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保鏢的少年(2 / 3)

原來這粗擴大漢,正是名滿兩河的巨盜“燕雲五霸天”中的“二霸天”厲文豹。

這“燕雲五霸天”既末安山,亦末立寨,卻是大河南北最著名的綠林道之一,這同族兄弟五人,仗著飄忽的行蹤,狠辣的行事,在兩河一

帶的確作過幾件大案,也博得不小的萬兒。

這當頭的胖子賣相雖然不佳,卻也是兩河武林中的名人、朔名捕胖靈官鄭伯象。此刻他雖再也想不到這“燕雲五霸天”在這光天化日之歹

,動手招呼這批官家運送的珍寶,此時他心裏盡管發毛,口中卻仍不含糊。雙手一拱,強笑著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厲當家的,這些日子

來,小的也不知道厲當家的到哪裏發財去了,一直沒有向您請安,心裏正在難過,哈哈,想不到今天卻讓小的在這裏給遇著了。”

這以手腕圓滑享名於六扇門裏的老公事,此刻一麵說著話,一麵也從馬上躍了下來,雙手一拱,作了個羅圈揖,竟又陪著笑道:“厲當家

的,您哪大人不見小人罪,小的這兒給您請安了。”

厲文豹突地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那鄭伯象的一張胖臉上,一陣育,一陣自,心裏更在打著鼓,他此砍保的雖然是貴重的東西,但一來因為

誰也想不到這段從清苑到濟南府素來平靜的官道上會出事,是以護送曲人不多,再者也是因為這些年來六扇門裏根本沒有能人,所以他此刻心

裏有數,知道就憑自己達麵的幾個人,絕對不會是這“燕雲五霸天”的放手。

他心裏嚼咕著:燕京鏢局的那茹老頭子真該死,派了那麼個寒寒蠢蠢的小夥子來幫著我們押鏢,咖,這趟可出事了,這幹係誰來擔當?”

他心裏正在發毛,哪知那厲文豹笑聲候地一住,毗著牙又喝道:“鄭胖子,多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一套?要是你小子想在厲大爺眼前玩這

一套,那你可就打錯了算盤了,識相的,你還是撒手快滾吧,反正車子上那玩意兒,又不是你鄭胖子的。”

這胖靈官平日見了穿牆洞、打悶棍的毛賊,一瞪眼,一發威,倒很有那麼回事。可是此刻見了這橫行一帶的巨盜,他卻隻剩下陪笑的份兒

了。他是兩河的老公事,本來和這“燕雲五霸天”還有著一星半點交情,哪知人家現在根本不賣這個交情,他雖然仍在嘻著大嘴直笑,可是這

笑容中卻半分笑意也沒有。而他身旁同來的那個瘦子,比他還不管用,此刻陪笑都笑不出來。

厲文豹目光電掃,又朗聲大笑起來,回首朝那瘦長漢子,也就是“燕雲五霸天”裏的“大霸天”厲文虎一望,大笑著說道:“大哥,兄弟

我的話可沒有說錯吧?您看看,這還不是一伸手,就……”

哪知他話尚未說完,在鄭胖子和男一瘦子的兩匹馬中間,突地多了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厲聲喝道:哪那裏來的匪徒,這麼大的膽子,敢

動燕京鏢局保的鏢!”

厲文豹後退一步,兩隻環眼一轉,上上下下將這少年打量了一陣,不由又朗聲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輕蔑的意昧。

原來這少年雖然麵目也頗俊秀,身上卻穿著一套粗布短衫褲,一副土頭士腦的樣子,哪裏像個保鏢的達宮。“二霸天”厲文豹怎會將這個

少年放在服裏,大笑著喝道:“怯小子,你要是不要命的話,大可以找別的法子去死,何必要叫你厲太爺費事?厲太爺的寶刀之下,還懶得殺你

這樣的小子呢!”

那胖靈官一看這少年出來,不禁暗中一皺眉頭,在肚裏暗罵道:“你這小於真是不知天多高,地多厚,憑你那點功夫就敢在‘燕雲五霸天

’跟前叫陣,你真是活得起膩,唉——想不到聲名赫赫的燕京鏢局,竟然弄出這麼一個快小於來作鏢師,不然隨便搭上一個,今日遇著事,也

可以抵擋一陣子。”

他心裏一麵這麼想,一麵卻又在打著別的主意,突地又一笑,脅著肩說道:“厲當家的,你這可知道了吧,這趟貨雖然是官家的東西,但

可不是小的我的責任,而是燕京鏢局保的鏢。您要是不信,您去看看,那三輛車子上還插著‘鐵掌震河朔’茹老鏢頭的鐵掌鏢旗哩!”

這老奸巨滑的老公事,此刻一見大勢不妙,就先將責任推到別人頭上,一麵橫著眼睛望著那濃眉大眼少年,意思就是說:這可是你自己招

惹來的,該怎麼辦你瞧著辦吧!

這些人的心事在當時僅是一閃而過,厲文豹笑罵方住,卻見那少年冷笑一聲,手腕由背後一抄,但覺漫天光華一閃,這被人瞧不起的粗服

少年手中竟多了一柄寒光耀目、光華流轉的長劍。

這—聲龍吟,一閃光華,例使本來站在他身側的兩匹馬,咧咧一聲長嘶,仰首跑了開去。厲文豹、鄭伯象、五霸天,臉上可全變了顏色,

那站在樹下一直不為人注意的寒酸少年,臉上也微微露出詫異之色,誰都想不到這士頭土腦的怯小子手裏,會有這種神兵利器,因為各人都是

大行家,大家全看出了這口劍的不凡風采。

這少年一劍在手,全身上下,也仿佛突然換發了起來,兩隻大眼睛往厲文豹身上一瞪,長劍當胸一抱,厲聲喝道:“你們今天誰要是想打

這輛鏢車的主意,得先問問我這口劍才成。”

“燕雲五霸天”之首,那瘦長而精練陰鴛的漢子——厲文虎雙臂一分,走上一步,將厲文豹攔在身後,沉聲道:“我二弟招子不亮,看不

出朋友是位高人,我厲文虎這裏先向朋友告罪。”他語聲一頓,目光利剪似地在那胖靈官麵上一瞪,又道:“隻不過朋友年少英俊,想必係出

名門,這次來替這種鷹爪孫賣命,未免也有些不值吧。”

這少年瞪著兩隻眼睛,嘴巴抿得緊緊的,對厲文虎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兀自抱劍當胸,聽他說完了,才朗聲道:“我展白年輕識淺,對

這一套全不懂,我隻知道這趟是茹老鏢頭交給我的,我就該把它送到地頭。各位朋友要是看得起我展白;就請讓個道,我展白來日必有補報之

處,否則——”

那厲文豹大喝一聲,接口道:“否則怎的?”他性如烈火,雖然也覺得這少年手裏拿著這種兵刃,就必定有其來頭。但這少年這麼一來,他

可忍不住了。隨著這一聲厲噸,從厲文虎身側搶上一步,刀光一閃,閃電似的朝這叫“展白”的少年斜斜劈下,風聲勁急,端的是刀沉力猛。

展白一撤步,肩頭微塌,掌中這口光華亂閃的利劍便帶著一榴陰森森的青光向上一翻,找著厲文豹那口折鐵翹尖刀崩去。

厲文豹這口刀雖也是百煉精鋼所造,但此刻可不敢讓人家的兵刃崩上,他猛地一挫腕子,刀鋒一轉,劃了個圓弧,“力劈華山”立刻變成

“天風狂飄”,刷地又是一刀,朝展自剁去,這“二踢天”名不虛傳,刀法的確精熟已極。

哪知這少年展白的裝束雖粗拙,身手卻靈活,根本不讓這厲文豹的招式使到,—擰身,“鳳凰展翅”,反手一劍,連消帶打,竟從厲文豹

的刀光之中搶攻出去。厲文豹趕緊一仰身,往後倒躥,習‘堪堪避過這招,但卻已麵目變色了。

這兩招一過,厲文虎不禁皺了皺眉,他已看出這姓展的少年雖然使的劍法不過是武林習見的“三才劍”,但身法、路子,卻高明得很,時

間、部位的拿捏,更是恰到好處,像是這少年在這口劍上已有多中的苦練,絕不是自己二弟能抵敵得住的。

他這裏正自暗中皺眉,但厲文豹一招受挫,怒火更張。厲吼一聲,竟又飛身撲了上去,刷、刷一連又是兩刀。

那少中臉上絕末因一招占了上風而有絲毫驕黔的樣子,兩隻大眼睛,瞪在這厲文豹的刀尖上,隨著他的刀尖打轉。厲文豹這勢如瘋虎的兩

刀劈來,他身形一錯步,便又輕輕易易地躲了開去,掌中長劍隨著身子一引,劍光倏然而長,身隨劍走,劍隨身遊,競將一趟“三才劍法”使

得無懈可擊。

不過十個照麵,這粗擴驕橫的,鄭伯象在旁邊看著滿心歡喜,咧開大嘴,心裏直樂:“喝,看不出這怯小子手底下還真有兩下子,我要能

將他拉到衙門裏去,還真是一把好手。”但眼角一望那在旁邊虎視既耽的“五霸天”中另外四人,他心裏的高興不禁就打了個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