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她荒木堇若被這種陣仗嚇倒,還跟人家混什麼?

“該死的家夥,弄髒本小姐的手。”她咒罵老鼠,其實是對耿玦生氣。

他什麼意思啊!?居然把她關在這種地方!以為她是哈利波特嗎?以為把她關在這裏,她就會乖乖聽話嗎?哼,想都別想!

什麼“他的人”跟“階下囚”二選一,鬼才去選。

“他殺了父親耶!當殺父凶手的女人,還不如一頭撞死!”若是屈服在他威勢之下,她拿什麼顏麵回關西統馭幫派?

隻是正當她咬牙切齒這樣想的時候,腦海頓時浮起他抱著她時的熾熱畫麵,身子也變得敏感起來。

“那個色狼、惡棍……叫他去死啦!”不管手邊碰到什麼鬼東西,她都把它往牆上砸。

“當他的女人?講那什麼話,把我當成隨地叫價的妓女喔?他拿命來換才考慮。”她負手嘔氣,除非他先低頭認錯,否則她絕不理他。

咕嚕……肚子很不爭氣的發出一聲抗議,在這寂靜的空間裏,很響。

荒木堇決定不予理會,又不是沒餓過肚子。

咕嚕、咕嚕、咕嚕……肚子又發出一串抗議。

“爭氣點啦!”她輕拍肚皮,“餓一、兩餐死不了的。哼,他別以為我會因為肚子餓而向他求救。”

於是很爭氣的荒木堇,就這麼任肚子哀鳴一整天。

耿玦也不理她,他的字典裏向來沒有同情、憐憫和婦人之仁。

除此之外,他還故意把美食節目開得特別大聲,準備午餐和晚餐時,把鍋盆弄得劈啪響,並且很不客氣的煮了幾樣香味四溢的料理。

“那個男人是惡魔!”香味每飄過來一陣,她就罵他一頓。

電話曾經響起幾次,荒木堇暗暗決定,隻要他—出去,她就破壞這碗櫥的小門,溜出去找東西吃,誰知他隻是接接電話,根本沒有出去。

“他不是很忙嗎?幹嘛不出門?他不是還有工作坊嗎?都不去看看的?這世上的有錢人這麼多,怎麼沒人買他去殺人?”荒木堇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她要吃飯,再不吃,她肯定餓死;她也要喝水,再不喝,她會脫水而死;還有,縮在這小地方,伸不直的腳都麻了……

“開門、開門,我要吃飯!”再不給她飯吃,她就第一千零一次詛咒那男人下地獄。

門外隻有電視聲,沒有任何回音。荒木堇一想到那可惡的男人躺在舒服的沙發上等著看她笑話,就氣得七竅生煙。

“不開就不開,本小姐不希罕”荒木堇嚷幾聲,又負手生悶氣。

她的心很爭氣,但肚子卻很不爭氣,當它沒有東西可消化時,就會翻天覆地的大聲抗議。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然後,她明顯的感覺到胃部抽痛了一下。

糟糕,她的胃一直不太好……

“爭氣點。”她拍拍肚子。

她才不要求救,外麵那個想把她變成妓女的惡魔,叫他作夢去吧。

她不斷地深呼吸好減輕胃痛。

“要爭氣。”她再次告訴自己。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直到聽見外頭的電視報導,才知道已經午夜,

這樣算來,她已經一天半沒吃東西了,難怪胃會抗議。

唉,她的胃真的很不中用,才一夜就撐不住。

時間又過了幾個鍾頭,她緊握的手已經痛得麻痹,緊咬的唇滲出血來,縮起的雙腳也早就沒有知覺,衣服被冷汗浸濕了,頭發也貼在脖子上,但胃痛已經使她沒有別的感覺。

就算倒在地上打滾,也不會使情況好一點。她很明白,所以也就不白費力氣。

四周靜悄悄的,時間仿佛靜止了,隻有她的呼吸和愈來愈冷的身體顫抖著。

“喂,怎麼不鬼吼鬼叫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尖銳的敲門聲令她打起顫來。

好吵,吵得她渾身發痛,可不可以別這麼大聲?

“喂,死了還是活著?”耿玦又用力拍拍門。

天已經快亮了,就算鐵打的身體,現在也該餓了吧!

耿玦本來打算她再喊餓一次,就給她交換條件的機會,誰知她半點動靜都沒有。

“喂,快回答,別玩花樣。”耿玦又拍門,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嗚……”拍門的聲音使她痛苦,荒木堇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

耿玦聽到那微乎其微的呻吟,等不及打開鎖,就把那扇堅硬的木門轟個稀爛。

映著日光燈,他看見蜷曲成一團的荒木堇。

“出來。”他暴躁的喊。

“你……小聲一點……”荒木堇痛苦的低鳴,想鑽出碗櫥,但痛苦的身子卻動彈不得。

“搞什麼?”耿玦不耐的伸手把她拉出來,瞬間發現她的手冷得太不尋常,一對近乎逼問的眼瞳上下檢視著她。

荒木堇雙手按住痛死人的胃努力想站直,麻痹多時的雙腳卻不爭氣的軟下來。

“你的肚子怎麼了?”他接住她,緊張的問。

她太蒼白、太痛苦,一點也不像是單純的肚子餓。

“胃痛……而已……”她要小心地吸一口氣,再淺淺的呼出,才能在不加深痛苦的情況下回答問題。

又是一個殺他的絕佳機會!她的大腦驚喜的告訴她,但是她卻連張嘴咬斷他動脈的力氣都沒有。

“藥呢?胃藥放在哪裏?”耿玦心急的把她抱到沙發上。

他幹嘛這麼急?走得這麼快,她都快難受死了!

“藥……”她搖搖頭,再也說不出話。

平常作息正常的她,根本沒料到會有這些狀況,怎麼可能會準備藥。

“該死的!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還不準備藥!?”耿玦暴跳起來,“給我乖乖待著。”說著,立刻出門去買藥了。

荒木堇呆愣愣地望著他的背影。

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外麵這麼黑,他要去哪裏?就算是仇家也好,此刻她好希望身邊有人陪著。

好渴。她需要一點水來溫潤快要裂開的嘴唇、安撫太虛冷的胃。

水在廚房的開飲機那裏,隻要她能走到那裏……問題是,此刻她現在連動一下的本事都沒有。

不行,她可是關西第一大幫的繼承人,若被這點小病小痛擊倒,豈不丟盡了父親的臉?

無論如何,她不能屈服、不能丟臉。

深吸幾口氣,她蓄足力氣想站起來,胃部卻猛然一陣痙攣,把她擊倒在沙發上。

嗚……氣死人……嗚……好痛……

“喂!忍著點,藥買回來了。”

直到一隻大手按住不停打滾的她,她激動的身子才勉強冷靜下來。

嗬,他回來真是太好了。

沒想到緊跟著的,卻是幾聲暴吼——

“胃痛不會說嗎?不會喊救命嗎?連藥也不帶著,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自己的身體也不顧,你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嘴巴是生來做什麼的,不會說嗎?手是生來做什麼的,不會敲打嗎?我真的會被你氣死!”耿玦像機關槍一樣,劈裏啪啦的念個不停,真是被她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