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這個婚姻沒信心,還是不相信我?你明知道我期待早日當爸爸,你卻偷偷避孕,不想生我的孩子,你真可惡!”
“定寰,我曾告訴你,我與‘聖瑪莉亞’還有合約——”
“去他的合約!我賠不起違約金嗎?”
“不是賠不賠的問題,而是信用問題,汪姊對我那麼好,我希望好聚好散,留下美好的回憶,等拍完最後一支美白保養品廣告,我會停止吃藥。”
“可是你瞞著我吃藥——”反正感覺很差。若不是找東西卻意外翻到避孕藥,他不會紀芙玉一約他就出去。
“我沒有隱瞞什麼,藥就放在抽屜,沒上鎖,打開就看到了,我若真怕你看到,我會藏得更好。”柳夜紗愈想愈委屈。“我暫時不能懷孕,你又不肯用保險套,除了吃避孕藥,還有其他辦法嗎?”緊繃的嗓音,泄漏了她欲泣的心情,她甚至懷疑丈夫是藉細故和她爭吵,轉移他和紀芙玉、範語彤的關係。
“我不喜歡你吃避孕藥,聽說停藥後的半年無法受孕。”
“懷孕、懷孕、懷孕!”她受不了的叫道:“你煩不煩啊?我真懷疑你結婚隻是為了找一個女人替你生小孩。”
“別告訴我你不想生。”他認為她在無理取鬧。
“我想生,我也愛小孩,但你的態度讓我害怕,如今不孕的機率很大,萬一我也是其中之一,我生不出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或著藉口到外頭養情婦生小孩?”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跑進房裏。
“夜兒——”
歐定寰怔在當場,他們究竟在吵什麼?
他五指爬過濃密的烏發,歎了一口大氣,除了莫名其妙就是莫可奈何。
這女人根本就忘了是為何而吵,怎麼扯到這裏來了呢!怎麼女人就不能就事論事呢?紀芙玉是這樣,他老婆也半斤八兩。
呸!他的婚姻可不能出問題,他渴望一個美滿完整的家庭,所以才會想生小孩,而且這也是他與夜兒的愛情結晶,誰生的都不行,隻能是夜兒!怎麼會吵呀吵的,扯到不孕、他外頭生小孩的狗屁事去?
他生氣的是她沒與他商量避孕的方式,自作主張吃避孕藥,萬一吃出問題怎麼辦?他關心她,她不懂嗎?
他以為他可以創造出一個不吵架的生活模式,他最痛恨他父母生前總是吵吵鬧鬧,把家搞得像戰場。
他真心愛夜兒,夜兒也真心愛他,這樣還不夠嗎?或者,每對夫妻都需要不斷的溝通?
“不管如何,一定要‘今日吵今日畢’,不能將不愉快留到第二天。”歐定寰認為自己比父母有智慧多了,決定向老婆輸誠,吐出一連串的愛語,換來天下太平。
他想通了,正準備進臥房,門卻自己先開了,柳夜紗拖著她心愛的LV行李箱走出來,淚痕已乾,但那股小孩子的拗性又跑出來了。
“我暫時住到別墅去,等歐氏企業對外宣布廣告代言人的名單出來,我看了滿意,自然會回來。”她不妥協道。
歐定寰內心哀嚎,又不得不告訴她。“回家前,我剛把芙玉送到別墅去,還有,我忘了告訴你——”
“不要再說了!”柳夜紗為之抓狂。“你居然‘金屋藏嬌’,我恨你!我恨你!”她氣憤地把行李拖回房裏,砰地鎖上房門,今晚已沒有和解的餘地了。
歐定寰為之傻眼,他又做錯什麼啦?等他想通了,差點捧腹大笑。
“這個小醋壇子!”他莞爾。
眼見房門深鎖,他隻有睡到客房去,一切等明天再說。
但隔天一覺醒來,非但沒有雨過天青,反倒風雲變色——老婆不見了!
“糟糕!”
歐定寰連忙拿起車鑰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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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夜紗一夜輾轉難眠,她深深覺得自己受到背叛,受到傷害,受到嚴重的侮辱!定寰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不甘心!不甘心!她想問一問紀芙玉,若存心糾纏不休,看不得她與定寰恩愛過一生,當年的紀美人大可奮力一搏,爭夫奪愛的大幹一場,何苦到今日枉作小人?
這世間沒有走不通的路,卻有過不了的情關?她們挖心掏肺來愛的男人,竟是同一個人,這糾葛沒完沒了。
“我不要這樣子!定寰是我的丈夫,我們才是合法夫妻!”柳夜紗握緊方向盤,胸口點點刺痛起來。她想與丈夫平凡安定的過一輩子,也不可得嗎?
“不。女人不是弱者,我今天就要把問題解決掉!定寰心軟辦不到的事,就由做妻子的我來當壞人。”柳夜紗一張失眠的臉,早已被化妝品妝點得漂漂亮亮。端著一張憔悴的瞼,還沒吵就輸了,她不會那麼沒智慧。
到了歐家別墅,管家由廚房跑出大廳迎接,身後跟著千嬌百媚的紀芙玉。
“你果然在這裏。”紗紗沒想到這女人竟氣定神閑的麵對她,看來還一夜好睡呢!果然三角戀裏,最吃虧的永遠是結發妻。
“沒法子,昨晚你老公送我來的,我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紀芙玉一副無法忘情的無奈。
柳夜紗暗自咬牙,氣得好半晌沒法子開口。
“不要眼露凶光的瞪著我,我不是狐狸精。”紀芙玉偏著頭笑嫣嫣的。
“沒人說你是狐狸精,你的道行還不夠,藏不住狐狸尾巴。”柳夜紗以奇特的眼光看著她。“你生來好命,父母有錢,兄姊爭氣,而你也樂於當個讓父母激賞的‘淑女’,舉止有禮,溫柔謙和,一家人都完美極了。可惜的是,原本預定與歐氏聯姻的美事吹了,被我這個鄉下小土妹搶定了如意郎君!你心裏恨不恨我,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可能喜歡我。你身為名門千金的自尊心千允許你一哭二鬧三上吊,你隻能很有風度的另嫁他人,而且一嫁就嫁到美國去。我是不是該感謝你?不,我認為那不幹我的事!你從來也沒有積極的表現出來你對定寰的感覺。”
“你到底想說什麼,歐夫人?”紀芙王平靜地問。
“你為什麼離婚我無權多問,然而,你若存心糾纏我丈夫,故意讓我難看,那我也不能沉默以對。”柳夜紗的口氣認真了起來。“我聽定寰說了,你介紹範語彤給他,要他提拔範語彤。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這絕對行不通!外麵的流言流語已經很難聽了,你存心讓定寰的好形象毀於一旦是嗎?”
“唉!唉!”紀芙玉大大的歎口氣,申訴她的冤枉。
“定寰是我的丈夫,我不能讓人傷害他的名聲。”
“我如果一定要定寰提拔範語彤,看他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紀芙玉半挑釁的語氣,像把既準且利的刀子,刺向柳夜紗的心窩、
是啊,昨晚定寰仍堅持不被流言左右,柳夜紗的心隱約抽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