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老師……”
“堇……”又有人在叫他了。
他心裏有滿滿的歉疚。
“沒關係,你去忙吧。”
隨著表演日期的逼近,他忙到不知道時間。
“堇……”
“你今天會回來吧?”語調中有好深、好深的失望。
“我回去,現在就回去。”切斷電話,他急急往門外走。
她的聲音刺痛他的心,好像他再不回去,就要完全失去她,而他體內的苦悶也快爆炸了,再不見她,他恐怕會苦悶而死。
“耿老師,讚助廠商在會客室等您……”
因此,耿玦又被絆住了。
他開始痛恨自己一手創立的工作坊,恨不得能拋下一切,和荒木堇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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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坊的宿舍裏,郝麗分派任務。
“明天,你們替我絆住耿老師,我去找荒木堇算帳。”
她們猜她躲在耿玦的屋子裏,所以無所不用其極的不讓耿玦有任何打電話或回家的機會。
“她還在台灣嗎?”
“當然在,看耿老師每天都想回家就知道了。”
“一想到她在耿老師家裏,我就火大,我們這麼努力取悅老師,都隻被當作團員對待,她憑什麼直接住進老師的家裏?”
“還有裝鬼那件事,她居然假跳樓,把我們嚇得要死。”
後來她們知道荒木堇並沒有真的從窗口跳出去,她們又被她擺了一道,幾個人氣得要死,揚言非報仇不可。
“對,你一定要替我們算清這筆帳。”她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過分的地方。
郝麗露出奸笑。
荒木堇,等著瞧,明天我會把新仇舊恨一舉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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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堇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那個大騙子!”她氣得把屋裏的家具搞得亂七八糟。
距離他上次說要回來,已經過了一個多禮拜。這些天來,別說人影,連電話也沒半通。
“可惡!今天是星期天耶!連星期天都沒放假的嗎?!”她用力猛踹早就倒在地上的沙發。
她心裏其實矛盾得要命。
她當然可以打電話給他,叫他快點回來,但她又怕那麼做會造成他的困擾,也怕被他嫌幼稚,可是不見他,日子又苦得要死。
“到底我該怎麼辦?氣死人了!”她又猛踹可憐的沙發泄恨。
她很想衝去找他,但他看到那麼莽撞的她,不會高興吧?她也不想讓郝麗看見她的醜相。
可惡,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耿玦抱著其他女人的畫麵,那快使她爆炸了。
她的菜已經煮得不錯了,耿玦卻沒回來吃過一次,她也學會做家事,把屋裏弄得幹幹淨淨,還插了幾盆鮮花,讓屋裏充滿花香,結果呢,等不到耿玦回來,這些花都謝了……氣死人、氣死人!
“荒木堇,你這個沒用的大白癡!”要是被人知道她像個怨婦,一定會被笑死的。
就在她氣得要命時,電鈐響起。
“玦!”她開門大喊,忘了耿玦從來不按電鈐。
“是我。”進門來的是郝麗。
按照計畫,她是來找荒木堇算帳的。
“你來做什麼?”荒木堇沒好氣,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
“我來傳話。”郝麗撇著驕傲的嘴臉,看到屋裏一片狼藉,她很滿意,“耿老師說你可以消失了,這個房子他要跟我住。”
“騙人!”荒木堇大吼,“他才不會,他剛剛還打電話給我,說待會兒要回來,叫我把家裏布置一下。”她隨口扯謊,郝麗可不是個誠實的女人,能快打發就快打發。
就算郝麗說的是真的,她也會把眼睛閉起來、把耳朵搗起來,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不可能!”這回換郝麗大吼:“老師不會打電話給你,他也不會回來,他要跟我在一起。”
她很慌,耿玦等一下真的會回來嗎?那豈不穿幫?她一定要盡快把這女人趕走。
“你?憑你?我們浴室有鏡子,麻煩你去照一照。”荒木堇冷諷,看她跳腳,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