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常年走過去，大手在這少女的額頭上飛速地拂過，手掌搓揉著這少女的頭發，直到時念露出有些不高興的神態，他才開口說道。
“別亂來。”
時念抬起頭。
細潤小臉，簡直讓人怦然心動，心跳都好似在一瞬間加速——她說道。
“我沒亂來。”
“你把手伸出來我看看。”
賀常年的手指飛快地拂過這少女的額頭，然後時念聽見他說道。
“把牛奶喝了，去睡覺。”
時念簡直要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氣笑。
當真把她當成小孩子了不成？
時念輕哼了一聲。
然後她站起身，向著前方走去。
算了，對麵的這個男人，現在這麼抵觸的話，之後總會找到機會給他把脈的。
……
第二天一早。
時念一去班上，同班同學都在竊竊私語什麼。
她聽了聽，好像是……換了新校服？
這倒是讓時念覺得有點意外。
雲霓中學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之前不是打死都不肯給她們換新校服麼。
不過新校服……時念接在手裏頭，前頭的女孩子們已經迫不及待地展開新校服，然後立刻發出噓聲，顯然是頗為失望——因為這新校服，居然是中裙。
比起之前發的夏季校服。
這校服把女孩子的腿遮擋得嚴嚴實實。
高中女生麼，多半還是在意校服好不好看的。
雲霓新製服，在這群女孩子眼裏頭，可太醜了一點。
但是嫌棄歸嫌棄，學校有規定，就算再嫌棄，還是得穿上新校服。
大家唉聲歎氣。
而時念卻在心裏頭一瞬間想到了昨天賀常年的眼神……該不會是，那個老男人嫌棄她的校服裙子太短，所以在背後搗鬼吧？
時念居然覺得很有可能。
女孩子們都很失望，課上到一半，年輕的女老師開口說道。
“還有，下周就是文藝彙演了——大家報上來的節目單我已經上報給學校了。”
“我現在報一遍，大家確認一下。”
“趙曉嵐，笛子獨奏。”
“程可，賈任輝。雙人現代舞！”
“李珊珊，小提琴獨奏！”
雲霓中學本來學生的生源質量就很不錯，是S城裏頭有名的私立中學，學生也是多才多藝的那一類。
女老師挨個報出名字，然後停頓了一下，開口說道。
“時念。鋼琴獨奏加舞台劇！”
這句話一出，整個班級一下子安靜下去。
大家的視線，幾乎是一瞬間齊刷刷地落在了時念身上。
因為眾所周知，時念家裏頭窮得叮當響——以她家的條件，根本不可能買得起鋼琴，她更加不可能上得起昂貴無比的鋼琴課。
她報名了鋼琴獨奏？
還有舞台劇？
簡直自不量力！
坐在靠窗位置的少女，眉頭略微蹙起來——等一等，她沒有報名啊。
不過時念的眸光一瞬間掠過四周，很快便捕捉到了李珊珊眼神裏頭的那縷得意。
她立刻便明白過來，多半是李珊珊在背後搗鬼了。
李珊珊做這種小動作，也不足為奇。
時念的唇角略微上揚。
李珊珊還故意大聲地說道。
“鋼琴？時念你碰過鋼琴麼？你怕是以為彈鋼琴跟彈棉花一個樣吧，哈哈哈，時念，你放大話也要有個限度吧，你碰都沒有碰過鋼琴，還要表演鋼琴獨奏？”
李珊珊氣死了。
她昨天想要在巷子裏頭堵時念，結果時念沒有堵到，自己則是被抓到警察局裏頭一番盤問。
如果不是家裏頭找了人，就要被關起來了。
太丟人了——她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時念搗鬼。
所以她才給時念報了一個鋼琴獨奏，就是存心羞辱她呢！
就連老師都看向眼前的時念，語氣之中充滿擔憂。
“時念同學？你確定你要報名？”
如果她們不這麼質疑的話。
說不定時念也懶得出這個風頭。不過他們既然這樣說了——少女點了點頭，不假思索地說道。
“對。我要報名。”
不就是鋼琴麼？
很難麼？