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3)

在羅娜妲的想象中,珍納·埃維裏應該是那種高大的、穿著角度分明的套裝,神態理性凶悍,不經意中眼神會帶著點瘋狂,講話一激昂就會飆高音定調的女人。

至少,在她看過的連續劇法則裏,那種變態的愛慕者角色就該是這副模樣才對。

而雷焰遇上的這一個,除了這些既定的印象之外,因為是西方女性,所以還得再加上一個身形高大的條件,畢竟是西方人種嘛!吃得比較營養,普遍來講,是比東方女性要大隻一點點。

羅娜妲已經都想象過,也已經有了基本的認定了,因此,當她看見傳聞中的、深具攻擊性跟殺傷力的人物時,她吃驚的張大了眼,覺得這一定是搞錯了!

也許表情是有點合格,凶巴巴的,太過嚇人的眼神也算是合格,但是……沒有套裝!沒有那種營造強悍氣勢的套裝啊!

不但不是套裝,還是蕾絲邊的,那種給芭比娃娃穿的可愛小禮服,在那樣禮服之下的,當然不會是她想象中的高大強悍體格,而是比例很合宜的纖細苗條。

如此的衣服、如此的體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臉龐配著皙白的膚色,西方人特有的深邃五宮及迷蒙的大眼睛,然後頂著一頭絕不可不提的卷卷卷,不像常人會用的法國卷發型……

這人,簡直是芭比娃娃的真人版!

有誤會,這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不然就是她認錯人了!

羅娜妲四處張望,但房間裏,唯二的兩個女性生物,除了她,也就隻剩下那個真人版的芭比……

「焰。」芭比驚恐的看著半邊臉覆著紗布的雷焰,努力使用為心上人學來的中文,「你怎麼,變成這樣?」

雖然有點怪聲怪調,又雖然斷句的地方很奇怪,但也足以讓人明白她的話,肯定了一些事。

「就是她?」羅娜妲瞪大眼,吃驚得大叫,「她就是那個瘋狂的愛慕者?」

「容我為妳介紹……」雷焰放下她的動作極其小心輕柔,跟他半臉陰鬱的表情全然格格不入,隻見他沒好氣的說道:「這位就是號稱我的頭號愛慕者、大名鼎鼎的珍納·埃維裏小姐。」

「你沒搞錯吧?」對著那真人版的芭比,羅娜妲說什麼也不信,「她看起來沒幾歲耶!有沒有十八啊?」

「正確的來說,是十二歲。」珍納·埃維裏的身後,某個牢頭似的年輕男人代為回答。

「十二歲?!」羅娜妲忍不住怪叫一聲。

這已經不是外表上早不早熟的問題,而是更嚴重的那種。

羅娜妲瞪向雷焰,質問道:「你不是說她會開車撞人?」

「是啊!」雷焰不否認。

「你唬我啊!十二歲開車撞人?」她隻覺得自己被要了。

「我沒講清楚,是授意。」雷焰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意思都一樣,隨口更正了一下,「是她大小姐授的權,叫司機撞人的。」

也是,授意的人就是主謀,也就是說撞人的事全是她的主意,跟她也脫不掉幹係,隻是,這也太誇張了吧?

這麼暴力又無法無天的十二歲少女,到底是誰教養出來的啊?

羅娜妲好奇的再打量一次,隻見真人版芭比露出很猙獰的表情,尖叫著,「說話,焰,你跟我說話。」

「在妳做了這些事之後,妳以為我跟妳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嗎?」雷焰看她的表情,冷得幾乎可凍結地獄裏的冰。

「什麼?」芭比沒反應過來,但這不是她注意的重點,隻重複先前的問題,「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妳說呢?」雷焰冷笑,倒要看看她能裝傻到什麼地步?

「是誰?是誰讓你,變成這樣?」要不是因為被綁在椅子上,暴力芭比一副要衝起來找人算帳的狠樣。

現場中,羅娜妲不是跟人裝高深的料,覺得她真是莫名其妙,沉不住氣,直覺脫口而出,「啊不就是妳害我們變這樣的?」

「我?!」暴力芭比怔了一下。

「對啊!妳叫人丟汽油彈,還叫人開車撞我們,妳知不知道這很危險?」忍不住叨念起來,「丟汽油彈也就算了,撞車那個真的很危險耶!要不是我們命大,雷焰的開車技術夠好,我們早就沒命了,妳是有沒有了解這個嚴重性?」

「她要是能了解這個明白,還會是埃維裏家的人嗎?」雷焰哼了一聲。

「了解這個明白?」如仲裁者一般,沉默坐在一旁的雷行韜開了尊口,對這奇妙的文句流露出玩味的神情。

「這句子的組成,不可思議的程度,類似『穿過你的黑發的我的手』。」另一個像牢頭一樣,守在暴力芭比身後的年輕男子也開了口。

揚眉,雷行韜舉一反三,「也就是說,『白天不懂夜的黑』這一種?」

雷焰狠狠的瞪向一搭一唱的兩個人,羅娜妲好奇的打量著他們,也是到這時才有空注意這兩個陌生男子。

「那個是行韜,雷行韜。」雷焰很隨便的為她介紹雷家的影子製度以來,最完美兼之優秀的代表人物,然後指向暴力芭比身後的年輕男子,「行隱,雷行隱。」

然後呢?

羅娜妲等著其它的說明,打量的目光不住的往雷行隱的方向看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明明就站在那裏,但不特別注意的話,就覺得他不是站在那裏,存在感低到讓她感到錯愕。

「放開我!」不滿意被置身話題之外,更不滿意被這樣綁著,暴力芭比在椅子上張牙舞爪的扭動著,「綁架,你們這是綁架,我們埃維裏家會讓你們好看。」

「小鬼,我的耐性是有限的。」站在她身後的雷行隱朝她的耳朵重彈了一下。

「你打我?」疼得齜牙咧嘴,暴力芭比怒目相向,「你是誰?我要讓我爹地派人殺了你,我一定要。」

她的話又招來一記重彈,白嫩的耳垂火紅一片,雷行隱毫不在乎。

「在妳做了這些事之後……」冷笑,毫不客氣的揪起她的臉頰,實行他早就想做的事,「就算在妳埃維裏家族的地盤上,說這個話我也隻當是參考。」

「啊……」臉頰被扯得好痛,要不是強烈的自尊心撐著,珍納·埃維裏隻怕要哭了出來。

「現在妳人在我的手上,我沒直接殺了妳填海,妳就要感激上帝對妳的恩寵了,還發什麼小姐脾氣、撂什麼狠話?」手勁不減,還很故意的左右擰動,雷行隱是被徹底惹毛了。

「行隱。」一連串隻能稱之為幼稚的行動,讓向來總是被規勸的雷焰有點傻眼,「你不是常勸我,以和為貴,要多忍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鬼?」

「那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雷行隱說得理所當然,「為了顧全大局,不得已隻能忍氣吞聲、以和為貴。」

沒說出口的意思是,現在可是在自家地盤上,大爺一口惡氣早憋很久了。

「……」雷焰說不出話來,而雷行韜則是輕笑出聲。

「埃維裏小姐,基於紳士風度,我應該要製止行隱。」清清喉嚨,現場中看起來最成熟,最穩如泰山的雷行韜開了口,但卻是沒幫助的那種,「但很抱歉,妳做的事已經徹底惹毛了他,焰受傷的事已經讓他抓狂,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抓狂的何止是我。」雷行隱輕哼了一下,總算是鬆了手,「下令不計任何代價也要抓她回來的人可不是我。」

那句不計任何代價讓雷焰皺眉,「行韜,沒必要搞這麼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