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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來?
哼哼,這個“馬上”也得等她先抓到魚,才能有“馬上”這回事。
湖岸邊,完全是陽奉陰違,答應“馬上”烤魚的柳飄飄正悠閑的垂釣當中,負責拾柴生火的阿茂伯把火升起時,她才剛悠悠哉哉的把裝了魚餌的釣線拋入水麵而已。
“柳姑娘,沒問題吧?”久久等不到動靜,阿茂伯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我多抓點蟲子,我們一起釣好了。”
蟲子兩字讓柳飄飄打了個冷顫。她最怕最怕的就是那種軟趴趴、黏呼呼或是長著毛毛刺的小蟲了,光是想到那種蠕動的模樣就嚇死她。
“不用了啦!阿茂伯,我來就行了。”她趕忙製止阿茂伯的幫忙。
“但……”
“如果你擔心雪雨姑娘餓肚子,可以先熱點包子給她吃。”她提議。
一想到她昨日做的包子,阿茂伯眼前一亮,露出大大的笑容,“是!是!昨天的包子做了很多,現在正好給小姐止饑。”
隨著阿茂伯的離去,正好還給柳飄飄一個清靜,倚著老樹,她自顧自的調整較舒適的姿勢,滿足的歎了口氣,閉上眼就準備睡覺。
蟲鳴、鳥叫,微風輕輕吹,四周並無任何異象,但她就是覺得不對勁,直覺張開了眼,然後一怔,對著那頎長挺拔的身影脫口而出,“你怎來了?”
簡直跟鬼沒兩樣了,無聲無息的就冒出來,要不是她心髒夠有力,隻怕早讓他給嚇死了。
她心中直嘟囔,也沒想過要他真的回話;而他,果真沒理會她的問話,隻是看看湖麵、看看她的釣竿,再看看一旁她所準備的奇怪釣餌。
雖然認識不久,但柳飄飄已經很習慣他的沉默……也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怎地,總之她對他,已經自行摸索出一套應對方式來,很能了解他現在心中所想的念頭。
“那是我自製的餌啦!因為我很怕蟲,不敢用蟲餌,所以用米飯加一些其他的材料,揉成小丸當魚餌。”她自行解釋。
他的目光與其要說是看著她,還不如說是在看她身後的老樹,那裏,一隻黑毛毛的軟蟲正從樹的那頭慢慢爬行過來,再差個五公分,就要直接觸碰到她的耳後。
“你怕蟲?”他再次確認。
她沒警覺到異常,老實承認,“是啊!自從小時候讓八師兄騙吃了幾口的竹蟲後,我被嚇到……”
“你吃蟲?”劍眉輕揚,很意外所聽到的話。
“我不是自願要吃,是被騙才會吃了幾口啦!”她更正他曖昧不明的話,忍不住抱怨起來,“八師兄最可惡了啦!他騙就騙,哪知道我聽了他的話,以為是炸肉條而吃了兩口後,他另外又端出一盤還活著、正在蠕動中的活蟲……”
她打了個寒顫,“你能想像嗎?前一口你還以為是幼雞的嫩肉,嘴裏也還含著一口正在咀嚼著,結果眼前突然出現一盤活蟲,還被殘忍的告知,你剛才吃的跟嘴裏正在嚼的就是那軟乎乎的玩意兒,能不被嚇到嗎?”
就算是到了現在,她想起那件事都還很氣。
“自從那次之後,我被嚇到,從此就很怕那種軟趴趴、黏呼呼,或是長著毛毛刺的小蟲子,光是看它們蠕動的樣子,我就覺得惡心。”
他看著她,似乎要開口說點什麼,但臨時又頓了一下,目光猶直直盯著她耳後正在慢慢蠕動的那一點。
她警覺到他的目光有異,直覺往身後看去……
“啊~~”
驚天動地的尖叫聲響徹雲霄,一如她反射性的彈跳動作,枝頭小鳥受驚,在魚竿被高高的拋飛出去的同時振翅衝天而去。
“啊~~”
尖叫聲持續著,頂上的枝椏因為鳥兒的突然離去而沙沙晃動,驚嚇過度的她猶如溺水之人,死命巴住她所攀附到的物體,卻一點也沒有發覺到,她到底是抱住了什麼。
瞬間,隻是瞬間的事,前一刻還吵得要震破人耳膜的尖叫聲突地止住,被封住啞穴的她驚慌失措的看著他,一點也沒有意識到,此時此刻的她呈現多麼不雅的姿勢,活像隻驚嚇過度的小猴兒一樣,兩腳大張,把他當母猴一樣的死命緊緊攀住。
“吵死了。”
隨著星風嫌惡的批評,細微的啪嗒一聲響起,柳飄飄感覺有什麼掉落到她的左肩上,好似樹葉還是下雨……該不會是鳥糞吧?
想起方才亂鳥齊飛的場麵,她心中出現最壞的打算,但隨著視線向左肩移去,她頓時僵住了,蟲,有一隻蟲掉在她的肩上!
啪嗒、啪嗒,更多蟲兒掉落的聲音,簡直就是一場毛毛蟲雨,首當其衝的她腦中一片空白,驚嚇過度的結果讓她僵硬如木石,完全無法做出反應,若非他身手了得,在更多蟲兒砸落身上的瞬間移動了身形,退離樹下三步開外,隻怕兩人身上就要堆上更多的毛毛蟲。
“沒事了。”沒興趣當護子的母猴,星風想放下她;但她動也不動,僵硬的四肢像是固定了一樣,就算他隻是直直站著而已,她依然死攀在他的身上,動也不動。
冷冷的表情出現了不耐煩,直覺讓他想出力拔開她,把她丟下去,但不知為了什麼,他什麼也沒做,隻是看著她驚懼交加又可憐兮兮的嬌顏,有點出神。
柳飄飄快嚇死了,雖然說已險險的避開一場毛毛蟲雨,但她肩上那隻蟲還在,它還在啊!
蠕動、蠕動、蠕動……
充滿驚懼的盈盈大眼死命盯著那隻蠕動中,不知去向的蟲兒。無法出聲,淚花在她的眼眶中直打轉,比起當年誤食竹蟲的惡心感,此時此刻,她不隻是覺得惡心,更感到恐懼……
就在她無法承受更多,情緒繃到最緊的時候,忽地長指一彈,教她嚇得半死的小毛蟲被彈落到眼不見為淨的遠方。
“好了,沒事了。”
依然是冷冷的,不帶感情的語調,但在這一瞬間,那沒感情的聲調對她來說,卻美好的有如天籟一般,舒緩下她緊繃到極點的情緒。
毋需再壓抑,眼眶中的淚順勢掉了下來,僵如木石的身子也跟著整個癱軟如泥,她“巴”在他的身上,小小的臉兒伏在他的肩頭,哭不出聲,隻能嗚嗚咽咽的流著驚嚇過後的眼淚。
嗚嗚……好惡心、好惡心……嗚……
在她死命的緊攀之下,星風無語,隻能像大樹一樣的任由她去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
她手來腳來,不但是雙手死攀著他,就連一雙腳也用上,環著他的腰際緊緊巴住了他,而且較之剛剛僵如木石般的直挺挺,這會兒伏在他肩頭發泄哭泣的她,就有如一攤爛泥般,更是整個的貼黏在他身上,讓他想甩也甩不掉。
這樣,除了任由她去,讓她哭到心甘情願外,難不成要他斷了她四肢,強硬的把她趕開嗎?
要他真這樣做了,誰來煮東西吃?
為了這原因,星風就隨便她去了;至於她,哭得正專注中,壓根沒注意到打從剛剛起,她就用多麼不雅又不合宜的姿勢,強“巴”在他身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沒人有動作,他僵硬無奈,就這麼的站著的任她“巴”;她惡心反胃,就這麼的“巴”著他繼續哭,然後……
“你們在做什麼?”
當著雪雨冷冷的詢問麵容,嘔一聲的,柳飄飄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