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裏反覆的踱步,他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
他不在乎夏敏跟誰生下佑佑,但他在乎遐邇哥和她的關係。他感覺得出來,遐邇哥不喜歡他和夏敏太親近!難道他對夏敏動了情?
可提起三年前的那場婚禮,他不是依然有氣,怎可能對曾令他難堪的逃妻動心?偏偏在夏敏的住處,遐邇哥對她表現的占有欲,他瞧得清清楚楚。
「如果遐邇哥真愛上夏敏,那我怎麼辦?」
他一直心儀夏敏啊!
「叮咚——」驟響的門鈴聲震醒他糾結的思緒。
「一定是遐邇哥,我得和他好好談談。」
急匆匆打開門,他整個人猛然頓住。「爸?!」
站在門外的,正是他的父親,權沿淮。
他亦是滿臉驚訝。「你不是到日本,怎麼會在這裏,又怎麼知道遐邇的住址?」
「我……爸先進來再說。」見父親沒帶行李,關上門之際,他不禁又問:「爸的行李放在飯店?」
「我隻是來跟遐邇談點事,說完就要趕回新加坡,帶什麼行李。」權沿淮逕自走進,坐入沙發,兩眼犀利的環視四周。
這裏比起他新加坡的豪宅,實在小得不起眼,不過格局設計與家具擺設,倒像是出自名家之手,典雅中有高貴,舒適中見優雅,他這個尊貴身份的人勉強可以屈就的待在這裏。
「爸要跟遐邇哥談什麼?」權曜庭很好奇,基本上父親會跑來台灣找三年前就跟他鬧翻的兒子,簡直是天大的奇跡。
嚴厲的雙眸立刻調向他,「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管我的事?你還沒回答你怎麼知道你三哥的住址?」
權曜庭馬上恭敬的站直身子,父親的嚴肅專製,隻有他三哥權遐邇不怕。
「我是無意中聽見爸和尹特助說了遐邇哥在台灣的地址……」權沿淮肅穆的威儀臉龐忽又沉凜幾許,他忙不迭將頭點得老低,「爸別動怒,我不是故意偷聽,是不小心聽見的。」
「諒你也沒說謊的膽。遐邇呢?」
「他……出去了。」還是別提夏敏,否則難保爸不會因她當年逃婚令權家出饃的事,找她訓斥。
「叫他回來,我有重要事找他。」
fmxfmxfmxfmxfmxfmxfmx
小小的鬥室裏,傳來權遐邇的驚喊——
「小心!」他一個箭步奔上前,摟住險些就跟地板打kiss的人兒。
「那個……右腳又抽筋了。」夏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該死的為什麼不聽我的,十五分鍾就叫醒我?」他將她攔腰抱坐入椅中,聲音像打雷。
她的腿會抽筋全是因為他。他該隻在她大腿上枕睡十五分,可他沒醒,她也沒叫他,當他張眼醒來,已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她的雙腿也麻痹得動彈不得。
「我說過你睡得很熟嘛。」她不忍心吵醒他。
「萬一我睡到天黑,你的腿被我枕廢了,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叫我起來?」見鬼的他做啥那麼好睡,
「我……」這個問題他在小山坡那裏已經吼問過,可她現在依然回答不出來,因為答案是會讓他氣炸的肯定句。
「依蓮留字條說他們先離開了,佑佑她帶到咖啡館去。」瞄到電話旁的留言,她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
怎奈他置若罔聞。
「你真的很欠罵。」沒見過像她這麼傻的人!
她無辜的眉間輕擰,覺得是他愛念她。
下半刻,他突地彎身按摩她抽筋的右腿,她心頭一跳。「我、我沒事,你之前已經替我做過按摩。」他溫熱的大掌一碰觸到她,直讓她感覺羞赧不自在。先前在大樹下,他足足幫她按摩麻掉的雙腿半個鍾頭,害她的臉也紅了半小時。
「我會相信你才有鬼,之前是誰口口聲聲說沒事,結果我才關個門,就差點摔倒的?」
冤枉呐,她哪裏知道她的腿會忽然抽筋?最要緊的是,他現在這樣替她從小腿到大腿來回做按摩,她沒辦法穩下超速的心跳。
「真、真的啦,我的腳已經沒……事……」最後一個單音直接落在他唇上,因她忽然抬起頭來,唇瓣好巧不巧的,印上彎著身的他的雙唇。
她呆住半秒,等到驚覺發生什麼事、慌亂想退開時,他兩片唇瓣倏地壓上她,她的身子隨之落入他寬闊胸懷。
溫熱的舌挑開她的小嘴,輕柔的鑽入她芳唇內探尋、吮吻。她甜美的滋味始終那麼誘惑人,輕輕一嚐,他隻想恣情的需索更多。
不同於前兩次的蠻橫霸道,他動作極為溫柔,夏敏無法思考、無法阻止,迷迷糊糊間伸手攀住他的頸子,闔眼生澀的回應他。
許久,他不舍的放開嬌喘連迭的她。
「為什麼你的反應像從沒接過吻?」癡迷的輕撫著教他吻得紅豔的朱唇,權遐邇喘息著問出心底的疑惑。
前兩次對她的深吻意在懲罰,他吻得狂霸,沒察覺其他,剛才她的回應靦腆嬌羞且青澀生嫩,宛若初次的親密接觸,教他戀棧,也暗生疑竇。
連孩子都生了,她在男女的親昵裏,怎還能保有這樣純然的生澀?
「你……我……」她連耳根都紅透了,想起自己恍惚間的主動回應。
天,她怎會腦袋昏恍得那樣回吻他?
「我怎樣?你又如何?」忍住想將羞怯迷人的她擁入懷裏再次索吻的衝動,他在等她的回答。
夏敏不知如何答腔,難道要她坦白一切?
窘促間,她耳邊響起的清亮鈴響,適時解救她的無措尷尬。
「喂。」她快速接起電話,緊貼在耳際。
「夏敏嗎?我哥在不在你那裏?」是權依蓮急促的聲音。
「在,你稍等。」她將話筒拿給他,「依蓮打來的。」
權遐邇狐疑的接過電話,才應了聲,電話裏又慌又急的聲音馬上拋來——
「哥,你的手機怎麼不開?還好佑佑在我這兒,知道他家裏的電話。」
濃眉微蹙,「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爸到台灣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