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大樓玄關,手指還沒碰到電梯的按鈕,電梯門便打開來,一身黑衣的耿玦從裏頭走出。
天下事,真是無巧不成書。
即使在人群中,他依然那麼鮮明出眾!
荒木堇的眼神馬上與他對上了,而那個平常就很迷人,跳起舞來更令人傾倒的黑衣男人,也看見了她。
聰明的她,果然來了!
耿玦習慣勾著笑意的唇角,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喜悅。
荒木堇的眼神充滿批判。這個人,會是殺她父親的頂尖殺手天狼星?
來報仇了?他的眼神洞悉一切,並且大方的告訴她答案。
果然是你殺的?荒木堇的眼神有嚴厲的質問。
沒錯。他的笑容裏有坦然和從容,好象等她很久了。
殺了人,居然還能這麼理直氣壯,難道留下線索是為了耍帥?荒木堇氣得要死,難道他不知道什麼叫心虛嗎?
耿玦隻是笑笑,隨便她去猜。
所有的懷疑都獲得證實,仇恨立即充滿荒木堇的心,她發誓要以最快的速度,送這男人去給老爸淩遲。
“耿老師!”整飭好澎湃的心緒,她故作驚喜的歡呼,一古腦兒地往他身上跳去。“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
“荒木老師,你太客氣了。”耿玦輕輕一閃,就閃出她暗藏攻擊的動作——任何人被她抱住,大概隻有乖乖受死一途。
荒木雄介的獨生女,可不是泛泛之輩。不過他也不會閃太遠——他特地留下線索,等的不就是這一天?他有掌控這一切的自信。
“耿老師,你千萬要收我為徒。”荒木堇善用小女兒嬌態,若無其事地賴到耿玦身邊,“你是世界舞蹈工會公認最具創造力的老師,一定要把本事教給我。”
第一回合被他化解了,這回可沒那麼容易。她不動聲色地扳動手環裏的機關,手環內側悄悄伸出幾根毒刺。
“我這就先拜師了。”她作勢跪下,心裏想著,當他伸手扶她時,就是他葬生之時。
“荒木老師,你這是做什麼?誰不知你是新生代舞蹈家中的翹楚。”耿玦連忙伸出雙手扶她。
機會來了!
荒木堇迅速地把手往前伸,想製造一點意外,神不知鬼不覺地取他性命。
“唉呀,荒木老師,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當真等我去扶。”耿玦惺惺作態的看她栽到地上去。
耿玦哪會不知她的詭計,扶她隻是做個樣子而已,在她碰到他之前,他已經惡質地把手收回,讓她失去平衡。
如果他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墳上的草恐怕早就比她高了。
情勢的逆轉讓荒木堇來不及穩住重心,隻見她手環上的毒刺被她的體重壓斷在地上。
“啊!”陪她來的眾人,連連發出驚呼。
可惡,又被他逃過一次!
荒木堇憤恨地抬眼瞪他,看見他禮貌的表情後暗藏一抹訕笑。
故意害她跌倒,又擺出那種臉孔,荒木堇覺得自己簡直被他玩弄在股掌間。
她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可惡的男人!
“可別為了拜師,而忘了自身安全。”他的語氣一貫帶笑,“既然荒木老師這麼誠懇,我就獻醜了。”
耿玦優雅地牽起她的手,在她的另一波行動開始前,單手扣住她的腰,她的上半身因而往外甩,脖子上藏有毒針的項煉就這麼順勢脫落了。
“呃……那……那就謝謝了。”荒木堇回答得有幾分狼狽。
“不客氣。”他的聲音仍是輕柔,但是舞姿中暗藏凶險的警告——他拉住她的那隻手,隨時可以拆掉她的右手,另一手則正在她的頭頂不遠處,隨時可以一掌劈死她!
“呃……”荒木堇有著難以言喻的心驚。
這個男人,除了防守無懈可擊外,還隨時可以殺人,自己與他的實力,簡直是天壤之別。荒木堇驚悸地發現這點,但父仇非報不可,她不會就此認輸。
尤其當他的嗓音輕柔得像不把她當回事,可惡的表情充滿訕笑時,荒木堇就氣得五髒六腑冒煙。
“我是來殺你,不是來和你跳舞的。”她不認輸的咬牙以日語悶吼,以行動表明決心。
隻見她雙腳輕盈一滑,易被動為主動,以他的手為支點,送上一個淩空側翻,嵌了鐵塊的鞋尖對準他的腦門——
“你父親死得無痛無苦,你就放心吧!”耿玦笑著回以日語,言下之意是“別不自量力”。
“此仇不共戴天,納命來吧!”該死的!荒木堇胡亂出招,反正隻要能讓他死,就是好招。
“你要多保重自己。”這女人心一亂,就什麼招式都忘掉,笨死了。
手一放,荒木堇再度失去平衡,就那樣淩空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