
“我剛才看到他離開。”他的表情有幾分古怪。“他好像受到了什麼打擊,腳步歪歪扭扭的,連路都走不好。”
“是嗎?”東方綾將鮮奶油放進擠花袋,為蛋糕作裝飾。“他怎麼了?”
“誰知道?”他的表情愈來愈矛盾……眉頭愈聚愈緊,唇弧卻愈擴愈大。
媽的,他現在心情可好了!
雖然他看到艾始柄又跑來”麗莎花園”找東方綾的時候,心下十分不滿,但是,當艾始柄哭喪著臉對他嗚咽“算、算你手腳快,東方綾就交給你了,祝你們幸福”時,他真是爽斃了!
雖然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聽那語意,他對東方綾似乎死心了,這讓他莫名其妙地樂上了天!
“艾先生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呀!”她審視著蛋糕,心不在焉地問。
“我怎麼會知道?那要問你啊!”他努力板起臉,想要收斂住笑意,卻不太成功。“你對他說了什麼?”
“我還沒跟他說到幾句話呢!”裝飾完畢,她拿出切刀開始分配蛋糕。
“你那麼想跟他說話?”他拉下臉,心口酸酸的。
“沒有,來者是客嘛!總得招呼。”嘿咻!把軟綿錦的蛋糕放到點心碟。
這個答案好,聽起來夠生疏!厲少甫滿意地點點頭,嘴唇再度彈回上揚的狀態……他真的不喜歡他們兩個走得太近。
東方綾將蛋糕端到吧台上,腳尖微踮,期待地看著他。
“嚐嚐看,這是我做的蛋糕,配大育嶺紅茶一起享用,風味絕佳喔!”
他雖然心情好,卻沒啥胃口地看了一眼。“我不喜歡甜食。”
“吃吃看嘛!我做丁很久耶!”東方綾央求著。
“我不吃這種哄小女生開心的甜點。”
“甜點才不是小女生的權利!”她努力遊說。“你看,這些櫻桃餡料都是我親手熬的耶!我選用上等紅櫻桃,把它壓成泥,然後加入純糖下去熬。”
他依舊興趣缺缺。“恩!”
“櫻桃餡酸酸甜甜,再配上濃醇的CHEESECAKE,真的很美味。”
“哦!”敷衍的意味相當濃厚。
東方綾的歡顏瞬間消失,滿腔熱情都被打散。
“你哦什麼哦?你以為人人到‘麗莎花園’來都有這種待遇嗎?”她嘟著嘴怒嗔。“抱歉,剛剛離開的那位先生,他可是連看都沒有看過這道點心。”
聽到這句話,厲少甫驀地眼神一亮,活力全來了。
“艾始柄沒吃過?他來過那麼多次,你一次都沒請他吃?”
他再三確認,不明白為什麼在她麵前,他特別喜歡跟老朋友爭風吃醋。
不過,他很高興他贏了!
東方綾差點昏倒。“拜托,這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
她強烈的懷疑,以前,她的個性之所以溫溫婉婉,是因為沒有遇上厲少甫。任何一個洗手做羹湯,卻被忽視掉用心良苦的女人,都有權利發出怒吼。
“你不吃算了!”她叉起一小塊蛋糕,忿忿地往嘴裏塞。“我留著自己吃!”
虧她還以角逐“電視冠軍”的決心做了這道美味的點心,他卻毫不領情。哼!她要收回他的那一份,統統自己吃掉,就算撐壞肚皮也無怨無悔。
以前,她總是難以理解,為什麼會有吃東西泄憤的女人,現在,她終於能把“心情不好”與“暴飲暴食”畫上等號了!
她忿忿地吃一口、又吃一口……
等厲少甫終於從“差別待遇”的飄飄雲端回到現實,才發現他的“特別待遇”正在急速的消失之中。
“我想嚐嚐櫻桃餡。”他改變主意,想要領回他的“特別待遇”。
“不給你吃!”她賭上了一口氣。“絕對不給你吃!”
厲少甫看著她,緊緊鎖住她的粉頰,紅紅的櫻桃餡沾在嫩唇上,就像塗了一層香甜可口的唇蜜,誘人品嚐。
他的眼色漸漸變得合黑,某種深沉而鴛猛的狂潮在跟底澎湃。
“我既然想吃,就有的是辦法。”
他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舔上了那層櫻桃餡唇蜜——
也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