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3)

歐氏夫婦一回家就開戰。

“你和汪筠到酒吧,為何一看到我們掉頭就走?我以為你們會走過來,我等著為你們介紹,結果你們這一走,害我反而很尷尬,不知道如何解釋你們反常的行為。”歐定寰的眉毛不悅地糾在一起。“更糟糕的是,你竟然沒回家,又給我躲到汪筠家去,存心教人笑話我是不是?”

“你若是問心無愧,何必怕人笑話?”柳夜紗寒著臉說。

“我當然問心無愧,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沒有時間陪我看時裝秀,卻有時間陪走完秀的紀芙玉和範語彤消磨夜晚的美麗時光。”她氣憤難平地質問道:“你要我作何感想?”

“她們有去定秀?這我可不曉得,隻是芙玉打電話約我,說有事與我商量,剛好你不在家,我便去了。”

“原來還是錯在我呀?最好老婆天天不在家,方便你應酬紅粉知己。”

“夜兒!”他喝道。

“你這麼大聲幹麼?你心虛,所以故意這麼凶想壓倒人嗎?”老公為別的女人凶她,柳夜紗第一個反應就是氣炸了。

“不要無理取鬧!”他的雙眼也在噴火。“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明理的人,知道輕重,沒想到如此小家子氣,看來是我高估了你。”

“好!下次有男人約我喝酒,我一定欣然赴約,到時候再請你表現出你高貴的風度,明理明是非給我看。”

“你不要倒果為因,存心惹事生非!”他咬牙道。

“你陪女人喝酒,叫作有風度,我陪男人喝酒,就是惹事生非?”她怒不可遏。“你以為你是法官啊?歐定寰,有罪無罪全由你裁判!”

“不要無理取鬧,太難看了!”他罵道。

“你不必凶我,定寰,你真教我寒心。”柳夜紗的鼻子一酸。“結婚前,‘紀芙玉’這名字一直陰魂不散的卡在我們之間,即使你與她真的清清白白,也夠教我難堪了。沒想到,我們結婚後第一次吵架,又是為了紀芙玉!”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你以為我和紀芙玉有什麼?”他一臉森然,為之氣結。“這簡直是天底下最荒謬的事!”

“也許你自己覺得沒什麼,但從旁人的眼光來看,很容易作出曖昧的聯想。”

“你不要胡鬧行不行?我和紀芙玉根本不可能!我會和她見麵,隻是想化解她對前夫的心結,”他心煩道:“你們女人真麻煩,看見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完全不問前因後果,就自己先為丈夫定罪!”

“那要問你這個做丈夫的,為什麼不能使妻子安心?”她轟回去。“你說你和紀芙玉之間沒什麼,那範語彤呢?她又扮演什麼角色?”

“範語彤?”他微皺眉。“她有什麼問題嗎?今晚芙玉帶她來介紹給我,希望我拉她一把,請她拍廣告——”

“我不答應!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請範語彤拍廣告!”柳夜紗氣急敗壞的說。萬萬想不到自認為高貴淑女的紀芙玉會和脫星走在一塊兒,還是她將範語彤引到定寰麵前,太可惡了!侯翠杏說得沒錯,那種“淑女”來陰的才可怕!

“夜兒,你鬧夠了沒有?”歐定寰板起臉來冷哼道:“你還沒進公司做事,就要管起公司內部的事?對不起,辦不到!我已經答應芙玉,給範語彤一次機會。”

柳夜紗的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反唇相譏道:“我明白了,你當年沒有選擇紀芙玉,使她遠嫁美國卻又離婚回來,你心底始終有一絲歉意,所以隻要是紀芙玉的要求,你都拒絕不了?就算我反對、我心裏難受,你都不當一回事,因為我是既得利益者?”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我隻是基於公司需求——”

“不要自欺欺人!如果不是紀芙玉開口拜托你,你會考慮找一個脫星來拍廣告嗎?還是,你原本就對範語彤有意思?”

“我真要被你氣死了!”歐定寰眼中怒光閃爍。

“惱羞成怒?何必呢!”柳夜紗沒好氣的哼道:“你知道外麵的人怎麼傳嗎?都說範語彤性感無比,直接殺到歐董的床上去,所以才得到這次廣告的機會——”

“太荒謬了!我今晚第一次見到她。”他對流言嗤之以鼻。“本來這件事由廣告部門的經理負責,若有接觸,也是由經理接洽,不可能直接見到我,而是由經理在會議上提出人選,至少三名,然後選出最適當的人選。”

“而你,選擇了範語彤。”她願意相信丈夫是清白的,但不能不有所顧忌。“定寰,就算我請求你,請你回絕紀芙玉。今晚的時裝秀,我在台下如坐針氈,周圍的人毫不避諱的竊竊私語,說你已拜倒在範語彤美麗的胴體下——你曉得我的心在滴血嗎?我不要人家取笑你迷戀脫星,事實上你也沒有,那麼你就應該撇清,讓謠言停止。”

歐定寰猶豫了一下,坐下來思考。

柳夜紗苦笑。“我真不明白,紀芙玉怎麼會介紹範語彤給你?”走了一個大膽的侯翠杏,又來一個豪放的範語彤,她真有幾分無奈,

“範語彤是芙玉她舅舅的女兒,在美國時還算相處得不錯。”他淡淡的說道:“本來,範語彤回台灣發展,芙玉也不便幹涉,隻是後來看她作風愈來愈大膽,為了成名甚至不惜一脫,芙玉才想拉她一把,藉由拍廣告的契機,看能不能使她因此轉型。”

“範語彤出道兩年,她想幫早該幫了,等人家寫真集都拍了才幫?她就不怕有損你的形象嗎?”柳夜紗揚眉反問。

她始終覺得紀芙玉在找機會將她一軍,明的報複不成,來暗的使她難受也行。但這種話說出來,定寰更要認定她多疑善護!總之,這是隻有女人才體會得出的幽微心思。

“謠言止於智者!”歐定寰犀利的說:“隻要我行得正坐得直,那些荒唐的流言自然會消失。”他不願被紀芙玉取笑他受流言左右。

“我說了半天都沒用嗎?你仍然要一意孤行。”柳夜紗氣得直咬牙。紀芙玉的魅力真大!“我真的需要檢討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我身為人妻到底算什麼?即使被人取笑‘新婦不受寵哪!結婚不到三個月,已經抓不住老公的心,果然,灰姑娘隻能是童話故事!’我想,這就是紀芙玉的真正目的。”

歐定寰皺皺眉峰,沒好氣道:“每次一提到芙玉,我便動輒得咎,不論我怎麼說都沒用,你不覺得你的心病很嚴重嗎?”

“我的心病不是來自紀芙玉,而是你!”她胸中鬱怒難宣,大叫道:“你一而再的獨厚紀芙玉,教我不能安心,無法坦然看待你跟她之間的友情。”

“你就有使我安心嗎?沒有!”他突然轉身回房,拿了一樣東西出來,攤開手掌,是避孕藥。

“你沒有收好,我才發現你在吃避孕藥。”

情勢突然逆轉。

“定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